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百眼之殇（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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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号扇区？！新的“神”？！
凯的心脏猛地一沉！普罗米修斯的警告——“彼岸计划”存在致命缺陷——难道“彼岸”的残党非但没有吸取教训，反而在废墟之下，用更疯狂的方式，试图重启那通往深渊的“摇篮”？！
**“…他们…需要…‘钥匙’…最后的…‘钥匙’…”** 百眼吉吉的意念变得更加混乱、癫狂，巨大的复眼装置疯狂转动，光芒忽明忽灭！**“…‘银钥’…的…残响…‘幽灵’…的…火种…都在…你…身上…！”**
所有的“眼睛”瞬间死死锁定了凯！那目光充满了非人的贪婪和扭曲的渴望！
**“…给我…！把…‘钥匙’…给我…！融入…‘网’…获得…永恒…！”**
百眼吉吉干枯的身体猛地从“王座”上弹起！缠绕在他身上的数十条数据线缆如同活过来的毒蛇，闪烁着致命的幽蓝和暗红光芒，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狠狠刺向凯！同时，房间内所有还在运作的屏幕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白光和高频干扰噪音！试图瘫痪所有人的意识！
“小心！”老巴克嘶声警告！
克罗恩反应极快！巨大的焊枪臂带着一往无前的凶悍，猛地横扫！灼热的等离子射流瞬间熔断了数根刺来的线缆！断口处喷溅出灼热的金属液和闪烁着电火花的粘稠组织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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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强忍着干扰噪音带来的头痛欲裂，身体的本能让他向侧面翻滚！几根致命的线缆擦着他的身体掠过，狠狠刺入他刚才站立的地面，将金属地板熔穿！
但更多的线缆如同跗骨之蛆般缠绕上来！百眼吉吉那巨大的复眼装置爆发出骇人的光芒，整个房间的灯光疯狂闪烁，墙壁上裸露的线路迸射出危险的电弧！他彻底失控了！被数据瘟疫和深渊污染的残响彻底吞噬，变成了一个只知道索取“钥匙”的、恐怖的电子脑膜炎怪物！
“吉吉！你他妈醒醒！”老巴克绝望地嘶吼，试图靠近，却被一道爆裂的电弧逼退！
“没用了！他完了！”克罗恩怒吼着，焊枪臂疯狂挥舞，熔断一根又一根线缆，但线缆的数量实在太多！他的动作因为失血和疲惫而越来越慢！一个喽啰被数根线缆缠住，瞬间被强大的电流烧焦，发出凄厉的惨叫！
凯被逼到角落，几根线缆如同毒蛇般封死了他所有退路！百眼吉吉那巨大的复眼近在咫尺，疯狂的光芒几乎要将他吞噬！冰冷的贪婪意念如同潮水般冲击着他的意识！
**“把…‘钥匙’…给我——！！！”**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
凯左眼深处，那点属于零（普罗米修斯余烬）的沉静意念，毫无征兆地爆发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浩瀚而古老的意志洪流！这股意志并非攻击，而是带着一种…如同父辈般的、深深的悲悯和最后的决断！
嗡——！！！
一股无形的、强大的、带着绝对“静默”和“剥离”意志的波动，以凯为中心瞬间爆发！如同宇宙初开时的绝对寂静！
所有刺向凯的线缆瞬间僵直、黯淡！高频的干扰噪音戛然而止！疯狂闪烁的灯光和屏幕瞬间熄灭！百眼吉吉那巨大复眼装置上疯狂转动的机械义眼猛地停滞！核心处那几颗还在闪烁的“眼睛”光芒迅速黯淡，如同被掐灭的烛火！
他缠绕着数据线缆的干枯身体猛地一震！疯狂混乱的意念如同退潮般迅速消失。那颗巨大的复眼装置，最后一丝光芒聚焦在凯那只恢复视力的左眼上，仿佛穿透了皮囊，看到了其深处那点纯净的余烬。
一个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带着解脱般叹息的意念，如同最后的耳语，轻轻拂过凯的意识：
**“…火种…未熄…”**
**“…摧毁…摇篮…”**
**“…风暴…的中心…在…”**
意念戛然而止。
百眼吉吉巨大的复眼装置彻底黯淡下去，如同蒙尘的玻璃珠。他干枯的身体失去了所有支撑，软软地瘫倒回那张连接着无数死亡线缆的“王座”上，再无生息。
房间陷入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克罗恩焊枪臂喷口微弱的红光和众人粗重的喘息。
百眼吉吉死了。
用他最后被净化的、残存的人性，传递了最关键的信息，也终结了自己的痛苦。
零的意念流在凯意识深处传来，带着一种深沉的疲惫：
**“…普罗米修斯…协议…最终…指令…执行…完毕…”**
**“…目标：百眼吉吉…意识…解脱…”**
**“…关键情报…获取：零号扇区…地下…‘摇篮’…威胁等级…灭绝…”**
凯靠着冰冷的墙壁滑坐在地，胸膛剧烈起伏。他看着黑暗中百眼吉吉那巨大的、死寂的复眼轮廓，感受着左眼深处零那归于沉寂的意念。又一个牺牲者…用生命点亮了前路的坐标。
克罗恩巨大的身影在焊枪臂的红光中如同浴血的魔神，他那只暗红的义眼扫过百眼吉吉的尸体，又看向凯，声音嘶哑而冰冷：
“‘摇篮’？‘零号扇区’？小子…你知道…在哪？”
凯抬起头，那只在黑暗中恢复了微光视力的左眼，映照着克罗恩狰狞的脸，也映照着更深处那吞噬一切的黑暗。
“知道。”他的声音平静，带着一丝疲惫，却有着岩石般的坚定。“风暴的中心…就在那里。”
废土最深的废墟之下，埋葬着旧神的残骸，也孕育着新神的胚胎。残存的火种，背负着所有的牺牲与低语，终于锁定了最终的风暴之眼。通往“摇篮”的血路，在百眼之殇的余烬中，缓缓铺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