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2章 艰难突破，伤痕累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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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基地时，沈悦已经在等。她没问话，直接掀开罗铮左臂纱布。血已经凝成暗红块状，边缘皮肉翻卷，明显是弹片擦伤。

“你这不算伤，是找死。”她说，声音低，却不抖。

罗铮靠着桌边站着，没动。沈悦用镊子夹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金属碎片，丢进托盘发出清脆响声。她消毒时手很稳，棉球蘸酒精按进伤口，罗铮喉结滚动了一下，但没吭声。

“以前也这样？”她问。

“多了。”他说，“有次肠子都露出来了。”

沈悦手顿了半秒，抬头看他。罗铮脸上没什么表情，只有眼角微微皱起，像是在忍另一种痛——不是身体的，是记忆里的。

她低头继续包扎，动作更轻。

包完最后一圈纱布，她发现罗铮右手指甲缝里还有黑灰，那是通风管道里的尘土。她拿来湿巾擦，他没躲。

“疼就说。”她说。

“不疼。”他说，“习惯了。”

这话她说过，现在轮到他回。

沈悦把用过的器械放进回收盒，转身去拿新的绷带。回来时，罗铮正低头看自己手臂上一道旧疤——从肘部延伸到手腕，扭曲如蛇。

“这是什么？”她问。

“三年前任务留的。”他说，“刀。”

沈悦没再问。她知道，那些疤不是勋章，是沉默的证词。

外面传来脚步声，方晴冲进来，手里拿着平板：“刚截获一条加密通讯，提到了‘Δ-7第三批’和‘交接港口’！”

罗铮抬头。

“他们要转移第二批病毒。”方晴喘着气，“今晚十一点。”

罗铮没说话，只把手伸向战术背心内侧口袋——那里贴身藏着银针包。他摸到针袋边缘，指尖碰到一根细长金属，确认还在。

沈悦看着他那只刚包扎好的手，忽然抓住他的手腕：“你现在不能去。”

罗铮看着她，眼神不像疲惫，倒像某种沉到底的东西终于浮上来。

他没回答，只是试着握了握拳。

纱布被掌心汗浸湿，血又开始往外渗，一滴落在桌角，正好滴在上午那张地图折痕上，慢慢洇开。

剑柄沾了血，握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