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破碎山河（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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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岳虚影遮天蔽日而下。林南瞥见山谷中惊慌逃窜的身影——有人族士兵抱着受伤的妖族孩童，有狼妖用身体为重伤的人族修士挡箭。这些画面在他脑海中炸开，化作决绝的行动。

"玄机前辈！护住他们！"

不等老道士回应，林南已经冲天而起。妖尊令与体内两股力量产生剧烈共鸣，他的皮肤开始浮现出金色纹路，右臂完全妖化，左臂却笼罩在纯净的人族玄光中。

山河印的威压让空气变得粘稠。林南感到每一寸骨骼都在哀鸣，却义无反顾地迎向那毁灭性的力量。

"给我——开！"

妖尊令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在林南面前形成半金半白的屏障。山岳虚影与屏障相撞的瞬间，整个天地都为之一静，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裂声。

林南感到某种桎梏在体内破碎。人族玄气与妖族精血不再排斥，反而如阴阳鱼般开始交融。他的视野被金光与白光淹没，隐约听到白小小撕心裂肺的呼喊，以及玄机子震惊的呢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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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生之体...竟然真的存在..."

当光芒散去时，山河印的虚影已经消失。林南从半空坠落，被一道白影接住。白小小的九条狐尾如羽翼般包裹着他，泪水滴落在他浮现妖纹的脸上。

"傻子...你这个大傻子..."

林南想笑，却咳出一口金红色的血。他看向祭坛方向，黑煞和秦无炎都已不见踪影，只有扭曲的空间中，那道巨影越来越清晰。

"来不及了..."狐王白冥虚弱地撑起身子，"妖尊即将苏醒...必须...完成双生封印..."

玄机子快步走来，道袍破烂不堪却目光如炬："林小子，还能动吗？"

林南试着握拳，发现体内流淌着前所未有的力量——既非纯粹的人族玄气，也非妖族精血，而是某种更古老、更平衡的存在。

"能。"他撑着白小小的肩膀站起来，"该怎么做？"

狐王从怀中取出一枚与妖尊令形制相仿的白色玉牌："这是...狐族代代相传的'天狐令'...与妖尊令本是一对..."

白小小倒吸一口冷气："所以父亲当年失踪是为了..."

"寻找初代妖尊的真相..."白冥将天狐令放在林南掌心，"现在...只有你能同时催动这两件信物..."

大地突然剧烈震动。远处传来联军溃逃的呼喊和妖族惊恐的嘶鸣。扭曲的空间中，一只覆盖着黑色鳞片的巨爪已经探出虚空。

玄机子脸色凝重："没时间了。林小子，记住——真正的封印不在阵法，而在平衡。"

林南低头看着手中一金一白两块令牌，感受到体内两股和谐共处的力量。他转向白小小，在她惊愕的目光中握住她的手。

"一起？"

白小小的耳朵抖动了一下，眼中的担忧逐渐化为坚定。她反握住林南的手，九条狐尾如孔雀开屏般舒展。

"一起。"

当两人同时向令牌注入力量时，林南体内的金白两色能量顺着经脉流入令牌，再通过白小小的妖力形成循环。两块令牌缓缓升起，在众人头顶旋转着合二为一。

祭坛上方的虚空突然传来愤怒的咆哮。黑色巨爪疯狂挥舞，却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阻隔。林南感到生命力正在急速流失，却咬牙维持着能量输出。

"坚持住..."白小小的声音也开始虚弱，"就快..."

一声清脆的碎裂声响彻天地。合二为一的令牌迸发出纯净的白光，所过之处，扭曲的空间如镜子般平复。黑色巨爪不甘地缩回虚空，最后只留下一声充满恨意的低语：

"我们...还会再见..."

当最后一缕黑气消散时，林南再也支撑不住，向前栽倒。白小小想要扶住他，却同样力竭倒地。朦胧中，林南感到有人轻轻抱起了自己，玄机子熟悉的声音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睡吧孩子...真正的考验才刚刚开始..."

在陷入黑暗前的最后一刻，林南恍惚看到自己手臂上的妖纹正在缓缓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古朴、更神秘的纹路——像是文字，又像是图腾，记录着某个被遗忘已久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