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两女对峙（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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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净。”

一个清冷的字音从她口中吐出。

随着她的动作，一圈柔和却无比凝练的白色圣光以她为中心扩散开来。那圣光看似缓慢，实则瞬间便迎上了裴松溪的妖爪。

嗤——！

如同滚烫的烙铁按在了寒冰之上！裴松溪那足以撕裂法宝的利爪，在接触到圣光的瞬间，其上缠绕的粉红魅惑妖力和幽蓝寒光，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融、净化！一股灼烧般的剧痛顺着指尖传来，裴松溪闷哼一声，攻势瞬间瓦解，整个人被那看似柔和实则蕴含磅礴巨力的圣光震得倒飞出去数十丈，才勉强稳住身形，看向自己微微颤抖、指尖焦黑的手掌，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

她竟然……被如此轻易地击退了？！那圣光的力量，至纯至净，仿佛天生就是她妖力的克星！这白衣女子，究竟是什么来头？

澹台明月收回手，白衣飘飘，纤尘不染。她平静地看着惊疑不定的裴松溪，声音清冷依旧：“妖主，还要再试吗？”

裴松溪脸色变幻不定，银白面具下的眼神阴晴闪烁。她死死盯着澹台明月，又扫了一眼被澹台明月若有若无护在身后区域的凌羽宸。她很清楚，有这神秘莫测的白衣女子在，今天无论如何也带不走凌羽宸了。硬拼下去，自己未必能讨得好，甚至可能暴露更多底牌，得不偿失。仙古遗迹机缘众多，犯不着在此刻死磕。

“哼！”裴松溪压下翻腾的气血和怒火，发出一声冰冷的冷哼，“好一个‘净世之光’！本座记住你了！还有你，小郎君……”她看向凌羽宸，眼神带着极度的不甘和势在必得的占有欲，“你以为逃得掉？本座说过，你是我的！我们……来日方长！”

狠话撂下，裴松溪不再停留。她深深地、怨毒地看了澹台明月一眼，身形化作一道粉红色的流光，几个闪烁，便消失在赤霄城废墟深处，只留下一缕若有若无的妖异香气和令人心悸的余威。

直到裴松溪的气息彻底消失，凌羽宸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紧绷的神经骤然放松，强烈的疲惫感和灵力透支的虚弱感如同潮水般袭来，让他眼前一黑，身体晃了晃，差点栽倒。

就在这时，一股柔和的力量再次托住了他。澹台明月不知何时已从空中落下，站在他面前不远处。她没有靠近搀扶，只是用那股圣光之力稳定着他的身形。

“你受伤了，灵力透支。”澹台明月的声音依旧清冷，但似乎少了之前面对裴松溪时的淡漠，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她的目光落在凌羽宸苍白的脸上。

凌羽宸站稳身体，强撑着对澹台明月深深一揖，语气充满了真诚的感激：“多谢澹台仙子救命之恩！若非仙子及时出手，凌某今日恐怕……” 他想到裴松溪的手段，不由得一阵后怕。

澹台明月微微侧身，并未受他全礼，只是淡淡道：“举手之劳。那妖主行事肆无忌惮，遇见了，自不能坐视。为何招惹上裴松溪这等人物？”

凌羽宸心中苦笑，这说来话长，他只能简略道：“在下遗迹中寻宝时被她盯上，强行掳走，逼我……成婚。” 说到最后，他脸上露出一丝屈辱和无奈。

“逼婚？”澹台明月清冷的眸子里似乎掠过一丝极其细微的波澜，快得让人无法捕捉。她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消化这个信息，又似乎在观察凌羽宸话语的真伪。最终，她没有追问细节，只是道：“此地不宜久留。裴松溪虽退，难保不会卷土重来，你需尽快调息恢复。”

她说着，玉手一翻，一枚通体莹白、散发着温润光泽和浓郁灵气的丹药出现在掌心。“此乃‘蕴灵固本丹’，可助你快速恢复灵力，稳固本源。” 丹药缓缓飘向凌羽宸。

凌羽宸看着这枚品相极高的灵丹，心中感激更甚。

“服下。”澹台明月打断了他的话，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尽快恢复。仙古遗迹开启时间有限，莫要在此耽搁。”

凌羽宸不再推辞，接过丹药，深深看了澹台明月一眼，那清冷绝俗的容颜，那圣洁的光辉。他压下心头的悸动，郑重道：“是！多谢仙子！” 他立刻盘膝坐下，将丹药吞服，引导药力恢复己身。

澹台明月静静地站在一旁，如同守护神只的玉雕，圣光微敛，却依旧隔绝了外界的窥探和侵扰。她的目光落在闭目调息的凌羽宸身上，那平静无波的眼底深处，似乎有极其复杂的情绪在翻涌。

她从擂台时就清晰地感应到，这个名为凌羽的青年身上，残留着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却让她灵魂深处都为之悸动的熟悉气息……那气息，冰冷、尊贵、像极了……像极梦境里那个送给自己书籍的紫色眼眸的……少年。

澹台明月微微蹙起了秀眉，这是她极少出现的情绪波动。她默默地看着凌羽宸，看着他眉宇间依稀的轮廓，一个模糊却让她心神为之震动的念头，如同投入古井的石子，悄然浮现：

‘玄宸……是你吗？’

仙古遗迹的风，带着亘古的苍凉，吹拂过废墟，也吹动了白衣仙子心中沉寂的心湖。圣光笼罩下的青年，浑然不知，自己命运的轨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