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3章 记忆解封（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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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雾人形扑来的瞬间，艾莎做了一个完全出于本能的动作——她丢下枪，张开双臂迎了上去。

"停下！"她的声音在记忆迷宫中回荡，"我知道你是谁了！"

黑雾人形在即将触及她的瞬间骤然停滞。艾莎颤抖着伸出手，触碰那团扭曲的黑暗：

"你是保护机制...为了保护莉亚的孩子不被滥用。"

黑暗开始波动、颤抖，如同被搅动的墨汁。艾莎继续道：

"莫里斯改变了你的程序，把你变成武器。但最初，你只是...母亲。"

黑雾突然剧烈收缩，凝聚成一个小小的蓝色光球，悬浮在胚胎旁边。整个球形空间亮起柔和的蓝光。

胚胎发出欣慰的叹息："欢迎回家，第七号。"

艾丽西亚-盖亚的手搭上艾莎的肩膀："现在你明白了？密钥从来不是工具，它是..."

"生命。"艾莎喃喃道，"莉亚用自己创造的生命。"

蓝光越来越强，吞噬了整个空间。艾莎最后看到的，是艾丽西亚-盖亚释然的微笑：

"是时候醒来了，艾莎。他们在等你。"

刺眼的阳光。艾莎猛地睁开眼睛，发现自己躺在丛林中的空地上。玛拉——真正的玛拉，有着同样面容但眼神完全不同的女孩——正焦急地拍打她的脸颊。

"你醒了！感谢大地之母！"她的口音浓重，带着原住民特有的韵律，"盖亚大人说你会在这个时候醒来！"

艾莎艰难地支起身体，发现周围站满了暗金色纹身的原住民。他们手持简陋的武器，警惕地警戒着四周。

"追兵呢？"

"撤退了。"玛拉扶她坐起来，"盖亚大人干扰了他们的设备，让他们以为遇到了幽灵。"

艾莎摸了摸锁骨——伤疤还在，但不再灼痛，而是散发着温和的暖意。她突然意识到什么：

"盖亚呢？"

玛拉的眼神黯淡下来："她...走了。将身体还给了我。"她指向艾莎的伤疤，"但她留了礼物给你。"

艾莎这才注意到，自己皮肤下的血管隐约泛着极淡的金色，像是极细的丝线编织在血肉中。

"这是..."

"联结。"玛拉敬畏地说，"现在你既是人类，也是...别的什么。"

远处传来直升机的轰鸣，但这次不是追兵，而是印着医疗标志的救援机。莉娜的声音通过扩音器传来：

"艾莎！如果你能听到，待在原地别动！"

玛拉和族人们立刻警惕地举起武器，但艾莎抬手示意他们放松：

"是朋友。"

当莉娜和凯勒冲下直升机时，艾莎已经勉强站了起来。金发女博士看起来憔悴不堪，右臂吊着绷带，但眼中的喜悦掩饰不住。

"天啊！我们还以为你——"她突然停住，盯着艾莎的眼睛，"发生了什么？你的瞳孔..."

艾莎摸了摸自己的脸："说来话长。"她转向凯勒，"莫里斯呢？"

年轻军官的表情变得复杂："死了。医疗队在那艘逃生艇残骸里找到了他的...部分遗体。"

"部分？"

莉娜和凯勒交换了一个眼神："现场有奇怪的痕迹。像是某种能量爆发，但又不完全像爆炸..."

艾莎没有解释。她看向远处的山脉，那里有一道若隐若现的暗金色光晕划过天际，转瞬即逝。

她知道那是什么。

玛拉轻轻碰了碰她的手："盖亚大人说，当你准备好的时候...她会回来。"

艾莎点点头，转向救援直升机："走吧。我们还有工作要做。"

当直升机升空时，艾莎透过舷窗最后看了一眼这片丛林。在树木掩映间，她似乎看到一个暗金色的身影仰头目送，然后如晨雾般消散在阳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