第273章 两个天使(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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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可也补充道:“爸妈不在,我们当哥姐的就得尽责任,钱是死的,人是活的,别让自己被钱难住。”
小兰看着洛保,突然明白洛承阳那句“爱不是喜欢”是什么意思——真正的家人,从不是嘴上说说的关心,而是把所有可能遇到的难处都替你想到,把最实在的底气塞到你手里。
洛溪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知道了。”她看向洛承阳,眼神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谢谢哥,谢谢表姐。”
“谢什么。”洛承阳的脸色缓和下来,又恢复了之前的温和,“对了,电话里说的考察期,还算数。
”他特意看了眼小兰和赤井秀一,“但礼数归礼数,考察归考察,别混为一谈。”
小兰愣了愣,随即笑了:“我明白。”
赤井秀一也点了点头:“应该的。”
洛可看着他们,嘴角终于露出一抹真心的笑意:“行了,东西送到了,我们先去酒店放行李,
洛承阳走到洛保身边,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烫金封面的文件夹,递过去时语气沉了沉:“保保,你之前提交的申请批下来了。”
文件夹打开,里面是两份印着红色印章的文件,一份标注着“永久居留许可审批通过”,另一份则是“高端人才居留资格认定书”。
他指尖在文件上敲了敲:“你想办的永久居留和人才居留,我已经让人着手准备后续手续,这是申请表,等会儿让相关的人签个字就行。”
洛保捏着文件的手指微微收紧,抬头看向他:“你早就知道我要申请?”
“你是我妹,我能不知道你想什么?”洛承阳叹了口气,视线扫过不远处的小兰,语气里带着点复杂,“国内有政策,大哥知道你想做什么,但很多事情不能搞特殊。你不是一直想把他们带去中国生活吗?”
他顿了顿,语气严肃起来:“永久居留限制多,人才居留反而更合适,能享受的便利也多。但小兰是你的爱人,身份特殊,可其他人不一样——他们在这儿有自己的生活、自己的羁绊,强行打乱不合适。”
“我其实一直反对你跟小兰在一起。”洛承阳的声音压得很低,只有兄妹两人能听见,“你说想见毛利先生,想确认不会打乱他的生活,可你别忘了,分隔两地的感情有多难维持。你在国内有自己的身份,还有没完成的任务,你现在的公开身份是医生,能不管你的病人吗?”
他伸手按住妹妹的肩膀,眼神异常坚定:“这次行动结束后,我非要把你接走不可。至少在国内,有我和你表姐在,能护着你。”
“那小兰呢?”洛保终于抬头,眼里带着点倔强,“我不可能丢下她。”
“所以才要考察她。”洛承阳的语气不容置疑,“如果她真的能理解你的难处,能接受你的身份,能等你完成任务……那我没话说,他指了指文件上的签名栏:
“先把字签了。至于带不带他们走,什么时候走,等我跟毛利先生谈过再说。你要记住,你首先是洛家人,是任务执行者,其次才是……”
“才是她的爱人,对吗?”洛保接过话,声音有点闷。
洛承阳没否认,只是拍了拍她的后背:“别想太多,一步一步来,
洛可走过来,把一支钢笔塞给洛保:“签吧,这是好事,
人才居留能让你在两边自由出入,方便得很。”她瞥了眼小兰的方向,补充道,“至于其他的,船到桥头自然直。”
洛保握着钢笔,指尖悬在签名栏上方,迟迟没落下,
她看向不远处正和和叶说笑的小兰,夕阳的光落在她发梢,温暖得像个易碎的梦。带她走,给她安稳,是她藏了很久的愿望,可现在才发现,这个愿望背后,藏着这么多沉甸甸的责任和无奈。
“签吧。”洛溪不知何时走了过来,语气平静,“这是目前最好的选择。”
洛保深吸一口气,终于在文件上落下自己的名字。笔尖划过纸张的声音很轻,却像在她心里刻下了一道印记——一边是牵挂的人,一边是未竟的路,她必须在这条钢丝上,走出属于自己的平衡,洛保看着小兰泛红的眼眶,喉头发紧,刚想说什么,却被她轻轻按住了手,
洛承阳:“送送哥哥吧!我去取车,你稍后过来。”
洛保:“好。”
将小兰拉至一旁,沉声道:“我是否不应与你一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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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说什么傻话”小兰的声音带着点哽咽,却异常坚定,
“我爸那边不用你担心,他虽然看着糊里糊涂,其实比谁都通透,
我这一辈子好像都在为别人活,没有一次为自己。”
她抬起手,指尖轻轻抚过洛保的脸颊,动作温柔得像拂过易碎的珍宝:“对谁都这样,唯独对自己苛刻。
你总说我保护新一,可你呢?你拼命想护住身边所有人,说自己什么都不怕——哪有人真的不怕,不过是把怕压到最后了。”
“你说我空手道厉害,像六边形战士,可那是没办法啊
”小兰笑了笑,眼里却泛着泪,“我只能拼命让自己变强,不怕子弹,不怕危险,因为身后空无一人的时候,我不强大谁强大?可我从来没安稳过,没体验过你说的那种踏实。”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了压在心底多年的重担:“以前总觉得,对新一的喜欢是天经地义的。
可现在才明白,那喜欢里掺了太多东西——担心他的安危,心疼他的隐忍,还有日复一日等待里熬出来的执念,
我每天为他提心吊胆,怕他出事,怕那些被他得罪的人报复我,报复我爸,更怕他死!
他总说我坚强,动不动就哭,有点任性,
可这份不懂事,是我用多少个失眠的夜晚换来的啊。”
“洛溪姐说得对,小时候以为的喜欢,顶多是一种执念。”
小兰的声音轻了下来,带着点释然,“我对他或许有亲情,有伙伴的羁绊,是不能失去的家人般的喜欢,可那不是爱,
曾经可能真的心动过,但现在回头看,太幼稚了。”
她握住洛保的手,掌心滚烫:“可对你不一样,
跟你在一起的时候,我不用假装懂事,不用逼着自己强大,我可以任性,我哭你不会问我为什么?我现在不用这么坚强,我不用每天,我不用等,你如果有任务,你会提前跟我说去哪里?或者会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再远远的让我远远的看着,包容我的任性,甚至你保护我的时候你不会,有时候你不会让我受伤,你也不会让自己受伤,除非迫不得已,你永远给我准备两把伞,暖手袋还有棉衣,哪怕我忘了,你都会把我塞进我包包里面去,手表了。是可以直接发射银针和麻醉剂的自动发射,只要我敢知道我有危险,而且有坏人在我背后了,会立刻感知到,甚至你让我学游泳,开枪,学会憋气,学会很多求生的技能,会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不会带我去悬崖边,去凶案现场干什么呢?或者尸体你会问我要不要跟过去,害怕就别去,会问过我意见?如果我想去,你不会拦着,但有的时候我能动手,我能自己保护自己的时候,你绝对不出手,你不会让我变成金丝雀,该告诉我的都会告诉我,让我放心,让我知道怎么做?
你会告诉我‘子弹会绕着你走’,
会在我紧绷的时候说‘看着你发光就好’,会把所有危险都挡在身前,只留给我一片能安心呼吸的空间。”
“你说怕带我回国内会打破爸妈的生活,怕我在那边没有空手道的用武之地。”小兰摇了摇头,眼里闪着从未有过的光亮,“可我不怕,
没有惊心动魄的案子,没有随时可能出现的子弹,平静得像水一样的日子,
才是我想要的。至于空手道,我可以去教小孩子,或者干脆放下,
做个普通的店员、老师——只要身边有你,做什么都好。”
“那些报复,那些危险,我不是不怕。”她凑近了些,额头抵着洛保的额头,声音轻得像叹息,“但跟失去你比起来,好像都没那么可怕了
洛保,我想要的从来不是什么轰轰烈烈,不想要刀光剑影,我是逼着自己变强,强盗可以躲子弹抢到变成六边形战士,可以一脚踢碎车门,可以做到把车玻璃踢碎,可有谁知道我背后的害怕?如果我不强,我不行,他老往危险的地方转,要么就在案子里转,明明自己不会任何东西,却要跑去做任何危险的事。
可是你说的那种踏实——是醒来时能看到你在身边,是出门时知道你会等我回家,是不用再担心‘下一次会不会见不到了’。”
洛保的眼眶瞬间红了,伸手将她紧紧拥进怀里,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人揉进骨血里。庙会的喧嚣、远处的灯火、
过往的沉重,在这一刻都成了模糊的背景音,只剩下怀里温热的体温和清晰的心跳,
洛保:我去送哥哥了!
小兰,看着远去的身影,然后转身看向各位“‘六边形战士’这等称谓,究竟是赞誉之词,还是……另一种形式的无奈呢?”
平次正举着章鱼烧往嘴里塞,闻言愣了愣:“当然是夸啊!说明你全能,啥都厉害!”
和叶推了他一把,皱着眉看向小兰:“小兰,你是不是有心事?”
小兰笑了笑,走到台阶上坐下,望着远处明明灭灭的灯笼:“我以前也觉得是夸。你想啊,空手道厉害,能保护身边的人,遇到危险不慌不乱,好像什么都打不倒……多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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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指尖无意识地划着石阶:“可现在才明白,哪有人天生想做‘战士’?
我练空手道练到能徒手劈砖,能躲开迎面而来的拳头,甚至能在子弹擦过耳边时迅速反击……不是因为喜欢,是因为没办法。”
“新一总说我勇敢,我现在能保护他,保护身边的人,爱掉眼泪,有时候任性,
可他不知道,案发现场看到血的时候,手抖得连杯子都拿不住他不知道,但是每一次都要忍着,
每次他消失,我夜里抱着手机等消息,天亮了才发现自己坐着睡着了;
他更不知道,我怕黑,怕打雷,怕那些藏在暗处的眼睛,我甚至有他家的钥匙,在他还没变成柯南的样子的时候,就已经需要去做什么了,每天叫他起床,进入他的房间,照顾他的起居,是正常吗?
每次都怕他遇到危险会死,会不安。
可我必须装作什么都不怕——因为他在前方追线索,我得守住身后的家,守着我爸。”
小兰的声音顿了顿,眼眶泛红:“那种提心吊胆的日子,我过了太多年了,他变成柯南的样子,我又继续照顾他,骗子自己,我甚至觉得就是挺傻,
以为那是喜欢一个人该有的样子,以为‘懂事’是对他最好的支持,
可洛保让我明白,真正的安心,不是你有多能打,而是你知道有人会挡在你前面,告诉你‘不用你出手’。”
小兰的声音越来越低,像积攒了多年的雨水终于冲破云层,带着彻骨的寒意和释然的清明。她看向新一站立的方向,目光平静得像一潭深水,再没有了往日的羞怯或期待。
“其实这些年,我很累!我又要照顾爸爸,他是会陪我,他是知道我所有的一切,但如果他不是跟我长大,他知道吗?
他比我还了解我,因为我们从小生活在一起,甚至我还要照,有时候还要照顾他的起居,小时候他会带我去冒险,甚至去探险,那时候我们是七八岁的样子,
”她重复道,指尖攥得发白,“一直在为别人着想,为别人说话,我想任性,没办法任性,爸爸喝酒我没办法,我挺累的,有时候,爸爸成为沉睡的小五郎,我又不是傻子,可我还是在骗自己!我害怕,一方面害怕爸爸有会出事,另一方面我担心他出事,我甚至有时候,直到他回来,我会有欢喜,我那时候怎么这么傻?
从来没为自己说过一句,会为他着想,会为他说话,觉得他变成小孩子好厉害哦,甚至偷偷的默默的在养着他,陪他演戏,我妈小时候,也没少打他,我爸跟他根本就是欢喜冤家,完全我自己根本不懂得矜持,
从小就这样,好像天生就该懂事,该体谅,该把自己的感受压在最底下。”
“我不怪志保,她不让新一把真相告诉你,其实比谁都清楚——
我会为了工藤不要命,会陷进更大的危险里。”小兰笑了笑,那笑意却没到眼底,“甚至傻到,明知道你就是新一,却还傻傻等着,等你亲口给我一个交代。现在想想,挺不值的。”
她顿了顿,像是在唾弃过去的自己:“以前觉得男女之间那些心思很美好,现在才发现,我做过多少傻事
你变小的时候,明明知道那是你,却还故意靠近,甚至跟你睡在一张床上;会因为觉得你可爱,脱口叫你‘老公’;
会因为你破案时的样子觉得厉害,会觉得你变成小孩子的样子,装小孩的样子很厉害
就把那份崇拜错当成了非你不可的喜欢。”
“我们从小就被绑在一起,所有人都说‘小兰和新一肯定会在一起’,连我自己都被这种说法骗了。”
原来我是可以任性的,原来我的心里可以变踏实,那我哭的时候可以不用伪装的,原来我不用去做六边形战士,我不用去踢门,去踢窗,去冒险去经历那些命案,不用面对很多,我自己害怕的事情,还要假装自己没事变,让这些变成习惯,不用让我自己,把自己练到最强,他们觉得帅,可我不觉得我觉得累!
小兰的声音里带着点自嘲,“可爸爸什么都知道
偶然听到他跟妈妈打电话,说‘我爱你’,说‘比起被全世界喜欢,
我更想只被你需要’。那时候才突然明白,新一你给我的,从来都不是‘爱’,顶多是‘比别人多一点的喜欢’。”
“爱和喜欢,差的从来不是一个字。”她看向新一,眼神里再没有了波澜,
“真正爱一个人,怎么可能不在乎那些边界?你长期父母不在家,
我手里有你家的钥匙,每天跑进你的房间叫你起床——我们甚至没确定关系,
我却把这些当成了理所当然,是你让我觉得,这样是正常的。”
“你们所有人都瞒着我,把我当傻子一样哄。”小兰的声音终于带上了哽咽,
“如果我真的爱你,怎么可能不恨?我会恨伤害你的人呀!我又怎么会拼死保护?
你却又在我毫不知情的时候,把我拖进更深的漩涡;恨你对志保拼死保护,
却从来没问过我愿不愿意承担那份‘被保护’之外的风险,
你说你不喜欢步美她们,可你对她们的在意,和对我的,又差多少呢?”
“志保为了做解药,一次次以身试药,你知道她的身体有多差吗?
你知道那些药的副作用有多可怕吗?”小兰的声音拔高了些,带着压抑多年的委屈,“贝尔摩德用枪指着她的时候,我在后备箱听得清清楚楚,你就站在车边,可我根本没管你,只想着冲出去抱住小哀——那时候我全身都在发抖,不是怕自己死,是怕她出事。”
“被抓走的时候,我从二楼跳下去,脑子里想的不是‘新一会不会来救我’,是‘不能让他们伤害小哀’。”小兰深吸一口气,像是终于卸下了所有重担,“如果我真的爱你,那时候应该盼着志保去死才对,可我做不到。我甚至觉得,比起你的‘保护’,志保的‘坦诚’更让我觉得安心。”
“你总说我善良,可这份善良,在你眼里是不是就成了‘好欺负’?”
小兰笑了笑,眼里却泛着泪,“你做过很多奋不顾身的事,以前我会跟着你冲,现在不会了,很多次我为你奋不顾身,很多次经历生死我们也有过,我是怕你死了!你从小到大,都这样。
难道你对志保,就没有过吗?经历生死吗?少年侦探团也经历过吧?
从来我靠近你的时候,你有一次拒绝吗?没有,那你推开我也行,可你都没有。
我不想再因为你,一次次跑到危险的地方,不想再为你提心吊胆,不想再做那个所有人都称赞的‘懂事的小兰’,六边形战士,跟着你冒险,我爸妈只有我一个女儿,我我爸妈从小分居,有没有人想过我会累,说我是运气爆棚,说我有好运气,欧王转世?这些东西,可我真的好运气吗?真的好吗?在他们眼里的好,真的,我真的是好吗”
“我只想做我自己。”她最后看了新一一眼,然后转过头,“做一个会怕、会哭、会为自己着想的毛利兰。”
新一站在原地,像被钉住了一样,脸色惨白如纸。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那些他以为的“为她好”,那些他刻意隐瞒的“保护”,原来在她眼里,全都是伤害。
他却没想过,那是她在无数个夜晚,硬生生熬出来的妥协。
小兰的话音落下时,周围突然陷入一片寂静,
她望着新一苍白的脸,望着众人复杂的目光,那些积压了太久的委屈、疲惫和释然,像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最后的防线。
“呜……”
一声压抑的呜咽从喉咙里挤出来,她再也忍不住,蹲下身捂住脸,肩膀剧烈地颤抖起来,
不是那种撕心裂肺的哭喊,而是像被戳破的气球,所有的坚强瞬间瘪下去,只剩下漏气般的、停不下来的抽泣。
眼泪顺着指缝往外涌,打湿了石阶,也打湿了裙摆,
她哭这些年的懂事,哭那些被错认的喜欢,哭自己终于敢说“我累了”,也哭那个终于能放下过去的自己。
园子慌忙蹲下来抱住她,拍着她的背急得眼圈发红:“哭吧哭吧,哭出来就好了……以后再也不用憋着了。”
和叶站在一旁,眼圈也红红的,想递纸巾又怕打扰她,只能手足无措地看着,
新一站在原地,
他看着那个蹲在地上哭得像个孩子的女孩,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喘不过气。他想说些什么,道歉,解释,或者仅仅是递一张纸巾,可双脚像灌了铅,一步也挪不动。
毛利小五郎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平日里总是吊儿郎当的脸上此刻满是心疼,
他没说话,只是脱下外套披在小兰肩上,然后往新一那边狠狠瞪了一眼,那眼神里的失望和愤怒,比任何指责都更有分量。
有希子轻轻碰了碰优作的胳膊,声音里带着叹息:“我们……是不是都看错了?”
优作推了推眼镜,望着远处的灯火,沉默着没说话,
洛溪提着裙摆,一步步穿过安静的人群,她没有急着说话,只是在小兰身边蹲下,轻轻拨开她汗湿的额发,动作轻柔得像触碰易碎的琉璃。
“哭吧。”她的声音比晚风更软,带着一种安抚人心的魔力,“把攒了这么多年的眼泪,都哭出来。”
说着,她张开双臂,将还在抽泣的小兰揽进怀里,
没有园子的急切,没有毛利小五郎的沉重,只有一种沉静的温柔——像月光漫过湖面,像春溪淌过青石,不疾不徐,却稳稳地托住了所有摇摇欲坠的情绪。
洛溪没有武力值,甚至连大声说话都会显得拘谨,可此刻她抱着小兰的姿态,却比任何铠甲都让人安心,
小兰的哭声渐渐小了些,下意识地往她怀里缩了缩,像找到了一个可以暂时停靠的港湾。
“我终于知道了”世良站在稍远的地方,看着相拥的两人,低声跟身边的赤井秀一嘀咕,“难怪他们总说,看到大嫂(洛溪),连最顽固的犯人都会松口,
小兰够温柔了吧?够像天使了吧?可大嫂身上这股劲儿……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安宁。”
贝尔摩德不知何时出现在阴影里,指尖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两个天使,倒是难得。”
洛溪像是听到了她的声音,侧过头时脸上还带着浅淡的笑意,语气自然得像在跟老朋友打招呼:“贝尔,有水吗?”
贝尔摩德挑眉,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瓶未开封的矿泉水,抛了过去。洛溪稳稳接住,拧开瓶盖递到小兰嘴边:“喝点水,嗓子该哑了。”
小兰吸了吸鼻子,接过水抿了几口,眼眶红肿得像兔子,
她看着洛溪干净温和的侧脸,突然意识到——为什么大家总说洛溪能轻易降服罪恶?不是因为她强大,而是因为她的温柔里没有丝毫怯懦,纯粹得让所有污浊都自惭形秽。
“溪姐……”小兰的声音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
“嗯?”洛溪转头看她,眼里盛着细碎的光,“想说什么,慢慢说。”
“我好像……”小兰顿了顿,泪水又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却不再是全然的委屈,“好像终于敢承认,我不想再追着别人跑了。”
洛溪笑了,伸手替她擦掉新涌出的眼泪:“这不是懦弱,是清醒。”
新一站在原地,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张纸巾,
他望着洛溪怀里渐渐平静下来的小兰,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有些东西,从他选择隐瞒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悄悄溜走了。
毛利小五郎走上前,粗鲁地揉了揉女儿的头发,声音却难得放软:“哭够了就起来,爸带你去吃你最爱的鳗鱼饭。”
小兰吸了吸鼻子,从洛溪怀里抬起头,对着父亲用力点了点头。阳光透过灯笼的缝隙落在她脸上,泪痕未干,却透着一种前所未有的清明。
洛溪扶着她站起来,轻声说:“走吧,去吃点东西。”
小兰嗯了一声,跟着她往前走,经过新一身边时,脚步没有丝毫停顿,洛保快步走到阿笠博士面前,伸手夺过他手里的铜锣烧,眉头皱得紧紧的:
“博士!不是让你别吃甜食吗?血糖才刚稳住,下次再这样,我可真不理你了。”她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小盒切好的草莓,塞到博士手里,“来,吃这个,健康点。”
阿笠博士挠了挠头,嘿嘿笑着看向她身后,小声问:“小哀……哦不,保保,志保她还好吗?”
“她在车里等着呢。”洛保语气软了些,视线落在博士微驼的背上,声音轻了下来,“可是你跟我说过,我是你的家人啊。在我还是灰原哀的时候,你在银行当着侦探团和那么多人的面说,我是你亲戚的孩子,说我比谁都重要,是你唯一的家人。”
她蹲下身,帮博士理了理歪掉的围巾:“你既然把我当家人,我当然要关注你的身体。我不想你住院,更不想你一个人孤零零的。之前不是让你去小兰家住吗?怎么又回这里来了?”
“这不是住得习惯嘛……”阿笠博士有些不好意思,“而且小兰家也挺忙的,我就不添麻烦了。”
“什么麻烦不麻烦的。”洛保拉起他的胳膊,语气带着不容拒绝的坚决,“上车。我已经跟小兰说好了,你暂时先住她家,我会按月打生活费过去,不用你操心。”
安顿好博士上车,洛保转身往洛溪那边走,远远就扬声喊:“姐,我回来了!本来想顺道去大阪看看平次他们,想想还是算了,先回来再说。”
洛溪正站在车边等她,闻言挑了挑眉:“你不是说要去处理点事吗?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对了,小兰刚刚哭了一场,不过现在没事了,你别担心。”
“她没事我才更担心。”洛保叹了口气,走到姐姐身边,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姐,以后……我们叫阿笠博士‘爷爷’好不好?”
洛溪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眼底浮起暖意:“是因为他在你变小的时候很照顾你?”
“嗯。”洛保点头,声音里带着点怀念,“那时候我发着烧,他比谁都紧张,半夜起来给我换毛巾;我要取钱买实验器材,他二话不说就把银行卡塞给我,密码还是我的生日。他把我当亲孙女一样疼,这个称呼,他受得起。”
她看向博士所在的车厢,嘴角勾起一抹浅笑:“暂时先让他住小兰家,等这边的事安顿好,就接他回国内。总不能让他一直守着这栋空房子,家人就该住在一起才对。”
洛溪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里满是纵容:“都听你的,
不过爷爷这个称呼,可得提前跟博士说一声,别吓着他。”
她径直走到阿笠博士面前,微微躬身,声音温和得像浸了春水:“爷爷。”
阿笠博士手里还捏着没吃完的草莓,闻言猛地抬起头,老花镜都滑到了鼻尖,眼里满是难以置信:“溪、溪丫头,你这是……”
“保保都跟我说了。”洛溪伸手帮他推好眼镜,笑意清浅,“您对我妹妹有多好,我们都知道。既然她认了您当爷爷,那我自然也是您的孙女。”她顿了顿,补充道,“家里还有个大哥,叫洛承阳,下次让他也来给您请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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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的眼眶瞬间红了,手里的草莓差点掉在地上:“这、这怎么好意思……我就是个普通的老头子,哪担得起你们这样……”
“您担得起。”洛溪语气笃定,“保保说,她变小的时候发着高烧,是您半夜起来给她换毛巾;她要买实验器材,您把银行卡直接塞给她,密码还是她的生日。这样的心意,比血缘更重。”
她从随身的手包里拿出一个锦盒,递过去:“这是大哥和表姐临走前留下的,说是给爷爷的见面礼。他们怕当面给您不肯收,特意嘱咐我转交。”
锦盒打开,里面是一块雕刻着松鹤延年纹样的玉佩,玉质温润,在夕阳下泛着细腻的光泽。洛溪解释道:“这是和田玉,据说能安神养身。大哥说您年纪大了,贴身戴着好。”
阿笠博士捧着锦盒,手指都在发抖,嘴唇动了动,半天没说出话来。他活了大半辈子,一直一个人守着空荡荡的房子,突然被这样郑重地纳入一个“家”,被人唤作“爷爷”,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满了,暖得发胀。
“对了,”洛溪像是想起什么,补充道,“大哥和表姐还有事,先回酒店了,说明天再过来拜访。他们不是不放心我们照顾您,是怕在这里打扰您和大家说话。等这边的事理顺了,我就接您去中国住。我外公外婆在那边有个小院,种着您喜欢的花草,还有几棵果树,正好适合养老。”她看了眼博士微颤的肩膀,轻声道,“当然,得等保保结束这边的任务才行,她现在还走不开。”
“好好好,都听你们的,都听你们的……”博士抹了把眼睛,笑得像个孩子。
洛保穿着一身米白色卫衣配白色休闲裤走出来,头发随意地束在脑后,少了几分平日的清冷,多了些邻家女孩的松弛。她一眼就瞥见角落里蔫蔫的工藤新一,径直走了过去,伸手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
“你这是被霜打了?”她挑眉,语气里带着点调侃,却没什么恶意,“耷拉着个脸给谁看呢?”
新一抬起头,眼里还有点迷茫:“没、没什么……”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洛保往他身边凑了凑,声音压低了些,“我哥不认你,我姐也把你划在外面,你觉得委屈了?”
新一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但你别忘了,你还有我啊。”洛保的语气突然轻快起来,像拨开了一层乌云,“他们不认,我认啊。我早就把你当弟弟了,不然你以为,我以前偷偷给你打零花钱是为什么?”
她瞥了眼新一微怔的表情,继续道:“在我还变小的时候,你护过我多少次?要不是你每次都把我藏在身后,提醒我‘别让黑暗组织发现’,我早被琴酒那帮人揪出来了。就冲这个,我也不能把你当外人。”
“可是……”新一张了张嘴,声音有点涩,“小兰她……”
“小兰那是憋太久了,发泄出来就好了。”洛保打断他,语气笃定,“你真以为她会彻底不理你?你们从小一起长大,她对你的在意,比你想的深。只是以前那点心思被‘喜欢’两个字困住了,现在说开了,反而能回到更舒服的位置。”
她拍了拍新一的肩膀,力道不轻不重:“你啊,就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又太不把自己当回事。总觉得自己能解决所有事,结果把身边人都熬累了;真到了被人冷落的时候,又钻牛角尖。”
新一的脸有点红,却没反驳。洛保说的,好像确实是那么回事。
“再说了,”洛保话锋一转,眼里闪过一丝狡黠,“我认了你这个弟弟,我哥我姐不认也得认。你以为他们真能跟我对着干?等过阵子他们气消了,我再在旁边敲敲边鼓,保准让他们对你改观。”
她指了指客厅里正被有希子拉着试和服的洛溪:“我姐那人看着温和,其实最护短。你要是能拿出点样子来,别总让小兰提心吊胆,她迟早会松口的。”
新一看着洛保清亮的眼睛,心里那点憋闷突然散了不少。他一直觉得洛保跟自己一样,是被黑暗组织缠上的“同类”,却忘了她比自己通透得多——懂得放下执念,也懂得守住该珍惜的羁绊。
“谢、谢谢……”他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谢什么。”洛保笑了,露出两颗小小的梨涡,“好歹你也算看着我长大的,总不能真让你成了没人要的孩子。”
“谁没人要了!”新一反驳,脸上却忍不住泛起笑意。
“这不就对了。”洛保满意地点点头,“赶紧振作起来,等会儿有希子阿姨肯定要拉你试和服,别到时候又哭丧着脸,丢我们‘家人’的脸。”
“谁跟你是家人……”新一嘟囔着,嘴角却扬得老高,我姐特意给你买了件天青色西装,知道你总爱穿西装耍帅,快去试试合不合身。”
她故意提高了音量,眼角余光扫过赤井秀一,带着点小得意:“某些人啊,就算想看也没份呢,毕竟还不是男朋友,更不是丈夫,哪能随便收这么贵重的礼物。”
赤井秀一挑了挑眉,视线落在洛溪身上,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他倒不稀罕什么西装,只是喜欢看洛保替洛溪“宣告主权”的样子,像只护食的小兽,可爱得紧。
洛溪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按了按眉心,对身边的有希子小声说:“这丫头,真是没救了。”嘴上这么说,眼里却满是纵容。那西装确实是她挑的,昨天路过一家定制店,看着天青色的料子想起新一总穿西装的样子,想着他之前帮过保保不少忙,便顺手订了一件,没想到被保保拿来当“武器”。
“小孩子心性嘛,挺好的。”有希子笑得眉眼弯弯,偷偷凑到洛溪耳边,“不过说真的,秀一那小子确实该磨磨性子,让他知道咱们小溪不是那么好追的。”
新一被洛保推得踉跄了两步,脸上有点发烫,却还是朝着沙发走去。那件天青色西装搭在沙发扶手上,料子挺括,领口处还绣着个小小的“新”字,看得出很用心。
“还愣着干什么?”洛保在他身后喊,“难不成要我姐亲自给你穿上?”
“谁、谁要她穿了!”新一慌忙拿起西装,转身就往房间跑,耳根红得快要滴血。
客厅里爆发出一阵哄笑,平次笑得最欢:“哈哈哈工藤,你也有今天!被个小姑娘拿捏得死死的!”
和叶赶紧拉了他一把,嗔怪道:“别笑了,当心他等会儿跟你急。”
洛保叉着腰,看着新一落荒而逃的背影,笑得格外开心。洛溪走过来,轻轻敲了敲她的额头:“满意了?这下秀一先生该记恨你了。”
“记恨就记恨,”洛保往她身后躲了躲,探出个脑袋冲赤井秀一做了个鬼脸,“谁让他总盯着我姐不放,不给他点颜色看看,还以为我们洛家好欺负呢。”
洛保:我回房间睡觉了,不管你们了,爱干啥就干啥。
说着走回小兰的房间,打开门,走了进去,
客厅里的喧闹像是被按了暂停键,所有人都被小兰这番直白到近乎滚烫的话惊得愣住了。空气里飘着的抹茶香、和服料子的清冽气,瞬间都被一种微妙的张力取代。
园子张了张嘴,手指着小兰房间的方向,半天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你、你们……我以为你们就是……”她本想说“好朋友”,可看着小兰眼里那股不容置疑的执拗,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平次下意识地往和叶身后躲了躲,像是被小兰身上那股“宣告主权”的气势烫到了。和叶也红着脸,拉了拉他的衣角,示意他别乱看。
毛利小五郎手里的酒杯晃了晃,酒液溅出来几滴在裤腿上,他却浑然不觉,只是瞪着小兰,喉咙动了动:“小兰……你、你这丫头在胡说什么……”
“我没有胡说。”小兰抬起头,迎上父亲的目光,语气平静却坚定,“爸,保保她……洛保她,是我的。”
她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嘴角忽然勾起一抹极浅的、带着点羞赧却又无比笃定的笑:“她研制那种药的时候,手都在抖,反复跟我说‘可能有副作用’‘也许会失败’。可我让她喝下去的时候,她犹豫了两次,最后还是仰头喝了。”
“那种药能改变身体结构,是为了……”她没说下去,只是红了耳根,“她愿意为我试,愿意把自己交出来,你们说,她不是我的是谁的?”
洛溪端着茶杯的手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随即化为无奈的纵容。她早该想到的,小兰看着温和,骨子里却藏着一股子韧劲,认定了的人或事,八头牛都拉不回来。
赤井秀一低声咳嗽了一声,试图打破这过于安静的氛围:“咳咳……孩子们的事,让她们自己处理就好。”他这话是说给毛利小五郎听的,也是说给在场所有人听的——有些羁绊,本就无关性别,只关心意。
有希子悄悄碰了碰优作的胳膊,眼里闪着八卦的光,却没敢多说。优作推了推眼镜,望着小兰挺直的脊背,忽然想起多年前,这丫头为了保护新一,敢对着持刀的歹徒挥出拳头的样子。原来这份勇敢,从来都不止于“保护”,更在于“认定”。
新一站在原地,天青色的西装穿在身上,却觉得有点沉。他看着小兰,忽然明白她为什么能那么坦然地放下过去——因为她找到了更滚烫、更确定的东西,像冬夜里的炉火,能把所有犹豫和不安都烤得暖烘烘的。
“所以啊,”小兰像是终于说完了藏在心底的话,长长地舒了口气,脸上露出释然的笑,“大舅哥也好,溪姐也好,哪怕是爸妈,都没法把我们分开。她是我的,这点谁也改不了。”
她看向紧闭的房门,眼里的执拗慢慢化成了柔软,像春水漫过青石:“她就是嘴硬,明明累得很,还说要自己回房间睡。我等会儿进去看看,别又在里面偷偷看文件。”
说完,她转身往房间走,经过园子身边时,拍了拍她的肩膀:“别一副见了鬼的样子,等你遇到这样的人就懂了。”
园子呆呆地点头,看着小兰的背影消失在门后,才猛地抓住和叶的手,压低声音尖叫:“我的天!小兰也太敢了吧!不过……怎么感觉有点甜是怎么回事?!”
和叶红着脸,却也忍不住点头:“洛保小姐对小兰,确实不一样……上次小兰感冒,她守了一整夜,连秀一先生叫她都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