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信任天平（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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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夏的手指捏着那张路线图，指节发白。月光从高窗洒落，在他轮廓分明的脸上投下冷硬的阴影。

"这是什么？"他压低声音又问了一遍，每个字都像冰锥刺进我的耳膜。

我撑起身体，金纹在皮肤下灼烧。现在撒谎只会让情况更糟。"一个安全屋的位置。有人告诉我那里可能有关于这个游戏的线索。"

"谁告诉你的？"齐夏的眼睛在暗处闪着危险的光，"这两天你偷偷溜出去三次，我都知道。"

我喉咙发紧。陈墨警告过我不能信任任何人，包括齐夏。但此刻若不说实话，我们之间刚建立的脆弱联盟将彻底粉碎。

"一个叫陈墨的人。他说他曾是这里的变量，知道系统的运作方式。"

"变量？"齐夏冷笑一声，"而你相信他？在我们完全不了解这个游戏的情况下？"

"我验证过部分信息。"我谨慎地回答，"比如第二天的死亡竞速，他提前警告过我规则会改变。"

齐夏的表情更加阴沉。他展开路线图，指着角落的一个符号："知道这是什么吗？我在第一天的镜像迷宫里见过同样的标记。它出现在那些会杀人的镜子上。"

我的心跳漏了一拍。陈墨不可能与杀人镜子有关，除非...除非这不是陈墨留下的标记。

"这不是他画的。"我伸手想拿回图纸，齐夏却猛地后退一步。

"够了。"他的声音冷得像刀，"从第一天起你就表现得异常。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反应总是快人一步。现在又偷偷联系神秘人..."他摇摇头，"明天是'信任天平'，而我已经无法信任你了。"

"齐夏，听我解释——"

"不必了。"他转身走开，"明天起，我们各走各路。"

望着他的背影，我握紧拳头，金纹传来一阵刺痛。陈墨警告过系统会离间我们，但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天亮前，我检查了手臂——金纹已经覆盖了整条右臂和半边胸膛，在皮肤下微微发光。更可怕的是，左手食指出现了透明化现象，像被擦除的铅笔痕迹，能隐约看到另一侧的景象。

"今日游戏：信任天平。"机械女声准时响起，"请前往B区大厅。"

剩余的29人聚集在一个巨大的天平装置前。天平两端各有一个圆形平台，中间是深不见底的黑色深渊。

"规则如下："女声宣布，"每轮两组人分别站上两端平台，回答关于队友的问题。答案一致则天平平衡，不一致则倾斜。完全失衡的一方坠落。"

我立刻明白了——这是测试团队成员间的了解和信任。原着中这游戏很简单，但现在...

"第一组："女声继续道，"齐夏组对阵林郗组。"

我猛地抬头，正好对上齐夏冰冷的视线。他身边站着乔家劲、李警官和甜甜——我的核心队友全被他拉拢了。而我这边...只有三个不太熟悉的参与者和韩先生。

系统在故意分裂我们！

"这不公平！"我抗议道，"组队应该是随机的！"

"组队已完成。"女声无情地回答，"请就位。"

韩先生阴笑着站到我身边："看来你惹众怒了，小子。"

走上平台时，我的左手突然一阵刺痛，透明化蔓延到了整个手掌。我急忙把手藏进口袋。

"第一题："女声响起，"你的队友最害怕什么？"

我迅速思考。齐夏最怕什么？原着中他从未表露过恐惧，但有一次他提到...

"失去控制。"我和齐夏同时说道。

天平微微晃动，保持平衡。甜甜松了口气。

"第二题：你的队友最重要的物品是什么？"

我回忆起初见时齐夏紧握的那支钢笔。而齐夏回答："他没有重要物品。"

天平猛地倾斜！我这边平台下沉半米，边缘几个人惊叫出声。

"错。"女声宣布，"正确答案是：一把银色匕首。"

我心头一震——系统知道我的能力！它在操纵游戏针对我！

"第三题：你的队友是否隐藏了重大秘密？"

齐夏毫不犹豫："是。"

我咬牙："是。"

天平再次平衡。但接下来的问题越来越私人化，明显在挖掘我的异常之处。几轮下来，平台已经倾斜到危险角度，韩先生和另外两人紧紧抓着边缘。

"最后一题："女声几乎带着恶意，"你的队友是否值得信任？"

齐夏直视我的眼睛："不。"

我胸口一阵刺痛，但理解他的立场。如果我承认自己不值得信任，天平会立刻倾斜；如果说谎...

"视情况而定。"我选择了一个模糊答案。

天平剧烈晃动，然后——我这边平台猛地倾斜到近乎垂直！韩先生和另外两人惨叫着坠入深渊，只有我死死抓住平台边缘。

"林郗！"甜甜惊恐地喊道。

我的手指一点点滑脱。就在即将坠落的瞬间，一只手抓住了我的手腕——是齐夏！

他半个身子探出平台边缘，乔家劲和李警官拽着他的腿。我抬头看他，那双总是冷静的眼睛里此刻翻涌着复杂的情绪。

"为什么？"我艰难地问，"你不是不信任我吗？"

"我不信任你，"他咬牙道，"但也不希望你这样死。"

就在他拉我上去的刹那，我的左手完全透明化，穿过他的手掌，身体再次下坠！千钧一发之际，我具现化出匕首插进平台侧面，借力荡到安全位置。

所有人都盯着我半透明的手，空气凝固了。

"这是什么鬼东西？"乔家劲瞪大眼睛。

没等我回答，警报声突然响起："检测到异常变量！启动清除程序！"

天花板裂开，数十个小型无人机蜂拥而出，枪口全部对准我！

"跑！"齐夏大喊。

我们五个人冲向出口，无人机紧追不舍。转弯时，我推开其他人，独自跑向另一条走廊。

"林郗！"甜甜想追来，被李警官拉住。

"分开走！它们的目标是我！"我喊道，拐进一个死胡同。

无人机瞬间包围了我。就在它们开火的刹那，我具现化出一面镜子——出乎意料的是，镜子表面布满金纹，反射的激光竟反弹回去击落了大部分无人机。

剩下的无人机调整角度再次瞄准。我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却听到一阵刺耳的电磁干扰声——陈墨站在走廊尽头，手持一个奇怪的装置，所有无人机应声坠落。

"快走！"他拽着我钻进通风管道，"你暴露了！系统现在视你为头号威胁！"

我们爬行十分钟后，来到一个小型机房。陈墨锁上门，递给我一瓶水："喝下去，能暂时抑制同化反应。"

水有金属味，但喝下后左手的透明化确实减缓了。

"齐夏他们会有危险吗？"我问。

"暂时不会。系统现在全力追捕你。"陈墨调出一组监控画面，齐夏四人安全回到了公共休息区，但被单独隔离起来。

"游戏被篡改了。"我揉着太阳穴，"信任天平根本不是这样的。"

"系统在进化。"陈墨严肃地说，"它从你的能力中学习，调整游戏来对抗你。更糟的是..."他调出另一段录像，显示楚天秋和韩先生秘密会面，"他们结盟了。"

"韩先生没死？"

"坠落的三人被传送到另一个区域。系统在玩更大的游戏。"陈墨敲击键盘，调出一张地图，"红色房间的位置变了。新路线必须穿过禁区。"

我注意到他手臂上也有微弱的金纹："你也是变量？"

"曾经是。上一次重置前我逃了出来，但代价是..."他拉开衣领，露出颈部——那里的皮肤已经完全透明，能看到跳动的血管和骨骼，"我回不去了。"

恐惧如冷水浇下。这就是我的未来？

"没时间恐惧。"陈墨仿佛读懂了我的心，"明天是第六天，游戏会是'记忆迷宫'。你必须参加，因为迷宫里有通往红色房间的钥匙。"

"在所有人追杀我的情况下？"

"尤其是齐夏。"陈墨点头，"系统会给他植入虚假记忆，让他相信你是造成这一切的元凶。"

这解释了齐夏突然的敌意。我握紧拳头，金纹闪烁："怎么破解？"

"用这个。"陈墨递给我一个小装置，"贴在颈部，能暂时抵抗记忆干扰。但最重要的是..."他指着我的心脏位置，"当金纹到达这里时，你将获得一次改写系统的机会，但只有三秒时间。"

"改写？不是关闭？"

"完全关闭需要核心水晶和变量代码的结合。"陈墨的透明化突然加剧，他痛苦地弯下腰，"我撑不了多久了...记住，迷宫中央的镜子是入口，但真正的考验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身体像信号不良的电视画面一样闪烁起来。

"陈墨！"

"快走..."他艰难地说，"它们找到这里了..."

门外传来沉重的撞击声。陈墨推给我一张新路线图："去安全屋...等午夜..."

在门被撞开的瞬间，他按下某个按钮，我脚下的地板突然打开，坠入一条滑道。

滑道曲折蜿蜒，最终把我抛进一个小型储藏室。透过门缝，我看到巡逻机器人经过。等它们走远，我展开路线图——安全屋就在休息区下方，一个被遗忘的旧机房。

但怎么回去？我现在是头号通缉犯。

正发愁时，通风口传来轻微的敲击声。我警觉地抓起一根铁管，却看到甜甜的脸从栅栏后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