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6章 (王晨)王晨的怒火!(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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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漫过新木屋的灵草屋顶,带着晨露的湿润气息,在地面织出细碎的光斑。那双层木楼立在空地上,由千年灵木搭建的梁柱泛着温润的浅棕光泽,连接缝处的榫卯都严丝合缝,透着匠人的用心——一楼客厅的青玉石桌擦得锃亮,映出头顶灵草的影子,桌角还摆着叶箫没吃完的灵果干,几颗莹白的果肉上沾着细碎的糖霜;二楼三个房间的窗棂雕着简约的云纹,风一吹,木窗轻轻晃动,发出“吱呀”的轻响,每个阳台都放着刚栽的凝露草,翠绿的叶片上还挂着晨露,连雅茹房间的书桌上,王晨都整齐叠好了泛黄的阵法典籍,书页间夹着一片风干的兰花瓣。一切都透着安稳的生活气息,却也到了分别的时刻。
王晨站在木屋门口,指尖轻轻拂过门框上细腻的木纹,掌心能触到灵木特有的温润质感,他转头看向站在台阶下的三姐妹,声音温和:“木屋已建好,雅茹的房间也按她喜欢的样子收拾妥了。接下来我准备回自己的空间,整理去无妄海的法器和丹药,你们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苏黎往前半步,月白色的裙摆轻轻扫过台阶,她目光落在王晨身上,语气带着几分试探:“公子应该也是从八域来的吧?之前听您提过九尾银狐一族,那是只有八域古老部族才知晓的事,不像是这处封闭空间能听到的。”
王晨愣了愣,随即低头轻笑,指尖划过腰间的储物袋系带:“不错,我确实来自八域。此次回去,一是为去无妄海寻雅茹魂魄做准备,二也是想看看故土这些年的变化。你们想回八域,去见族里人吗?”
“好啊!”苏黎眼睛瞬间亮了亮,语气里藏不住压抑万年的期待,她抬手按了按胸口的族徽玉佩,声音微微发颤,“我离家已万年,当年被空间裂缝卷入此地,一直担心族里的长老和年幼的族弟,能回去看看他们,再好不过了。”
王晨转头看向一旁的狐苏与叶箫,目光带着询问:“那两位呢?也打算回八域吗?”
狐苏浅青色的眸子微动,她抬手拢了拢耳边的碎发,轻轻颔首:“我族里的阵法传承有些断层,这些日子跟着公子学了不少新的阵理,既然要回八域,我也回去看看族人,顺便把学到的阵法教给族里的晚辈,帮他们补上传承的缺口。”
叶箫立刻晃着九条蓬松的狐尾凑过来,毛茸茸的爪子紧紧攥住王晨的衣角,生怕被落下,声音清脆:“那我也要回去!我要跟狐族长老说,我学会了公子教的榫卯结构,还帮着建了这栋大房子!等见过族人,我还要跟着公子去无妄海,帮雅茹姐姐找魂魄,我还能帮大家守夜呢!”
王晨看着三人眼底的期待,心底泛起暖意,他重重点头,语气坚定:“好!既然都要回八域,咱们就一起走,路上也好有个照应,遇事也能多个人商量。”
说罢,王晨转身走向不远处的空间节点,指尖凝起淡金色的灵力,在空中轻轻一划,一道半丈高的淡蓝色光幕凭空出现,光幕里隐约能看到流动的星云。他率先迈步走入,苏黎、狐苏和叶箫紧随其后,四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光幕中,只留下空荡荡的木屋,在晨光里静静立着。
穿过空间通道的瞬间,眼前的景象骤然变换——灰蒙蒙的天空压得极低,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一条丈宽的悬浮石桥横跨在漆黑的虚空之上,桥身刻满泛着暗红光晕的古朴符文,符文流转间,透着令人心悸的肃杀之气;桥下是翻滚的时空乱流,暗紫色的气流裹挟着破碎的岩石和法器残片,发出“滋滋”的撕裂声,仿佛能吞噬一切靠近的生灵。苏黎刚站稳脚步,目光就紧紧锁在石桥那头,只见三个身着黑袍的身影立在桥边,周身散发出的灵力波动如同潮水般扩散,她脸色骤然沉了下来,快步上前拉了拉王晨的衣袖,声音压得极低:“回八域的桥上有三位极强的高手守着!我能感应到他们体内的灵力带着戾气,恐怕是冲着从这处空间出去的人来的,而且这里向来只进不出!咱们硬闯肯定不行,该怎么办啊?”
狐苏下意识握紧了腰间的灵狐佩,玉佩泛着微弱的青光,她的指尖微微泛白,显然也感受到了对方的威压;叶箫则悄悄躲到王晨身后,九条狐尾紧紧缠在一起,只露出半张脸,小声说:“桥下的乱流看着好吓人,要是不小心掉下去,会不会被撕成碎片啊?我之前听族里长老说,时空乱流能把灵体都搅碎……”
王晨却神色平静,他抬头瞥了眼石桥上的黑袍人影,又低头看了看桥下翻滚的乱流,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从储物袋里取出一枚巴掌大的乌木令牌。令牌通体漆黑,上面刻着细密的船纹,纹路间嵌着细碎的银砂,一取出就泛着淡淡的青芒,还带着一丝海水的湿润气息。他转头对三姐妹笑道:“放心,虽说桥下是凶险的时空乱流,但我正好有件能应对的法宝飞船,刚好能派上用场。”
话音落下,王晨将体内的灵力缓缓注入乌木令牌,令牌“嗡”地一声从掌心飞起,在空中迅速变大,不过眨眼间,就化作一艘丈许长的木船——这飞船就如同古代的小舟一样,船身是深褐色的千年沉水木,质地坚硬却不笨重,船头微微上翘,刻着一只展翅的青鸟,船尾挂着一面素色的丝绸风帆,风一吹,风帆轻轻鼓胀,两侧船舷还雕着简单的水波纹,纹路里嵌着淡蓝色的晶石,看着朴素却透着让人安心的可靠。
“这是‘渡空舟’,早年我在八域的东海历练时,从一座沉船里找到的,专门用来穿梭时空乱流,”王晨率先踏上船板,船板稳稳承重,没有丝毫晃动,他回头朝三姐妹招手,“它的船底刻着三层避空符文,启动后能形成护罩,把乱流隔绝在外,行驶起来就像小舟在平静的水面滑行似的,稳稳漂在乱流上,比走石桥安全多了。咱们直接从乱流上划过去,既能避开桥上的高手,还能节省不少时间。”
苏黎看着眼前的渡空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她伸手摸了摸船身的沉水木,能感受到木材里蕴含的稳定灵力,语气里满是赞叹:“竟有能在时空乱流上行驶的法宝!这比我们族里的传送阵还实用,传送阵还怕被乱流干扰,这渡空舟却能直接在乱流上走。”狐苏也松了口气,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她跟着踏上船板,目光落在船底的符文上,仔细观察着符文的排布;叶箫则好奇地围着船转了一圈,伸手摸了摸船舷上的水波纹,又踮起脚看了看船尾的风帆,兴奋地问:“哇!这船跟我在古籍上见过的古代小舟好像!上面的青鸟雕刻好漂亮!以后咱们去无妄海,也能坐它吗?它能在海上走吗?”
王晨笑着点头,指尖轻轻点在船尾的风帆上,淡金色的灵力注入风帆,风帆猛地展开,带着渡空舟缓缓升空,朝着时空乱流的方向飞去。当船身靠近乱流时,船底的符文瞬间亮起,一层淡青色的护罩凭空出现,将暗紫色的乱流牢牢隔绝在外,连一丝气流都透不进来。渡空舟稳稳落在乱流之上,真如小舟行水般平稳滑行,朝着八域的方向驶去,身后的石桥与黑袍高手,很快就成了远处的小黑点,渐渐消失在灰蒙蒙的天空下。
渡空舟在时空乱流上平稳滑行,淡青色护罩如薄玉般将外界尖锐的气流嘶吼隔绝在外,船板上,叶箫攥着船舷边的水波纹雕饰来回摩挲,九条蓬松的雪白狐尾晃得像团揉碎的云絮。她指尖凝着极淡的金色灵光——那是狐族先祖独有的灵力印记,语气里满是孩童般的雀跃:“等回了族地,我要把公子教的榫卯结构画在万年灵木卷上,让长老们看看新法子。”
苏黎和狐苏并肩立在船头,指尖无意识地捻着衣角,眉头却越皱越紧。随着渡空舟不断靠近八域,空气中熟悉的灵木清香里,竟渐渐掺了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那气息极淡,却像细针似的顺着呼吸钻进心里,连叶箫周身散出的先祖灵光,都微微震颤起来。狐苏抬手捻起一缕飘散的气息,指尖灵力一碰便瞬间黯淡,脸色骤然发白:“这血腥味……裹着狐族的灵力波动,还是近百年的新魂气息,不对劲,族里肯定出事了!”
不知过了多久,前方灰蒙蒙的天幕终于裂开道缝隙,透出八域特有的青绿色光晕——那是灵脉滋养出的天地灵气色泽。王晨指尖凝起淡金色灵力,轻轻按在渡空舟船首的青鸟雕饰上,雕饰瞬间亮起微光,淡青色护罩缓缓收起。木船如同一片落叶,稳稳落在狐族领地外围的青枫林间,可脚刚沾地,一股浓烈得化不开的血腥气就扑面而来,混着焦木的糊味,像无形的巨石压在胸口,连叶箫周身的先祖灵光,都剧烈地闪烁起来。
“不对……”狐苏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嘴唇哆嗦着,猛地甩开苏黎的手,朝着狐族聚居地的方向狂奔,声音里满是哭腔,“族里的灵力屏障!我感受不到了!那是先祖用本命精血设下的护族屏障,能抵挡化神期修士的攻击,怎么会消失?!”
王晨心中一沉,周身温和的气息瞬间冷了下来,叶箫也收了笑意,九条狐尾微微绷紧——她身为狐族先祖,对族地的灵脉感应远超常人,此刻胸口传来的钝痛,是族中血脉凋零的预警。她快步跟上狐苏,指尖的金色灵光越发浓郁,试图唤醒沉睡的族地灵脉,可回应她的,只有越来越重的血腥气。
越往狐族村落深处走,景象越惨烈——原本遮天蔽日的青枫树被烧得焦黑,树干上还挂着破碎的雪白狐毛,风一吹就簌簌掉落;地上随处可见断裂的狐尾、染血的兽骨,还有被踩碎的灵草篮子;曾经用来晾晒灵草的木架倒在地上,木头缝隙里浸满暗红血渍,早已凝固成深褐色。往日里热闹的村落此刻死寂得可怕,没有幼狐的嬉闹声,没有长老的叮嘱声,连一声微弱的呜咽都听不到,只有风穿过焦木的“呜呜”声,像在低声哭泣。
叶箫的脚步渐渐慢了,九条狐尾蔫蔫地垂在身后,指尖的金色灵光忽明忽暗——她能清晰地感知到,这片土地上,近千道狐族新魂的气息彻底消散,连一丝残念都没留下。她爪子紧紧抠着苏黎的衣袖,声音里没了往日的雀跃,只剩先祖对后代凋零的痛惜:“怎、怎么会这样……长老们的木屋呢?那些刚学会化形的小狐狸、还有守着灵脉的族人……他们的魂息,怎么都没了?”
突然,狐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似的,直直瘫坐在地上,手指颤抖地指着不远处的老槐树——那是狐族用来举行成年礼的古树,枝繁叶茂,如今却成了人间炼狱的见证。王晨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浑身的血液仿佛瞬间冻结;叶箫则猛地攥紧了拳头,指尖的金色灵光骤然暴涨,又瞬间黯淡——老槐树枝桠上,一根锈迹斑斑的铁钩穿透了雪白的皮毛,直直钉进熟悉的胸膛,将一具早已冰冷的身体挂在枝头。
——是狐颜。
她的身体僵硬得像块石头,原本蓬松柔软的雪白皮毛沾满了干涸的血污,结成一块块硬痂;几缕浅金色发丝黏在毫无血色的脸颊上,遮住了曾经总是带着笑意的嘴角;她曾经亮晶晶、像盛着星光的眼睛紧闭着,眼角还挂着未干的泪痕,那泪痕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风一吹,她的身体轻轻晃动,像块被随意丢弃的腊肉。
“狐颜……”王晨的声音都已经颤抖,他一步步朝着老槐树走去,指尖的金色灵光试图包裹那具冰冷的身体,却在碰到血污时瞬间消散。他想触碰那熟悉的皮毛,却又怕稍一用力,这最后一点念想就会碎掉,只能任由金色灵光在指尖闪烁,像在无声地哀悼。
下一秒,王晨周身突然爆发出灼热的金色灵力——一股从未有过的愤怒从他心底喷涌而出,灵力翻涌得像沸腾的岩浆,周围的青枫树被气浪掀得连根拔起,地面裂开一道道深沟,连空气都被这股杀意搅得扭曲。叶箫看着他眼底的猩红,没有阻拦。
“谁干的?!”王晨猛地抬头,眼底布满血丝,猩红的杀意几乎要凝成实质,声音里的狠戾让空气都跟着发颤。
苏黎强忍着心口的翻涌,蹲下身翻查着地上散落的残骸——一块破碎的黑色甲片上,刻着狼族特有的獠牙图腾,旁边还躺着几片带着剧毒的蛇鳞,鳞片上的毒素正缓慢侵蚀着周围的土地。她捏着甲片站起身,声音凝重得像块铅:“是狼族,还有蛇族。看现场的痕迹,他们用了‘腐灵阵’破了狐族的屏障,这阵法阴毒无比,能直接侵蚀修士的灵力,狐族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狼族……蛇族……”王晨低声重复着这两个名字,指节捏得发白,骨节间泛出青白;叶箫则闭了闭眼,指尖的金色灵光化作一道细流,渗入地底——她感知到,狼族营地的方向,还残留着狐族灵草与法器的气息,那是族人被掠夺的宝物。
话音未落,王晨的身形已化作一道金色流光,瞬间消失在原地。叶箫周身的金色灵光也微微涌动,她对苏黎和狐苏轻声道:“我随他去,若他失控,我尚能护着他不被杀意吞噬。”说罢,身形化作一缕金光,紧随王晨而去。
不过半柱香的功夫,狼族聚居地的石制堡垒就出现在眼前。营地里火光通明,烤肉的香气混着浓烈的酒气飘得老远,几个狼族壮汉扛着狐族的雪白皮毛,举着酒坛哈哈大笑;营地中央的高台上,堆着成箱的灵晶和狐族的传承法器——那是王晨当年亲手赐给族中长老的宝物,如今却成了狼族的战利品。狼族首领举着兽骨酒杯,跟几位长老碰杯,声音洪亮得刺耳:“这次联手蛇族,一举灭了狐族!以后这青丘山脉的灵脉,就归咱们狼族管了!那狐族的小狐狸们,一个个娇弱得很,杀起来跟切菜似的!”
“首领英明!”一个长老谄媚地笑着,手里还把玩着狐颜生前戴过的玉簪——那玉簪是王晨亲手送给狐颜的成年礼,此刻却被狼族长老随意捏在指间。
这话刚落,一道金色灵力突然穿透他的胸膛,鲜血喷溅在酒坛上,将坛中美酒染成殷红。那长老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就直挺挺地倒在地上,没了气息。
“谁?!”狼族首领猛地起身,腰间的战斧瞬间出鞘,可抬头就对上王晨布满血丝的眼睛,还有叶箫周身那股让他灵魂发颤的威压——那是远古先祖独有的气息,让他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
王晨站在高台之下,金色灵力在他掌心凝聚成一柄锋利的长剑,剑身上的纹路泛着冷光。他一步步上前,所过之处,狼族族人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有的被灵力洞穿胸膛,有的被剑风绞成碎片;叶箫则立在一旁,指尖的金色灵光化作无形的屏障,将试图逃跑的狼族族人拦在营地内,她看着这些屠杀族人的凶手,眼底没有丝毫温度,只有先祖对血脉仇敌的冷漠。
短短一炷香的时间,狼族营地就已血流成河。石墙上溅满了血污,地上堆着层层叠叠的尸骸,原本喧闹的营地,只剩下浓重的血腥味和濒死者的呻吟。狼族首领被王晨的灵力禁锢在原地,看着满地族人的尸体,又感受到叶箫身上的先祖威压,双腿发软,裤脚早已被冷汗浸湿。
“少侠!饶命!饶命啊!”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地上,声音带着哭腔哀求,“我们素未谋面!若有得罪的地方,还请多多包涵!我愿献出狼族所有的灵晶和宝物,只求您饶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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