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1第201章 星盾之下?青铜城的甜蜜日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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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潇潇抱着齿轮从实验室冲来,木匣摔在地上,腐灵墨蚀出的细坑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这齿轮……”她举着那枚沾着星屑的金属片,指尖发抖,“上面的纹路不是玄字营的,是……上一代守星人用来‘断灵’的符咒!小星说,是安安教她画的!”

楚惊月猛地回头,看向松林深处。老鬼的雾体已散,只留下半块星星钥匙插在阵眼,钥匙上的齿痕正在消失——那根本不是钥匙,是安安用最后灵力凝聚的假象,目的就是让她亲手毁掉自己的锚点。

“她知道自己会被幽阁利用。”楚惊尘的银纹彻底褪成浅痕,他弯腰捡起那半块钥匙,碎片在掌心化作星屑,“守星人的血脉里,早就刻着‘牺牲’两个字。”

灵植林的方向传来孩子们的哭声。最后一批枯萎的幼苗没有复活,星坠果炸开的地方,只长出丛灰扑扑的野草,连晨露都不肯在上面停留。

楚惊月摸着腕上空荡荡的印记,突然想起安安往她发间别青铜花瓣时的眼神。那不是孩童的天真,是看透结局的平静——就像三年前,归墟深处,那个把星核碎片塞进她手里的守星人前辈,眼神一模一样。

“我们赢了吗?”她轻声问,风卷着星屑掠过耳畔,像安安最后没唱完的童谣。

楚惊尘没回答,只是把披风重新披在她肩上。观星台的青铜钟还在响,声音里混着细微的裂痕,像谁的心碎在了里面。

远处,小星举着断了翅膀的机器人站在实验室门口,金属脸上的光暗了大半。她大概永远不会懂,为什么自己按安安说的做了,却再也等不到那个会画星轨的虚影姐姐。

楚惊月望着西北方的夜空,那颗该亮的星依旧暗着。她突然明白,有些胜利,从来不是欢呼着拥抱圆满,是眼睁睁看着最重要的人化作星屑,却还要握紧他们留下的光,继续往前走。

这遗憾,像观星台鼎身的刻痕,会跟着青铜城的风,吹过一年又一年。

楚惊月蹲在灵植林的枯苗前时,指尖沾到的泥土还带着腐灵墨的腥气。那些昨天还在折射七彩光的幼苗,如今只剩焦黑的根须,像极了三年前归墟里被吞噬的守星人残骸——可她记得,今早给孩子们分青铜花瓣枕头时,最小的那个孩子说,昨夜梦见安安姐姐在灵植林浇水,花瓣上的金纹落在苗上,开出了星星形状的花。

“这不是小星拆错的齿轮。”云潇潇突然把那枚齿轮扔在她面前,齿轮内侧刻着的细小纹路在阳光下显形,是安安虚影常用的灵力笔迹,“你看这‘断灵符咒’的收尾,多了个小弯钩——是安安故意改的,她在给我们留线索。”

楚惊月的呼吸顿住。那弯钩的形状,和她发间常别着的青铜花瓣轮廓,分毫不差。

楚惊尘从松林深处回来时,银纹印记淡得几乎看不见,手里却捧着块发烫的星星石。石头表面的光纹不再是散乱的星点,竟拼出安安画里那个举着钥匙的小人,小人脚下踩着的,正是观星台地砖缝里藏着的半张星图——他们之前以为是虫蛀的残图,其实是被腐灵墨遮住的“生门”。

“老鬼的雾体没散。”他把星星石塞进楚惊月掌心,石头的温度烫得她指尖发麻,“他说‘归墟的星辰换批守星人’时,眼底有恐惧。”

恐惧?楚惊月突然想起老鬼被银纹网绞杀时的挣扎——那更像表演,像故意逼她用星坠果炸开封印。而安安虚影消散前最后望向实验室的眼神,不是痛苦,是……示意。

小星抱着机器人残骸跑过来,机械臂上沾着的星屑还在发光。“姐姐你看!”她指着机器人胸腔里的凹槽,里面嵌着片半透明的鳞,“安安姐姐藏在里面的,说等齿轮转够一千圈,就能让它长出翅膀。”

那是片星鲛鳞。楚惊月认得,三年前从归墟带出的古籍里提过,这种鳞能储存虚影,只要灵力足够,就能让消散的灵体重聚。而安安画里被暗紫色墨迹覆盖的小人,仔细看,那墨迹的走向竟是在勾勒鳞的轮廓——哪是什么销毁,分明是在保护。

“腐灵墨蚀出的坑……”楚惊月猛地冲向城主府,金玫色印记在腕间重新亮起,只是这次不再灼痛,而是暖融融的,像有人在轻轻托着她的手腕,“不是在破坏地砖,是在标记星鲛鳞的藏处!”

云潇潇跟着她跑,突然笑出声,发间的金玫色灵力重新聚成丝线:“难怪安安总在观星台画星图,那根本不是画,是在算‘一千圈’的时间!小星拆齿轮时,机械臂转动的圈数,正好卡在九百九十九……”

楚惊尘站在观星台的青铜鼎旁,看着楚惊月徒手刨开地砖。腐灵墨蚀出的坑里,果然躺着枚完整的星鲛鳞,鳞上倒映着安安的虚影,正举着半块星星钥匙,对她笑得灿烂——那钥匙的缺口,与老鬼手里那半块完全相反。

“原来她早就知道老鬼要借她的灵力开门。”楚惊月将星鲛鳞贴在眉心,金玫色灵力顺着鳞片漫开,“她故意让虚影被吞噬,是为了把老鬼引到星鲛鳞的藏处,让我们看清他手里的是假钥匙。”

星鲛鳞突然腾空而起,悬在青铜鼎上方。鳞片里的安安虚影开始旋转,带起的风卷着灵植林的焦黑根须,根须竟在星光下抽出嫩芽——那些幼苗不是枯了,是在以另一种方式积蓄灵力,就像安安的虚影,从来不是消散,是在等待星鲛鳞激活的时刻。

楚惊尘的银纹印记彻底亮起,与金玫色灵力交缠成星轨。他想起老鬼眼底的恐惧,终于明白那恐惧的来源——不是怕他们毁掉噬灵机,是怕他们发现,所谓“归墟换守星人”,根本是他编造的谎言。真正的威胁,藏在西北方那颗缺失的星里,而安安,早就用她的方式,给他们留下了对抗的地图。

小星举着机器人残骸凑过来,机械翅膀突然自己展开,上面沾着的星屑落在星鲛鳞上,鳞片里的安安虚影伸出手,这次,楚惊月清晰地触到了那只带着微凉体温的小手。

“她让我转告姐姐,”小星的机械眼闪着水光,“‘青铜花的金纹里,藏着归墟的密码,别信缺了角的星星’。”

楚惊月望着西北方的夜空,那颗缺失的星的位置,此刻正有微光在凝聚。她把星鲛鳞放进怀里,金玫色印记与鳞片共振的频率,和青铜花瓣的金纹一模一样。

原来最痛的遗憾,是以为失去时的仓惶;而最深的温柔,是她早已布好局,等你在星光里,读懂她藏在细节里的所有牵挂。

观星台的风铃重新响起,这次的调子,像极了安安完整的童谣。楚惊月知道,真正的探索才刚开始——老鬼逃向了归墟裂缝,假钥匙的背后藏着什么,那颗缺席的星何时亮起,还有安安画里没画完的机器人翅膀……都在等着他们,带着星鲛鳞的光,一步步揭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