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算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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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若转身直视他,眉头微蹙:“你发什么神经?”她的目光透着困惑,最后凝成一片冷意。空气仿佛在这一刻凝固,只剩下两人交错的呼吸声。
僵持了一会,言若忽然开口:“不做是吧?那我走了。”
“砰”的一声,像是无言的警告。
言若倚在KTV的皮质沙发上,指尖随着音乐节奏轻敲着水晶杯壁。杯中的琥珀色威士忌在霓虹灯下折射出迷离的光晕,冰块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酒精让她的眼神变得湿漉漉的,像蒙了一层雾气的琉璃。
“你少喝点啦!”吴迪诺想去拿她的酒杯,却被她灵巧地躲开。言若仰头将剩下的酒一饮而尽,喉间火辣辣的触感让她眯起眼睛。
整个晚上,手机屏幕始终保持着令人不安的沉寂。当吴迪诺唱完《泡沫》最后一个高音时,言若突然站起身,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冰凉的手机屏幕。
“我得先回去了。”她的声音轻得几乎被背景音乐淹没。
吴迪诺转头看向隋遇安,霓虹灯在她眼底投下一片担忧的阴影:“你可以送她回去吗?她一个人,我不放心。”
“好。”隋遇安的目光在吴迪诺脸上停留片刻,轻轻颔首。他拿起外套的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谁的梦境。
夜风掠过言若微醺的脸颊,她的步伐像踩在棉花上,却倔强地维持着平衡。隋遇安始终保持着恰到好处的距离,黑色外套披在她肩上,带着淡淡的雪松香气。
“有什么。。。不放心的。”言若突然轻笑出声,声音飘散在夜风里。“才这么点路。”
隋遇安望着她被路灯拉长的影子,声音温柔得像是怕惊醒了什么:“女孩子一个人走夜路,总是不放心的。”
他的目光追随着她摇晃的背影,胸口某个角落突然柔软得发疼。他知道,自己心底永远有一块位置始终都留给她。
言若打开门锁,屋内陷入了异样的黑暗,她的手指颤颤巍巍地摸向开关。
突然,她感到一阵甜香袭来,还未等她反应过来,一只带着皮革气息的手掌已严严实实覆住她的口鼻。
“唔——”
后背突然撞上滚烫的胸膛,挣扎中指甲划过对方手腕,却像挠在钢板上。她拼命扭动身体,衣服布料之间摩擦发出窸窣声响。氧气越来越稀薄,视网膜上开始浮现彩色光斑。
在意识被黑暗彻底吞噬前的最后一瞬,言若模糊的视野里晃过一道鬼魅般的剪影——黑色鸭舌帽压得极低,口罩上方的瞳孔在昏暗光线中泛着冷血动物般的幽光。
耳畔传来渐行渐远的脚步声,每一步都像踩在她脆弱的脑神经上。
言若的意识在粘稠的黑暗中缓慢苏醒。最先恢复的是听觉,自己的心跳声在耳膜上擂鼓般炸响,血液奔涌的轰鸣几乎盖过了一切。她下意识想深呼吸,却发现嘴巴被胶带封死,每一次徒劳的吸气都让胸腔传来撕裂般的疼痛。
眼前的黑暗浓稠得令人窒息。眼罩边缘的松紧带深深勒进发际线,随着脉搏一跳一跳地疼。她疯狂眨眼,睫毛不断剐蹭着内衬布料,却连一丝微光都透不进来。
手腕上的绳索随着挣扎越缠越紧。粗糙的纤维割进皮肤,火辣辣的痛感却成了唯一的真实坐标。身下床单的触感被无限放大,每一根棉纤维都像针尖般清晰。她突然惊恐地意识到,自己正以胎儿般的姿势蜷缩着。
当她在床垫上扭动时,摩擦出窸窣声响。声音在密闭空间里产生诡异的回响,天花板似乎正在不断下压,她喉间挤出幼兽般的呜咽。
黑暗中的时间开始扭曲。可能是五分钟,也可能是五小时,当远处终于传来门轴转动的吱呀声时,过度敏感的耳膜甚至捕捉到了来人的呼吸频率。那个瞬间,所有汗毛都竖了起来——
对方慢慢走近,言若的鼻腔突然被一股浓烈的气味灌满,威士忌的泥煤味混合着香烟的焦油气息,还飘散着一缕诡异的古龙水香味,广藿香与琥珀的尾调显得过分精致。
这股气味潮水般漫过她的感官。古龙水的气息突然逼近,带着体温的暖意拂过耳垂,像毒蛇吐信般激起一片战栗。她剧烈后仰,后脑勺撞上床头板,却在这一瞬嗅到他手上更浓郁的烟草味。
冰凉的指尖描摹着言若的颈动脉,她的思维在恐惧中分崩离析,意识像被摔碎的镜子,每一片碎片都折射着不同的恐怖图景,她的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温热的唇开始粗暴地啃噬她的脸颊,她浑身开始剧烈的颤抖。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每次都能这么幸运?”江哲羽的声音久久回荡,难道这一次,她真的再也摆脱不了命运对她的惩罚?
耳边渐渐开始出现幻听,警笛声、脚步声、甚至还有江哲羽呼唤她的声音,这些声音交织在一起,形成令人发狂的白噪音。
滚烫的手掌在她的身体上游走,衣物开始滑落,空调冷风拂过皮肤,激起一片战栗。言若大脑不受控制地编织各种可怕的可能性。但最可怕的是,她竟然开始想象施暴者的面容,那张脸在想象中不断变换,最后竟与所有她认识的男人重叠在一起。
她拼命的发出“呜呜”声,眼泪浸湿了眼罩,两条腿开始乱蹬,却被对方一下子攥住。她像搁浅的鱼一样剧烈抽搐,肌肉因过度紧张而开始痉挛。一种原始的求生本能席卷全身,每个毛孔都在尖叫着“逃跑”,但绳索只回应以更深的勒痛。在这瞬间,她突然理解了猎物被逼入绝境时,为何会咬断自己的尾巴。
“江哲羽,你在哪儿?!”并没有人能听到她内心的呐喊。
身体开始承受撕裂般的疼痛,最深层的恐惧终于浮出水面,她宁愿自己从来都没有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就像一滴水落入大海,不会激起任何波澜。她的思维短暂地陷入一片空白,那是比黑暗更可怕的虚无。。。
整个世界扭曲坍缩。她站在一片血色荒原上,天空是凝固的沥青,无数双苍白的手臂从地底伸出,像枯萎的树枝般抓挠着她的脚踝。远处的地平线不断后退,无论她如何奔跑都无法靠近。地面突然变成镜面,倒映出母亲薛继红的脸。
“这是哪里?!”言若不甘心的问。
“你的归处——地狱!”母亲突然咧开嘴角,露出森白獠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