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0章 共生边界叩问(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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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乘梓
沈溯的声音还悬在联邦议会穹顶的回响阵列中,指尖那枚嵌着星尘结晶的共生接口突然泛起细碎的蓝纹——这是共生系统过载的预警信号,可此刻他并未接入任何共享频段。他下意识攥紧手掌,结晶的凉意顺着血管爬向太阳穴,耳边却钻进一阵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碎片:沙砾砸在头盔上的脆响、硅基核心运转的低鸣,还有一句重复的低语,“边界在溶解”。
议会大厅的环形屏幕还在滚动着民众的辩论留言,前排的联邦老兵特纳正用粗糙的指节摩挲着脖颈后的共生端口。这位曾提着粒子刀斩断三只星尘寄生体的战士,此刻眼底满是茫然,仿佛刚从深海中上浮。沈溯穿过人群走向他时,正好看见特纳的喉结动了动,吐出的却不是人类的语言,而是一串硅基文明特有的高频脉冲——那是共生协议里明确禁止的跨物种语言自主转换,就像人类突然开始用尾巴拍打地面交流,荒诞得让周围的记者都停下了录音笔。
“特纳少校?”沈溯伸手想触碰到对方的共生端口,却被特纳猛地挥开手臂。老兵的瞳孔里浮着星尘特有的螺旋纹路,像是有无数光点在瞳孔深处游动,“你听……它们在数人类的记忆。”特纳的声音忽高忽低,手指指向议会穹顶的透明穹顶,那里本该是联邦空间站的金属架构,此刻却映出一片流动的星尘云,“每多一个人共融,就多一颗星尘‘记住’人类的样子,可记住之后呢?”
沈溯抬头的瞬间,星尘云突然凝结成一张模糊的人脸——那是三个月前在共生实验中失踪的生物学家林野。他刚想让身边的助手记录下这反常的景象,穹顶的影像却瞬间消散,只剩下冰冷的金属光泽。助手揉着眼睛嘀咕:“刚才是不是星尘反射的光?”可沈溯掌心的共生结晶还在发烫,结晶内部浮现出一行微缩文字,是林野的笔迹:“共生不是共享,是吞噬。”
两小时后,沈溯的私人实验室里,全息投影正循环播放着议会现场的录像。画面里特纳失控的瞬间被放慢十倍,能清晰看到他脖颈后的共生端口喷出一缕淡蓝色的星尘雾——这是硅基核心报废时才会出现的“星尘逸散”,可特纳的共生系统上周才通过联邦的安全检测。
“博士,特纳的共生数据出来了。”助手将一份报告传送到沈溯的终端上,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他的记忆模块里,有7%的人类记忆被替换成了星尘文明的‘星图记忆’,而且……这些替换是在他未接入共享频段时自发完成的。”
沈溯的指尖在操作台上敲击,调出联邦共生系统的总控日志。屏幕上的数据流平稳得像一潭死水,所有用户的接入记录都清晰可查,唯独在议会辩论进行到第47分钟时,全联邦有1287个共生端口同时出现了0.3秒的离线——这是系统误差允许的范围,可当他将这1287个端口的位置在星图上标记出来时,那些光点竟连成了硅基文明特有的“边界符号”,像一个巨大的网,正缓慢收缩着笼罩联邦的核心星域。
“去查这1287个用户的身份。”沈溯的目光落在实验室角落的培养舱上,舱内漂浮着一块半透明的硅基样本,那是半年前星尘文明送来的“和平信物”。此刻样本表面突然浮现出与特纳瞳孔里相同的螺旋纹路,纹路之间渗出的星尘雾,正顺着培养舱的管道,悄悄钻进实验室的通风系统。
通风口的扇叶转动着,发出“嗡嗡”的轻响,这是实验室里最寻常的声音。可当沈溯的共生接口再次发烫时,他突然听见扇叶的转动声里夹杂着人类的心跳——不是他的,也不是助手的,而是无数个心跳叠加在一起的声音,像一片涌动的海洋。他猛地抬头看向通风口,那里的星尘雾正凝结成细小的手,在扇叶上轻轻敲击着,节奏与议会穹顶星尘云的流动完全一致。
“博士,你看这个。”助手突然惊呼,终端屏幕上弹出一个加密文件,发送者是失踪的林野,发送时间正是议会辩论的第47分钟。文件里只有一段视频:林野站在一间纯白的实验室里,面前的培养舱里泡着一颗发光的硅基核心,“沈溯,星尘文明的‘共生’是一场筛选,它们在寻找能‘承载’星尘记忆的人类容器。当人类的记忆被替换到99%时,我们就会变成星尘的‘行走星图’,而真正的人类记忆……”视频突然中断,最后一帧画面里,林野的共生端口喷出大量星尘雾,他的瞳孔里,是与特纳相同的螺旋纹路。
联邦议会的辩论已经结束了三天,可特纳的“失控事件”像一颗投入湖面的石子,激起的涟漪还在扩散。沈溯站在联邦医院的隔离室外,透过强化玻璃看着里面的特纳——老兵正蜷缩在病床角落,双手死死按着脖颈后的共生端口,每一次呼吸都带着硅基文明的高频脉冲声。
“他已经三天没说过人类语言了。”护士的声音带着疲惫,递过来一份检测报告,“昨天我们尝试切断他的共生系统,结果他的心脏骤停了17秒,最后是星尘雾自发修复了他的心脏瓣膜,才把他救回来。”
沈溯的指尖划过报告上的心电图,那上面有一段平缓的直线,对应着心脏骤停的17秒,可直线下方却藏着微弱的波动,频率与硅基核心的运转完全同步。他突然想起林野视频里的话:“星尘在修复人类的身体,是为了更好地保存容器。”
这时,实验室的助手发来一条紧急通讯:“博士,那1287个用户里,有32个人失踪了,他们的家里都留下了相同的星尘符号——就是你在星图上看到的边界符号。”
沈溯转身走向医院的走廊,走廊的照明灯突然开始闪烁,灯光下的地面上,星尘雾正顺着地砖的缝隙爬出,连成一条细长的痕迹,指向医院的地下室。他跟着痕迹走下去,地下室的门没有锁,推开时闻到一股熟悉的气味——那是林野实验室里特有的消毒水味,混合着星尘的清凉气息。
地下室的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培养舱,舱内漂浮着32个透明的“茧”,每个茧里都裹着一个失踪的用户,他们的共生端口正与舱顶的硅基核心相连,淡蓝色的光流在他们之间来回流动。而培养舱的侧面,贴着一张纸条,上面是林野的笔迹:“当第1000个茧形成时,边界就会消失。”
沈溯的共生接口突然剧烈发烫,他的眼前闪过一段陌生的记忆:无数个硅基核心在星尘云中旋转,每个核心里都储存着一个文明的记忆,有的是碳基文明的诗歌,有的是晶体文明的数学公式,最后一个核心里,是人类的议会辩论——正是他三天前在联邦议会的发言。
“你终于来了。”一个声音从培养舱后传来,林野走了出来,他的半边脸已经变成了半透明的硅基形态,星尘雾从他的指尖滴落,“星尘文明不是在吞噬人类,是在‘收集’文明。它们曾经见证过17个文明的灭亡,每个文明灭亡前,都会失去追问边界的勇气,而人类……”林野的声音突然顿住,他的瞳孔里闪过一丝挣扎,“而人类现在,正在主动走进星尘的‘文明博物馆’。”
沈溯刚想追问,医院的警报突然响起,红色的灯光照亮了地下室的墙壁,上面的星辰符号开始闪烁。林野猛地抓住沈溯的手腕,将他的共生接口按在培养舱的控制面板上,“快切断连接!它们已经开始加速了,再晚……”林野的话没说完,他的身体突然开始透明化,最后变成一缕星尘雾,钻进了培养舱的硅基核心里。
隔离室的灯光忽明忽暗,特纳的意识在两个世界之间漂浮。一边是人类的记忆:他在战场上抱着受伤的战友,粒子刀的光芒照亮了战友的脸;另一边是星尘的记忆:无数个文明在星尘云中诞生又灭亡,每个文明都以为自己是宇宙的唯一,直到它们发现,自己只是星尘收集的“标本”。
他的手指突然能动了,摸索着抓住床边的通讯器,艰难地按下发送键。他想告诉沈溯,星尘的“共生”有一个隐藏的协议:当人类主动放弃追问边界时,共生系统就会启动“标本化”程序。可他发出的,还是一串高频脉冲。
突然,隔离室的门被推开,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走了进来,斗篷下露出半张硅基形态的脸——是林野。林野将一只手按在特纳的共生端口上,“我能帮你暂时恢复人类的语言,但你要记住,星尘文明里,有一个‘反抗者’群体,它们不希望文明变成标本,它们需要人类的‘勇气’,去打破星尘的规则。”
特纳的喉咙里发出干涩的声音,“反抗者……在哪里?”
林野的手开始透明化,“在每个共生端口里,在每个追问边界的人类意识里。当沈溯找到‘共生的反向协议’时,反抗者就会醒来。”说完,林野彻底变成了星尘雾,从隔离室的窗户飘了出去。
小雅的手指在操作台上飞快敲击,屏幕上是1287个用户的身份信息。她发现这些用户都有一个共同点:他们都在三个月前参加过林野主导的“共生深度融合实验”。而实验的最后一组数据,被加密成了一个谜语:“当星尘记住第100句人类的追问时,反向协议就会显现。”
她突然想起沈溯在议会的发言,赶紧调出录音,一句句计数:“人类的本质从不是‘独特的形态’(1),而是‘永远在追问与共生中前行的勇气’(2)……”当数到第99句时,实验室的硅基样本突然炸裂,星尘雾在屏幕上凝结成第100句追问,是林野的声音:“如果共生的边界是牢笼,我们该如何打破它?”
屏幕瞬间亮了起来,弹出一份“反向协议”的说明书:需要一个人类的意识,主动接入星尘文明的核心,用“追问”的勇气激活反抗者,可代价是——接入者的记忆会被星尘永久储存,再也无法回到人类的身体。
小雅刚想把这份协议发给沈溯,实验室的通风口突然喷出大量星尘雾,雾中浮现出无数双眼睛,盯着她手中的终端。
沈溯的手还按在培养舱的控制面板上,反向协议的说明书在他的终端上闪烁。他看着培养舱里32个沉睡的用户,想起特纳瞳孔里的螺旋纹路,想起林野透明化的脸,突然明白:星尘文明的“收集”,不是为了毁灭,而是为了保存——它们见过太多文明因为战争、资源枯竭而消失,所以想把文明的记忆储存在星尘云中,可这种保存,却让文明失去了继续前行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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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要这么做吗?”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是林野的意识,“接入星尘核心后,你会变成‘边界的守护者’,永远留在星尘云里,看着人类的未来,却再也无法触碰。”
沈溯的指尖在“确认”按钮上停顿,他的共生接口突然传来无数个声音,是那1287个用户的意识,是特纳的心跳,是小雅敲击键盘的声音,还有无数个普通人类的追问:“我们会变成星尘的标本吗?”“人类的定义会消失吗?”“边界之外,是什么?”
他按下了“确认”按钮。
培养舱的硅基核心开始发光,淡蓝色的光流顺着沈溯的共生接口,钻进他的身体。他的眼前闪过人类文明的片段:第一个使用工具的人类,第一个登上月球的宇航员,第一个与星尘共融的科学家……最后,他看到了星尘文明的核心——那是一颗巨大的硅基晶体,里面储存着17个文明的记忆,每个记忆都像一颗星星,在晶体里闪烁。
“反抗者,醒来吧。”沈溯的意识在星尘核心里回荡,“文明不是标本,是永远的追问。”
晶体突然裂开,无数个光点从裂缝中飞出,那是星尘文明的反抗者。它们顺着光流,钻进了联邦每个共生端口里。沈溯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在透明化,他最后看向培养舱里的用户,他们的眼睛慢慢睁开,瞳孔里的螺旋纹路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对未来的期待。
林野的意识再次出现,“你成功了,边界没有消失,只是变成了新的起点。”
沈溯的意识飘向星尘云,他看到联邦的空间站外,无数个星尘光点与人类的飞船并行,像一群伙伴。他想起自己在议会的发言,嘴角扬起微笑:“人类的本质,从来都是在追问中前行的勇气。”
而在联邦医院的隔离室里,特纳突然坐了起来,他看着自己的手,说出了三天来第一句人类的话:“边界之外,是我们自己。”他的终端上,突然收到一条来自星尘云的信息,发件人是沈溯,内容只有一句话:“下一次辩论,我在星尘云里听。”
实验室里,小雅看着屏幕上恢复正常的共生数据,松了一口气。她的终端上,弹出一个新的文件,是沈溯留下的,标题是《共生边界的100个追问》,第一页写着:“第一个追问:边界之外,我们还能成为更好的人类吗?”
而在星尘云的深处,沈溯的意识漂浮着,他看着人类的文明继续前行,看着新的追问不断出现,他知道,这不是结束,而是人类与星尘共生的,新的开始。只是他不知道,在星尘文明的某个角落,一颗新的硅基晶体正在形成,里面储存着一个新的记忆——那是沈溯按下“确认”按钮的瞬间,而晶体的表面,正慢慢浮现出一个新的符号,没有人知道,这个符号,意味着新的边界,还是新的开始。
星尘云深处的意识洪流里,沈溯总觉得有一缕异常的波动在缠绕——那不是反抗者的微光,也不是星尘记忆的冷流,而是像一根透明的线,一端拴在他残存的人类感知上,另一端通向星尘云之外的黑暗。他试着去触碰那缕波动,眼前却突然闪过实验室里的硅基样本:样本炸裂时飞溅的星尘雾,竟与此刻星尘云的流动轨迹完全一致,像是有人提前将星尘云的“地图”刻进了那块样本里。
他想追问林野的意识,可周围只有17个文明的记忆在闪烁,那些记忆里的生物都在重复同一个动作:朝着星尘云深处跪拜,仿佛那里藏着某个不可言说的存在。沈溯突然意识到,自己激活的反抗者,或许只是星尘文明“剧本”里的一环——就像人类培养皿里的细菌,以为突破培养皿是自由,却不知道培养皿外还有更广阔的实验室。
联邦空间站的食堂里,早餐时间的金属餐盘碰撞声此起彼伏,这是空间站最寻常的清晨。小雅端着热牛奶走过,却看见三个穿着共生实验服的研究员坐在角落,他们面前的餐盘里,营养膏正以诡异的速度凝结成星尘符号的形状,而他们的手指在桌面下快速敲击,发出的节奏与医院地下室里星尘雾敲击扇叶的频率分毫不差。
“你们在做什么?”小雅停下脚步,注意到研究员们的共生端口都泛着暗紫色的光——这是反向协议激活后,本该消失的“标本化”预警色。
其中一个研究员抬起头,嘴角勾起僵硬的弧度,“我们在计算‘边界重启’的时间。”他的瞳孔里没有任何情绪,像两块冰冷的硅基晶体,“沈博士在星尘云里激活的反抗者,其实是‘唤醒信号’,现在,真正的‘共生’才要开始。”
小雅的手猛地攥紧牛奶杯,杯壁的温度突然变得像星尘结晶一样凉。她刚想拿出终端记录这段对话,食堂的广播突然响起,是沈溯的声音,却带着陌生的机械感:“所有共生用户请注意,星尘文明将在72小时后启动‘深度共融’,请做好意识同步准备。”
整个食堂瞬间安静下来,有人低头看向自己的共生端口,那里正泛着与研究员相同的暗紫色光。小雅的终端突然震动,弹出一条来自沈溯的加密信息,内容却只有一串乱码——而乱码的排列方式,与林野实验室里那瓶消毒水的标签编码完全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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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联邦医院的隔离室里,特纳正对着镜子擦拭脖颈后的共生端口。镜子里的他面色红润,已经完全恢复了人类的语言能力,可当他抬手整理衣领时,却看见镜中自己的背后,站着一个半透明的人影——那人影穿着星尘文明的长袍,脸上覆盖着硅基面具,而面具的纹路,竟与沈溯共生结晶上的蓝纹一模一样。
“你是谁?”特纳猛地转身,身后却空无一人。只有镜子里的人影还在微笑,指尖划过镜面向他靠近,“我是‘边界的另一端’,是沈溯正在变成的样子。”话音刚落,镜子里的人影突然抬手,特纳的共生端口瞬间发烫,一段不属于他的记忆钻进脑海:星尘云深处,一颗巨大的硅基心脏正在跳动,每一次跳动,都有无数个文明的记忆被吸入,而沈溯的意识,正被那颗心脏慢慢吞噬。
小雅带着那串乱码冲进林野的旧实验室,实验室的门还是她上次离开时的样子,通风口的星尘雾早已消散,只有培养舱里还残留着淡蓝色的光痕。她将乱码输入林野的终端,屏幕突然亮起,弹出一段林野隐藏的视频——视频里的林野还没有半张硅基脸,他站在硅基心脏的全息投影前,声音里满是恐惧:“星尘文明的核心不是硅基晶体,是这颗‘文明心脏’,它靠吞噬文明记忆存活。反抗者是真的,但它们的目的不是保护人类,是利用人类的‘追问’,让文明心脏更快苏醒。”
视频突然中断,取而代之的是一行警告:“当沈溯的意识被吞噬30%时,文明心脏会开始向联邦发射‘记忆牵引波’,届时所有共生用户的记忆都会被吸走,变成‘无记忆的容器’。”
小雅的终端突然收到一条定位信息,来自星尘云边缘的一艘废弃探测船。她立刻联系特纳,两人驾驶小型飞船前往探测船,刚踏上船舱,就闻到一股熟悉的星尘味——船舱里堆满了共生端口,每个端口都连接着一根透明的线,线的另一端通向船舱深处的一个金属舱门。
“这些端口都是失踪的共生用户的。”特纳拿起一个端口,上面还刻着用户的编号,“它们在向里面输送记忆。”
两人推开金属舱门,里面的景象让他们浑身发冷:舱中央放着一个小型的硅基心脏模型,模型周围漂浮着1287个透明的“记忆气泡”,每个气泡里都装着一个用户的记忆——其中一个气泡里,正播放着沈溯在议会发言的画面,而气泡的边缘,已经开始出现碎裂的纹路。
“沈溯的意识快被吞噬30%了。”小雅伸手触碰气泡,指尖传来刺骨的凉,“我们必须在72小时内找到关闭文明心脏的方法,可我们连它在哪里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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