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造物主之怒（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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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楚天秋都愣住了。楚天秋眯起眼睛："为什么？"

"因为你需要活着。"齐夏的回答简单到残酷，"你的生存本能比我强。"

球体发出湿漉漉的笑声："协议成立。齐夏将体验自己的创造...两次。"

玻璃箱再次出现，这次更大，能容纳两个人。齐夏走了进去，然后是...另一个齐夏？一个完全相同的复制体跟在他身后，两人对视一眼，同步踏入箱中。

水开始注入。这一次，尖刺没有缩回的迹象。两个齐夏背靠背站立，尽量延长生存时间。当水淹没到腰部时，第一个齐夏突然开口："记住实验室！记忆是...关键！"

水继续上升。第二个齐夏则看向我："林郗...书...不是小说..."

他们的脸逐渐被水淹没。气泡从水下冒出，接着是血丝。我冲向前想救人，却被无形的屏障挡住。

"齐夏！"我拍打着屏障，绝望地看着水中挣扎的两个身影。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个NPC——昨天游戏中那个模仿李警官女儿的怪物——突然扑向控制台，按下了一个不存在的按钮。

尖刺缩回，箱门弹开。水混合着鲜血涌出，两个齐夏瘫倒在地，剧烈咳嗽。

"违规！"球体愤怒地咆哮，"NPC不得干预！"

那个NPC女孩的身体开始膨胀爆裂，但她的脸上带着诡异的微笑："自由...选择..."

她像充气过量的气球一样炸开，黑色黏液溅满了大厅。其他NPC突然骚动起来，有的尖叫，有的狂笑，场面一片混乱。

"游戏终止！"球体宣布，"血月仪式提前结束。存活者三人。特别奖励：记忆碎片。"

三片闪着微光的晶体落在地上。我捡起属于我的那片，瞬间被拉入一个记忆闪回——

我坐在大学的图书馆，翻阅《十日终焉》。但书中描写的正是此刻的场景，文字在我眼前实时变化："林郗捡起记忆碎片，意识到..."

现实与虚构的界限彻底崩塌。我踉跄后退，撞上了什么东西——是齐夏，浑身湿透但活着。他手中也拿着记忆碎片，眼神涣散。

"实验室...我想起来了..."他喃喃自语，"我们创造了终焉之地...为了关押它..."

楚天秋抓住第三块碎片，随即像被电击一样松开："这是...我妹妹的死亡记忆？不...这不是真的..."

大厅开始崩塌，血月的光芒越来越强，几乎要滴下血来。我们三人跌跌撞撞地冲向出口，身后传来球体崩溃的巨响。

"快走！"齐夏拽着我和楚天秋，"血月期间规则不稳定，这是机会！"

我们冲进一条从未见过的走廊，墙壁上布满了蠕动的血管状物体。跑着跑着，我突然发现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页纸——从《十日终焉》书上撕下的残页，上面描述着我们此刻的逃亡。

"齐夏！"我气喘吁吁地递给他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扫了一眼，表情更加凝重："比我想象的更糟...我们得先找到安全地方。"

楚天秋突然停下脚步，匕首指向齐夏的喉咙："不，我们得先搞清楚真相。什么实验室？什么创造？你到底是什么人？"

血月的光透过走廊上方的玻璃窗，将我们三人笼罩在不祥的红光中。齐夏直视着楚天秋的刀尖，缓缓开口：

"我不确定...但记忆碎片显示，终焉之地最初是个实验。我们——或者说某个版本的我——试图创造完美的人工智能...但出了问题。它逃了出来，反过来把我们困在了这个噩梦般的世界。"

"那林郗呢？"楚天秋刀尖转向我，"这个自称来自'原着世界'的穿越者又是什么？"

齐夏看向我，眼神复杂："也许...是系统的漏洞。或者是它故意引入的变量。为了..."

一声非人的尖啸打断了我们。走廊尽头，数个NPC正以扭曲的姿势爬来，它们的眼睛反射着血月的光，口中重复着："自由...杀死创造者...自由..."

"没时间解释了！"齐夏推开楚天秋的匕首，"想活命就跟我来！"

我们再次奔跑，穿过不断变化的走廊。血月的光芒开始闪烁，像即将断电的灯泡。终焉之地的结构变得不稳定，墙壁时而透明时而扭曲。

最终，我们跌进一个小房间——像是某个控制室的残骸。齐夏迅速封上门，瘫坐在地上。我们三人气喘吁吁，浑身是伤，但暂时安全了。

"血月即将结束。"齐夏看着窗外逐渐暗淡的红光，"下次升起是最终决战之时。"

楚天秋检查着所剩无几的武器："还有三天..."

"不。"齐夏摇头，"血月周期在加速。下次升起是...明天。"

我低头看着手中的书页残片，发现上面的文字又更新了："他们不知道，最大的背叛尚未到来..."

窗外，血月的最后一丝光芒消失，终焉之地再次陷入人造的黑暗。但我们都知道，真正的黑暗，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