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血符诡影(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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硝烟散尽的第七日,花间阁的废墟上终于开出了第一朵新花。

帝君站在残垣断壁间,望着那朵从焦土中倔强绽放的紫色小花,玄铁剑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光。他身后,青云宗弟子正与花间阁女修们合力搬运断木残石,血煞门那群素来桀骜的汉子竟也老老实实地在清理碎石。

"帝君阁下。"芝蒙兽的声音从身后传来,这位花间阁主今日换了一身素白长衫,发间只簪了一朵白花,"各派代表已在议事堂等候。"

议事堂是花间阁少数保存完好的建筑之一。当帝君踏入时,青云宗宗主莫天机正与血煞门门主厉无咎相对而坐,两人之间的空气几乎凝滞。百花派派主花无缺轻抚玉瓶,天机门门主墨玄则摆弄着一个精巧的机关模型。

"诸位。"帝君环视众人,声音沉稳如钟,"今日我们齐聚于此,是为商讨重建之事。"

莫天机冷哼一声:"重建?我青云宗折损三十七名精锐弟子,这笔账该怎么算?"

"放你娘的屁!"厉无咎拍案而起,眼中血光隐现,"我血煞门死了五十八人,找谁算账去?"

眼看争执又起,帝君抬手一道剑气划过厅堂中央,在地面留下一道深深的剑痕。"都住口!"他目光如电,"魔神圣地虽灭,但难保没有其他势力虎视眈眈。若我们继续内斗,只会重蹈覆辙!"

花无缺轻叹一声:"帝君所言极是。我百花派愿提供疗伤丹药和灵植种子,助花间阁重建药圃。"

墨玄也点头道:"天机门可派机关师协助修复建筑。"

正当气氛缓和之际,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动。一名青云宗弟子慌张闯入:"报!山下来了个怪人,说要见帝君!"

众人来到山门前,只见一名身着灰白道袍的老者立于石阶之上。他须发皆白,面容却如婴儿般红润,手持一柄拂尘,背后负着个古怪的青铜匣子。

"贫道玉衡子,见过诸位。"老道打了个稽首,声音如同清泉击石,"特来告知一事——兽魂幡虽毁,但天机图已现。"

帝君眉头一皱:"道长此言何意?"

玉衡子微微一笑,从袖中取出一块龟甲:"三日前,贫道夜观星象,见紫微星旁有黑气缠绕。卜得一卦,方知这天机图即将现世。"他将龟甲递给帝君,上面刻着古怪的符文,"此物与兽魂幡同出一源,若落入歹人之手,后果不堪设想。"

帝君接过龟甲,只觉入手冰凉,那符文竟如活物般微微蠕动。他心头一震,抬头时却发现玉衡子已退至十步开外。

"贫道言尽于此,告辞。"老道转身欲走。

"且慢!"涵斐突然出声,"道长既知天机图之事,何不留下相助?"

玉衡子脚步一顿,却不回头:"缘法未到,强求无益。他日自会再见。"话音未落,他身形已如轻烟般消散在晨雾中。

众人面面相觑。墨玄盯着帝君手中的龟甲,眉头紧锁:"这符文...似是天机门古籍中记载的'封魔纹'。"

"你的意思是..."花无缺脸色微变。

墨玄点头:"天机图恐怕真与兽魂幡有关。"

帝君将龟甲收起,沉声道:"无论真假,我们都需警惕。眼下先完成重建,同时派人打探天机图的消息。"

接下来的日子,花间阁的重建进展迅速。百花派带来的灵植种子在废墟上生根发芽,天机门的机关傀儡日夜不停地搬运建材。帝君每日巡视各处,玄铁剑始终不离身。

第七日黄昏,涵斐正在整理从废墟中抢救出的典籍,忽然听到窗外传来异响。她警觉地抓起软剑,悄声靠近窗边——只见一个黑影正鬼鬼祟祟地在药圃边徘徊。

"谁!"涵斐纵身跃出,剑尖直指那人后心。

黑影猛地转身,月光下露出一张惨白的脸——竟是花间阁的一名低级弟子,但此刻他双眼血红,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

"师姐..."那弟子声音嘶哑,"我好渴..."

话音未落,他突然暴起,十指如钩抓向涵斐咽喉!涵斐侧身避过,软剑如灵蛇般缠上对方手腕,却听"咔嚓"一声,那弟子的手臂竟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继续攻来。

"怎么回事?"闻声赶来的玲珑见状大惊,玉笛横吹,一道音波击中那弟子胸口,将他震退数步。

诡异的是,那弟子胸口凹陷,却不见一滴血流出,反而发出野兽般的嘶吼,再次扑来!

"小心!"涵斐与玲珑背靠背站定,正要联手制敌,一道金光突然从天而降,将那弟子钉在地上——是帝君的玄铁剑。

帝君飘然而至,脸色凝重:"我方才在西南角也遇到两个这样的弟子。"

被剑钉住的弟子仍在挣扎,口中发出非人的嚎叫。花无缺匆匆赶来,检查后倒吸一口凉气:"精血被吸干了!只剩一具空壳!"

"血傀儡术..."不知何时出现的厉无咎阴沉着脸,"这是我血煞门禁术,早已失传!"

莫天机冷笑:"好个血煞门!嘴上说联盟,背地里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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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厉无咎怒目圆睁,"若是我血煞门所为,老夫天打雷劈!"

眼看又要起争执,帝君沉声道:"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所有弟子今夜起结伴而行,加强巡逻。"

然而事情远比想象的严重。接下来三日,不仅花间阁,连周边村落都出现了血傀儡袭击事件。受害者不分门派,死后尸体上都会浮现出与龟甲上相似的符文。

第四日清晨,一个更可怕的消息传来——青云宗派来支援的十二名弟子在半路遭遇袭击,全部变成了血傀儡!

议事堂内气氛凝重。莫天机脸色铁青:"帝君!这事必须给个交代!"

"交代什么?"厉无咎拍案而起,"我血煞门也折了九人!"

"都闭嘴!"帝君一声暴喝,震得梁上灰尘簌簌落下,"敌人正希望我们自乱阵脚!"

一直沉默的墨玄突然开口:"我查阅了古籍,这符文确实是封魔纹的一种变体。但更令人担忧的是..."他展开一幅地图,"所有袭击地点连起来,恰好形成一个阵法。"

众人围拢一看,顿时毛骨悚然——那些地点组成的图案,赫然是一只睁开的眼睛!

"天机图...天机眼..."花无缺喃喃道,"难道玉衡子说的都是真的?"

就在此时,一名天机门弟子慌张闯入:"报!西南三十里发现大量血傀儡,正向花间阁移动!数量...数量不下百具!"

帝君猛地起身:"备战!"

花间阁外,黑压压的血傀儡如潮水般涌来。他们动作僵硬却力大无穷,所过之处草木枯萎。帝君立于阵前,玄铁剑发出嗡嗡剑鸣。

"结阵!"莫天机大喝一声,青云宗弟子迅速结成剑阵。

"百花弟子听令!"花无缺玉瓶高举,"净化之光!"

血傀儡与联军轰然相撞。涵斐和玲珑背靠背作战,一个剑走轻灵,一个音波凌厉。厉无咎则带领血煞门众人施展血煞功,与傀儡厮杀。

战斗持续到黄昏,血傀儡终于被消灭殆尽。但联军也损失惨重,花间阁刚修复的围墙再次倒塌。

帝君站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心中疑云密布——这些血傀儡明显是被人操控,目的何在?玉衡子又去了哪里?天机图究竟是什么?

夜幕降临,涵斐在整理战场时,偶然在一具血傀儡身上发现半块玉佩。她擦去血迹,借着月光细看——玉佩上刻着一个古老的"玄"字。

"这是..."她突然想起什么,急忙去找墨玄。

墨玄见到玉佩,脸色大变:"玄阴教!这邪教百年前就该被剿灭了!"

"玄阴教?"涵斐疑惑道。

墨玄压低声音:"一个崇拜上古魔神的邪教,擅长血祭之术。传说他们一直在寻找天机图,因为图中记载着..."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声凄厉的惨叫!两人急忙赶去,只见一名天机门弟子倒在血泊中,胸口被掏出一个大洞。而更可怕的是,他周围的土地竟浮现出与尸体上一模一样的血色符文,这些符文如同活物般蠕动着,向四周蔓延...

涵斐的指尖在触碰到那些血色符文的瞬间猛地缩回,仿佛被毒蛇咬了一口。那些符文在地面上蜿蜒蠕动,像是有生命般向着四周扩散,所过之处青草瞬间枯黄,泥土泛起诡异的暗红色。

"别碰!"墨玄一把拉住涵斐的手腕,"这是血引符,接触活物就会寄生!"

玲珑玉笛横吹,一道清越音波扫过地面,那些符文微微一顿,却很快以更快的速度蔓延开来。她脸色煞白:"我的清心咒居然无效..."

"让开!"帝君的声音从后方传来。众人迅速退开,只见玄铁剑凌空劈下,一道金色剑气轰入符文中心。奇怪的是,那些符文非但没有被摧毁,反而如饥似渴地吸附在剑气上,转眼间将金光染成了血红色。

帝君眉头紧锁,突然脸色一变,猛地将玄铁剑插入地面。剑身剧烈震颤,发出刺耳的嗡鸣,剑柄处浮现出几道从未见过的古老铭文,在月光下泛着幽幽蓝光。

"这是..."涵斐惊讶地看着那些铭文,"剑上有封印?"

墨玄快步上前,盯着铭文看了片刻,突然倒吸一口凉气:"这是上古封魔文!帝君,你这剑从何而来?"

帝君神色复杂:"师父所赠,只说此剑与我身世有关。"他握住剑柄,那些铭文立刻隐去,"看来这些符文与玄阴教脱不了干系。"

"玄阴教?"匆匆赶来的芝蒙兽听到这三个字,脚步骤然一顿,"百年前被各大门派联手剿灭的那个邪教?"

墨玄点头,指着地上仍在扩散的符文:"血引符是玄阴教独门邪术,以活人精血为引,绘制阵法。看这规模..."他环顾四周越来越多的符文,"他们是在准备一个大型血祭仪式!"

远处突然传来一阵骚动。青云宗弟子押着一个浑身是血的黑衣人走来,莫天机冷着脸跟在后面:"抓到一个可疑人物,鬼鬼祟祟在战场边缘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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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黑衣人抬起头,露出一张布满疤痕的脸,嘴角挂着诡异的笑容:"你们...都要死...天机眼已经睁开..."话音未落,他双眼突然暴凸,胸口炸开一个血洞,那些鲜血落地后立刻化作新的符文,迅速向四周扩散!

"退后!"帝君厉喝一声,玄铁剑横扫,一道剑气将众人与符文隔开。那黑衣人倒在地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最后只剩一张皮包着骨头。

莫天机脸色铁青:"这邪术...闻所未闻!"

厉无咎突然冷笑一声:"帝君,你不是说魔神圣地已灭吗?这又是什么?莫非你隐瞒了什么?"

帝君目光如电:"厉门主此言何意?"

"够了!"花无缺打断争执,"当务之急是阻止符文扩散!我百花派有净化之术,或可一试。"

她取出玉瓶,倒出几滴晶莹液体。液体落地后化作淡淡清香,与血色符文接触时发出"嗤嗤"声响,符文蔓延速度果然减缓。但不过片刻,那些符文又突破清香屏障,继续扩散。

"只能暂时延缓。"花无缺摇头,"要彻底清除,需找到施术者。"

涵斐突然想起什么,从怀中取出那半块玉佩:"墨门主,你刚才说玄阴教百年前被剿灭,可有漏网之鱼?"

墨玄沉吟道:"当年确实有传闻,说玄阴教圣女带着教中至宝逃脱了。但百年来杳无音信,都以为她早已..."

"圣女?"玲珑插口,"是男是女?"

"自然是女。"墨玄道,"玄阴教以女子为尊,历代圣女都是教中实际掌权者。"

涵斐与玲珑对视一眼,同时想到一个人——芝蒙兽!花间阁也是以女子为主的门派,而且擅长各种奇门异术...

似乎察觉到她们的目光,芝蒙兽冷冷道:"怎么?怀疑本座是玄阴教余孽?"她猛地撕开左袖,露出手臂上一道狰狞伤疤,"三十年前,我师父就是被玄阴教邪术所伤,不治身亡!这仇我记了半辈子!"

气氛一时尴尬。帝君打破沉默:"当务之急是查明真相。涵斐、玲珑,你们负责调查玉佩来历;墨门主继续研究符文;其余人加强戒备,防止再次袭击。"

众人领命而去。厉无咎临走时深深看了帝君一眼,目光中充满怀疑。

夜深人静,涵斐和玲珑在临时搭建的帐篷中研究那半块玉佩。帐篷外,花间阁的废墟在月光下如同狰狞的骨架。

"你看这里。"玲珑指着玉佩断裂处,"这纹路...像是被人故意掰断的。"

涵斐点头:"若能找到另外半块..."她突然住口,与玲珑同时望向帐外——有脚步声!

帐帘被掀开,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门口——青云宗宗主莫天机。他神色阴沉,目光闪烁:"两位姑娘,老夫有一事相告。"

玲珑警惕地握紧玉笛:"莫宗主深夜造访,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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