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混沌母炁（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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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麟崖，玉虚宫。

在玄冥子等一众昆仑长老前倨后恭、如同迎祖宗般的簇拥下，秦川四人踏上了通往玉虚宫正殿的最后一段白玉阶梯。

抬头望去，饶是秦川见多识广，心中也忍不住暗赞一声：好一处仙家圣地！

玉虚宫并非想象中的金碧辉煌，而是通体由一种温润古朴、内蕴星辉的混沌神玉雕琢而成，浑然一体，不见半分斧凿痕迹。宫殿巍峨耸立，檐角如飞，直刺青冥，仿佛与整个昆仑山势、天地法则融为一体。宫门高达十丈，紧闭着，门上雕刻着日月星辰、山川河岳、万灵朝拜的恢弘图景，流转着大道气韵，仅仅是望上一眼，便觉神魂都要被吸摄进去，修为低微者恐怕会当场道心失守。

宫门前，一株虬劲古老的九穗禾散发着沁人心脾的清香，旁边侍立着一位青年。

此人一身胜雪白衣，纤尘不染，身姿挺拔如孤峰青松，面容俊逸出尘，气质超然物外，仿佛不食人间烟火——正是南极仙翁座下，名传三界的白鹤童子！

他此刻脸上却带着一丝与其气质极不相符的……尴尬。

看到秦川一行被簇拥着上来，白鹤童子连忙迎上几步，对着秦川等人，尤其是腰间那枚看似平平无奇的青玉云龙佩，恭敬地行了一礼，笑容略显僵硬：“恭迎秦监察使、云仙子、周副宗主、江副宗主莅临玉虚宫。家师……呃，已在殿内恭候多时。”

玄冥子等人如蒙大赦，对着白鹤童子使了个“全靠你了”的眼色，又对着秦川等人深深一揖，逃也似的退了下去，仿佛多待一秒都会折寿。

白鹤童子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脸上的尴尬，对着秦川做了个“请”的手势，然后转身，双手掐诀，口中念念有词。那厚重古朴、流转着大道气韵的混沌神玉宫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一道缝隙，刚好容几人通过。

待秦川四人步入殿内，白鹤童子立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哐当”一声将宫门关得严严实实！然后背对宫门，眼观鼻，鼻观心，如同入定的石雕，仿佛在说：我什么都没看见，我什么都不知道！

——

玉虚宫正殿内，气氛……极其诡异！

殿内空间广阔，穹顶高悬，有星河流转，地涌金莲，仙气氤氲，道韵天成。本该是庄严肃穆、仙家气象的所在。

然而！

那象征着玉虚宫至高权柄、由整块混沌神玉雕琢而成的主位宝座上，此刻坐着的，却并非南极仙翁！

而是一个金发如瀑垂落腰际、蓝宝石般的眼眸璀璨夺目、五官精致完美到仿佛造物主偏心杰作的女子——秦朵！

此刻，这位祖宗正毫无形象地盘腿坐在宽大的宝座上，面前堆满了昆仑特产的万年朱果、九窍玲珑蟠桃、星辰玉露琼浆等各种连亚圣都未必能常享的顶级仙珍。她左手抓着一个比她脸还大的蟠桃啃得汁水横流，右手端着一杯星辰玉露，脚丫还在宝座扶手上惬意地晃悠着。

而本该坐在主位上的南极仙翁……

这位堂堂亚圣，阐教玉虚宫话事人，此刻正微躬着腰，一脸毕恭毕敬地侍立在宝座一侧！

手里还小心翼翼地捧着一个玉盘，里面装着剥好皮、切好块的仙果，随时准备递上去！他脸上那标志性的慈祥笑容僵硬无比，额头似乎还有一层细密的冷汗，眼神里充满了憋屈、无奈和一丝……敢怒不敢言的敬畏？

看到秦川等人进来，秦朵蓝宝石般的眼眸一亮，三两口把蟠桃塞进嘴里，含糊不清地嚷嚷：“唔唔！小川，你们可算来啦！这老头儿家的果子还不错，就是小气吧啦的，藏得挺深，害我找半天！” 她一边说，一边伸出沾满果汁的玉手，对着旁边侍立的南极仙翁随意地挥了挥，像是在打发佣人。

南极仙翁嘴角抽搐了一下，努力维持着笑容：“……上仙喜欢就好，喜欢就好……”

秦朵跳下宝座（顺手把玉盘里最后几块仙果抓走塞进一个凭空出现的、绣着卡通龙纹的小布袋里），拍拍手掌走到秦川面前，老气横秋地拍了拍他的肩膀：

“行啦，人送到了，姐姐我任务完成！这昆仑山灵气也就那样，吵吵嚷嚷的，没意思！我回去继续闭关了！你们慢慢聊！” 她说着，还打了个小小的饱嗝，一股精纯的仙果灵气逸散出来。

临走前，她似乎想起什么，又转头对着南极仙翁，叉着小腰凶巴巴“警告”：“喂，老头儿！对我家小川客气点！再敢动爪子，下次踹的就不是屁股了！哼！” 说完，也不等南极仙翁反应，整个人化作一道璀璨金芒，“嗖”地一下钻回了秦川胸前那枚温润的青玉云龙佩中，顺带还卷走了小布袋里的“战利品”。

……

大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秦川、周甜、云上邪、江映雪：“……”

南极仙翁：“…………”

堂堂亚圣，感觉自己的老脸在今天彻底丢尽了！被一个金发妹子坐在自己位置上啃果子，当佣人使唤，临走还被威胁踹屁股……这要是传出去……南极仙翁感觉自己的道心都在泣血！

他深吸了好几口气，强行压下翻腾的气血和羞愤，脸上重新堆起那副“慈祥和蔼”但怎么看都无比僵硬的笑容，对着秦川等人做了个“请”的手势，声音干涩：“咳咳……秦监察使，还有三位仙子，请……请上座。刚才……一点小插曲，让诸位见笑了。”

秦川忍着笑，一本正经地拱手：“仙翁客气了，我这位朋友，向来如此‘直率’。” 他带着三女，在南极仙翁下首的客位落座。周甜努力憋着笑，小脸通红。云上邪依旧清冷，但眼底带着一丝笑意。江映雪则狐狸眼弯弯，看着南极仙翁那强颜欢笑的样子，感觉比自己晋升天狐还爽。

——

正式会晤开始！

秦川清了清嗓子，率先开口，姿态摆得很足：“仙翁，晚辈秦川，现任749局华南地区监察使，兼龙吟宗宗主。此次冒昧登门，实乃有两事。”

南极仙翁努力维持着仙风道骨：“秦监察使请讲。”

“其一，”秦川正色道，“去年我龙吟宗于广州开宗立派，曾广发请柬，诚邀天下正道同道观礼。然，贵玉虚宫高居昆仑，超然物外，竟无一人到场，亦无片言只语回复。晚辈心中惶恐，不知是否是我龙吟宗礼数不周，抑或请柬未能送达？今日特携拙荆与两位副宗主登门，便是想当面请教，以免误会加深，伤了同道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