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真相初现(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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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库的门半掩着,里面摆放着各种武器。
我看到张鹤年正和几个黑衣人交谈着,他们的脸上都带着阴险的笑容。
在他们的脚下,有一个箱子,箱子上刻着齐安侯府特有的云雷纹。
当我想要走近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时,一阵尖锐的笑声响起,我猛地回头,发现李嬷嬷站在我身后,她的脸上没有了往日的慈祥,取而代之的是一副狰狞的面容。
她手中拿着一个茶盏,茶盏边缘的石榴红胭脂印格外刺眼。
就在我惊恐万分的时候,一声清脆的鸟鸣将我从梦中惊醒,我发现是窗棂外飘进的槐花落在了脸上。
我是被窗角漏进的晨光刺醒的。
昨夜曼陀罗的余毒还缠着太阳穴,我揉着发涨的额角坐起来,床头那盏铜灯还燃着半芯,灯花结成焦黑的穗子——李嬷嬷惯会省灯油,昨夜却没像往常那样来替我吹灯。
我盯着案头顾沉舟留下的玄铁令牌,令牌上的云纹被烛火烤得发烫,像块烧红的炭烙在心里。
\"姑娘醒了?\"春桃端着药碗掀帘进来,青瓷碗沿腾起的苦香混着晨间露水味,\"周管事天没亮就来叩门,说按您交代的查了张鹤年的旧底。\"
我接过药碗的手顿了顿。
药汁在碗里晃出细碎的涟漪,倒映着春桃发间那支银簪——是我昨日赏她的,此刻正随着她点头的动作轻颤。\"让他进来。\"我喝下半碗药,苦味顺着喉管往下钻,倒比曼陀罗的眩晕更让人清醒。
周管事进来时,腰间的钥匙串叮当作响。
他袖中鼓鼓囊囊揣着个布包,刚跪下行礼,布包就\"啪\"地掉在地上,露出几页泛黄的纸——是张鹤年的官籍底册,还有半张皱巴巴的地契。\"小的去了吏部档房,\"他抹了把额角的汗,\"张鹤年原名张二牛,齐州青水镇人。
十年前苏家祖宅大火那夜,他正在青水镇当药铺学徒。\"
我捏着地契的手突然发颤。
地契上的红印还清晰,买方写着\"张二牛\",卖方竟是苏家旁支的苏远——那是我父亲最信任的族弟,大火后举家搬去了江南,再没回过京城。\"他买的是...祖宅后巷的药铺?\"我听见自己声音发紧,前世大火时,我缩在阁楼衣柜里,透过雕花缝隙看见穿青布短打的人影往窗下堆柴,那人手腕上有道青纹,和昨夜张鹤年袖口露出的刺青一模一样。
周管事重重磕了个头:\"更要紧的是,小的找着了当年救火的老卒。
他说火起时见着个拿药罐的,往柴堆里撒了助燃的硫黄——那药罐上刻着'济生堂',正是张鹤年学徒时的药铺字号。\"我想起之前在祖宅废墟发现的刻有“济生堂”字样的残砖。
案头的玄铁令牌\"当啷\"坠地。
我弯腰去捡,眼前闪过前世的火光:母亲抱着我往院外跑,发间的珍珠簪子断了线,珍珠滚得满地都是;父亲举着剑冲回火场,喊着\"救你弟弟\"——可后来才知道,所谓的\"弟弟\",不过是萧氏用庶子调包的野种。
原来那场烧了三天三夜的火,从一开始就不是天灾。
\"去把李嬷嬷叫来。\"我将地契塞进妆匣最底层,指尖触到那片\"齐\"字碎瓷,\"再让门房盯着顾世子的院子,他若回来了立刻通传。\"
春桃应了声退下,我站在镜前理鬓发,却见镜中廊下闪过道人影——李嬷嬷端着个蓝布包裹,正往角门走。
她鬓角的珍珠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根素银簪子,那支珍珠花我前日还见小桃戴过,后来小桃被发卖时哭着说丢了...
\"李嬷嬷这是要去哪儿?\"我掀帘出去,晨露打湿了绣鞋,\"昨日的安神汤还没谢你,怎的急着出门?\"
李嬷嬷的手猛地收紧,蓝布包裹里露出半截红绳——和昨夜窗外灰鸽子脚上的红绳一模一样。\"老奴...去给佛堂送供品。\"她笑得牵强,眼角的皱纹堆成团,\"姑娘昨儿受了惊,老奴想着...多烧柱香。\"
我盯着她袖中鼓起的形状,那是个信筒。
前世萧氏往我茶里下堕胎药时,李嬷嬷也是这样,袖中藏着信筒说去佛堂。\"春桃,\"我提高声音,\"把李嬷嬷的包裹打开。\"
春桃刚要动手,院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晚宴结束后,顾沉舟就察觉到齐安侯旧部可能有异动,一直在留意着消息。
他深知齐安侯旧部的威胁,心中忧虑不已,一方面担心他们会对我不利,另一方面也在思考如何应对这场危机。
他安排暗卫密切监视各方动向,自己也时刻做好准备。
此时,他的暗卫阿九撞开角门,玄色劲装沾着星点血渍:\"苏姑娘,世子被宣进宫了!
皇上说齐安侯旧部夜袭御书房,要世子即刻去护驾。\"他递来个檀木匣,\"世子留了信,说让您等他。\"
我的心猛地一沉。
檀木匣的铜锁还带着顾沉舟的体温,打开时飘出股松香味——是他常用的沉水香。
信纸上的字迹力透纸背:\"明月,齐安余孽跳梁,我须得去斩断这根刺。
你且安心查侯府的事,我定要他们连本带利还回来。\"最后落了个\"舟\"字,墨痕晕开,像滴没擦干的血。
\"他...可受伤了?\"我捏着信纸,指节发白。
阿九低头看靴底的泥:\"世子昨夜守着您到四更,今早宫使来宣时,他连朝服都没换。\"
院外的梧桐叶被风卷起,打着旋儿落在信纸上。
我望着阿九腰间的短刀——刀鞘上有道新磕的缺口,和顾沉舟玄铁令牌上的痕迹一模一样。
原来他昨夜护着我时,已经受了伤。
\"苏姑娘!\"
院门外传来苏明阳的喊叫声。
他骑着匹青骢马冲进来,衣摆沾着泥点,腰间的玉牌撞在鞍桥上叮当作响:\"萧夫人动了!
我跟到城西破庙,见她和个戴斗笠的人碰头,那斗笠上的竹纹...和齐安侯府暗卫的标记一样!\"他翻身下马,靴底的泥蹭在青石板上,\"他们约了今夜子时在护城河交东西,我偷听到...是'火油'和'密信'。\"
我攥着顾沉舟的信,看苏明阳额角的汗顺着下颌滴在锦袍上。
前世他是最混账的庶弟,为了萧氏的赏钱把我推下井;可这一世,他跪在我房外三天三夜求我教他读书识字时,眼底的光比星子还亮。
\"春桃,\"我转身对丫鬟道,\"去库房取我的夜行衣。\"又对苏明阳说,\"你带阿九去城西踩盘子,记清破庙的暗桩。\"我摸出妆匣里的短刃,刀身映着窗外的晨光,\"今夜...该让他们看看,苏明月的刀,比十年前更利。\"
李嬷嬷还站在廊下,蓝布包裹掉在脚边,信筒里的纸页被风掀开——最上面那张,赫然盖着萧氏的私印。
我望着她颤抖的双手,突然笑了:\"李妈妈,佛堂的香,怕是要等你从大牢里出来再烧了。\"
晨钟从远处的寺庙传来,惊起一群灰鸽子。
我望着它们掠过侯府的飞檐,红绳在阳光下晃成小红点——就像顾沉舟信末那个晕开的墨点。
这一次,我不会再让任何人,把我的光,埋进火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