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轮回锈斑（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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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00 AM | 第七中学

粉笔灰呛入鼻腔的瞬间，我意识到轮回重置了。

睁开眼，自己坐在高三七班靠窗的座位。晨光透过铁栅栏照在课桌上，那里用圆规刻着一行小字：

**"林郗，这次你是摆渡人。"**

左手突然传来剧痛。低头看去，掌心的皮肤正在皲裂，露出下面青铜色的机械结构。食指与中指融合变形，最终形成一柄十厘米长的裁纸刀，刀刃上刻满细密的齿痕。

前桌的女生转过头来。是林小满——这个轮回里她还活着，马尾辫上系着红色蝴蝶结。

"你怎么出这么多汗？"她递来一张纸巾，突然盯着我的左手，"你的手..."

我猛地将手藏到桌下。但已经晚了，她眼睛里的倒影清晰显示：我的左眼变成了齿轮结构，正在缓慢转动。

教室门被踹开。陈俊南抱着篮球走进来，后颈上有一道崭新的缝合线。当他的目光扫过我时，篮球突然漏气瘪了下去。

"见鬼。"他盯着我嘟囔，"怎么感觉这场景重复过..."

班主任楚天秋跟在他身后，右眼戴着医用眼罩。他敲了敲讲台，粉笔灰簌簌落下，在黑板上组成几行血字：

**本次轮回规则：**

**1. 找出记忆持有者**

**2. 十日内未完成则全员湮灭**

**3. 允许使用任何手段**

我的裁纸刀左手突然发烫。课桌抽屉里凭空出现一本皮质笔记本，封面用铁丝装订着三颗人类臼齿。翻开第一页，上面写着：

**摆渡人任务：收集三种特殊死亡时间**

**当前进度：0/3**

林小满突然掐住自己脖子，脸涨得通红。她的课桌缝隙里渗出黑色液体，逐渐形成上一轮回她被车撞死时的血迹形状。

"又来了！"韩一墨从后排窜起来，他的左眼布满血丝，"这次我绝对不要被做成沙漏！"

全班寂静。所有人都盯着他——这本该是重置后的第一天，没人应该记得上一轮回的事。

## 8:30 AM | 腐烂的走廊

下课铃响起的瞬间，教室的日光灯管接连爆裂。玻璃碎片悬浮在空中，每一片都映出不同时间点的死亡场景：

**云瑶被自己的红线绞杀**

**李香玲的冰窟左眼爆炸**

**陈俊南的篮球塞满他的内脏**

"别看。"章晨泽捂住我的眼睛，她的手掌冰凉得不似活人，"记忆会传染。"

走廊的墙壁开始渗出黑色黏液。我触碰那些黏液，指尖立刻传来灼痛。缩回手时，发现沾到的液体里漂浮着微型齿轮——和上一轮回我心脏里的结构一模一样。

"终焉之地在腐烂。"赵医生突然出现在走廊尽头，他的手术刀正在融化，"这次轮回撑不到第十天。"

陈俊南拽着我躲进男厕所。他扯开衣领，露出胸腔上正在形成的钟表纹路："老子背上全是齿轮压痕，你他妈到底对我做过什么？"

小便池的水突然沸腾。水面浮现出齐夏的脸，他的嘴唇开合，但没有声音。陈俊南把篮球按进水里，再拎出来时，球体表面浮现出凸起的血管网络。

"听着。"他抓着我的衣领，篮球上的血管缠住我的手腕，"如果你真是摆渡人，就帮我找记忆黑匣子。"

我的裁纸刀左手突然自动刺向他的咽喉。在刀尖距离皮肤0.5厘米时停住，刀身震颤着发出蜂鸣——这是摆渡人感应到特殊死亡时间的反应。

陈俊南的瞳孔收缩："操...我的死亡时间很特殊？"

未等我回答，厕所隔间门突然全部弹开。每个隔间里都站着一个人影，全是陈俊南不同死状的模样：吊死的、溺毙在马桶里的、被掰成钟表形状的...

"滚！"陈俊南抡起篮球砸向那些人影。篮球穿过它们的身体，砸在瓷砖上弹回，落地时已经变成一颗仍在跳动的心脏。

心脏表面刻着：**7/23 4:20AM**

## 10:15 AM | 红线测谎

云瑶把我绑在实验室的解剖台上。她腰间缠着七根红线，比上一轮回少了三根。

"红线能测谎。"她将一根线刺入我的锁骨，"你记得多少？"

我咬紧牙关不回答。红线在体内游走，突然缠住我的齿轮心脏。剧痛中，实验室的标本罐全部爆裂，福尔马林溶液里的器官漂浮到空中，组成上一轮回的刑罚场景。

"三级记忆残留。"云瑶的红线变成暗红色，"足够触发终焉警报了。"

李香玲推着器械车走来。她的冰窟左眼正在融化，滴落的液体在地面形成我的名字。器械车上放着十支注射器，每支里面都是不同颜色的沙粒。

"选一个。"她拿起标着"林小满"的注射器，"用她的记忆覆盖你的，能暂时躲过检测。"

我的裁纸刀突然刺穿注射器。沙粒洒落，在空中组成林小满被车撞飞的慢动作回放。在画面最边缘，有个模糊的人影——是我拿着裁纸刀站在树荫下。

"原来如此。"云瑶的红线突然勒紧，"你不仅是摆渡人...还是她死亡的观测者。"

实验室的门窗同时渗出黑色液体。那些黏液组成人形，缓缓向我们爬来。李香玲的冰锥左眼射出一道蓝光，照亮黏液人形胸口的编号：全是"7/23"的变体。

"协会的清洁工。"她塞给我一支装满毒药的注射器，"三天内杀一个人，否则你体内的齿轮会自爆。"

毒药标签上写着：**记忆固化剂-可使死亡瞬间永恒**

解剖台的束缚带突然断裂。我滚落地面时，看到云瑶的红线全部指向窗外——操场上的旗杆正在弯曲，顶端形成裁纸刀的形状，对准了正在上体育课的林小满。

## 12:00 PM | 午餐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