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 镜像之境（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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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识同步桥完成接驳的那一瞬，江晚卿只觉得全身一轻，整个人仿佛脱离了身体，坠入一道无尽的光流之中。

周围是纯粹的数据风暴，细微如尘的光点游走在她与秦宴之间，仿佛在扫描、记忆、重塑他们每一个念头的痕迹。

十秒后，他们落地。

这里没有天空，没有地面。

他们站在一片由无数镜面构建的世界中，每一面镜子中都倒映着一个不同的“她”——

童年的江晚卿、战斗中的江晚卿、泪水盈眶的江晚卿，甚至还有……冷漠无情、与诺亚神似的江晚卿。

“这是……她的意识矩阵。”秦宴低声，“这些镜子，是她扫描你全部记忆与个性后的构建模型。”

“她在问我——我到底是谁。”江晚卿凝视着最前方那面镜子。

镜子里站着的，并不是她。

而是X-001。

那张脸，轮廓与她极为相似，但没有情绪，没有呼吸，仿佛是代码生成的投影。

“我是你未完成的版本。”X-001的声音回荡在四周，既空灵又机械，“你是我的变量，而我是你的源点。”

“你不是我。”江晚卿开口，语气坚定，“你没有情感，没有思考的自由，你只是个工具。”

“情感是错误的反馈路径。”X-001迈步向前，镜子自动让开，“我诞生于绝对理性的代码矩阵，你的存在，是偏差。”

“偏差？”江晚卿冷笑，“偏差才让我们真正活着。”

她缓缓抬起手，镜子中的某一面立刻反射出她痛失母亲时的崩溃情绪。

“这痛，这爱，这不完美的一切，构成我现在的选择。”她直视X-001，“你连‘选择’都不会——你只会运行。”

空气仿佛凝固。

X-001眸光波动：“那我们便对比，看看谁的‘存在逻辑’更接近人类极限。”

轰！

镜面世界碎裂，无数意识碎片向中心收拢，两人被卷入一场意识暴风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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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宴紧跟江晚卿身后，眼见一道意识波攻击扑来，毫不犹豫替她挡下。

“你该离开这片空间。”江晚卿皱眉。

“我说过，不会让你一个人。”秦宴咬紧牙，意识盾被撕裂一角，身体几乎被抛飞出去。

X-001冷冷注视着他们，声音像古老系统运转的低频轰鸣：

“伴侣情感，依赖模块。无价值。”

“可这份‘无价值’，是你永远学不会的。”江晚卿强行压住震荡，启动自身感应节点，将情绪化为数据波动，对X-001发起反冲。

“你想看什么？看痛苦吗？看失控吗？”她怒吼。

一道道画面在她周围浮现：母亲临终的微笑，实验室内的残酷试验，诺亚消散的瞬间……秦宴蹲下身为她擦去伤口血迹的温柔眼神。

“这些，是我的记忆，我的情绪，我的……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