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9章 黯裔融合（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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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稠如墨的瘴气在灵渊底部翻涌，苏砚的玄铁剑上裂纹如蛛网蔓延，每一道都渗出暗紫色的血珠。他单膝跪地，看着面前缓缓升起的黯裔祭坛，耳中轰鸣不断——那是上古禁制破碎时发出的哀鸣。

祭坛由十二根刻满扭曲符文的漆黑石柱支撑，中央悬浮着一团混沌物质，时而化作人脸，时而凝成利爪。苏砚抹去嘴角溢出的鲜血，体内的灵力正在疯狂流逝，而身后，他的师妹白璃正被同样身负黯裔血脉的宿敌沈烬压制，冰蓝色的灵力与暗红色的魔气相撞，在空中炸开刺目火花。

“苏砚，该做个了断了。”沈烬的声音像是从九幽传来，带着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感。他抬手，祭坛上的混沌物质立刻化作锁链，缠住苏砚的脚踝，“你以为封印就能解决一切？黯裔的血脉，终究要在这片灵渊中完成宿命的融合。”

苏砚咬牙，调动最后一丝灵力，玄铁剑迸发金光：“休想！只要我还活着……”话音未落，锁链骤然收紧，他闷哼一声，嘴角溢出的鲜血滴落在祭坛上。诡异的是，那些血珠并未坠落，反而被混沌物质贪婪吞噬，整个祭坛瞬间爆发出刺目的紫光。

白璃在远处焦急大喊：“师兄！你的血……那是黯裔圣血！”

沈烬闻言仰天大笑，魔气如潮水般暴涨：“原来如此！当年黯裔之主陨落前，竟将圣血融入了苏家血脉！苏砚，你以为自己是斩妖除魔的正道栋梁，却不知从出生起，就背负着让黯裔重生的使命！”

苏砚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翻涌。父亲临终前塞给他的那枚刻着神秘图腾的玉佩，母亲每次看他练剑时眼中的复杂神色，此刻都有了答案。而更可怕的是，随着圣血被吸收，他体内竟生出一股渴望——渴望与黯裔力量融为一体的冲动。

“不！”苏砚怒吼，挥剑斩断脚踝锁链。然而，混沌物质突然分裂成无数细小触手，穿透他的皮肤钻入体内。剧痛让他眼前发黑，意识却前所未有的清醒。他看到沈烬的身体开始扭曲，化作黑雾融入混沌；看到白璃不顾沈烬残留的魔气攻击，拼命向他跑来；更看到自己的灵力正与黯裔之力在经脉中疯狂碰撞。

“师兄，握住我的手！”白璃的声音带着哭腔，冰蓝色灵力化作光盾，暂时挡住试图侵蚀苏砚的魔气。她手腕翻转，取出家族秘传的清心玉瓶，“用这个压制血脉躁动！”

苏砚刚触到玉瓶，异变陡生。祭坛上的混沌物质突然化作人形，正是被封印的黯裔之主虚影。“愚蠢的后辈，以为能违抗命运？”虚影抬手，苏砚和白璃瞬间被黑暗笼罩，“今日，便是黯裔重临之时！”

白璃将苏砚护在身后，灵力全开：“就算拼尽性命，我也不会让你得逞！”她周身腾起冰霜巨龙虚影，却在触碰到黯裔之主的瞬间，被腐蚀成黑色冰晶。

苏砚看着白璃为自己受伤，内心的挣扎达到顶点。圣血与魔气的冲突几乎要撕裂他的经脉，而在意识深处，一个蛊惑的声音不断响起：“融合吧，只有成为真正的黯裔，才能保护她……”

“啊——”苏砚突然爆发，金光与魔气同时从他体内炸开。他的眼睛一半变成金色，一半变成暗红，手中的玄铁剑彻底崩碎，化作无数金色碎片悬浮在空中。

“这是……”沈烬残留的魔气发出惊恐的嘶吼，“不可能！你竟然能同时掌控圣血与魔气！”

苏砚缓缓抬头，声音中带着两种截然不同的音调：“或许，我从不是为了消灭黯裔而生——而是为了让光明与黑暗，真正达成平衡。”

话音落下，他抬手，金色碎片与魔气凝结成新的武器。那武器一半是圣洁的光刃，一半是诡异的魔戟。在灵渊的轰鸣中，苏砚与白璃对视一眼，身影如电，朝着黯裔之主虚影冲去。

而在他们身后，黯裔祭坛开始崩塌，却又在即将毁灭的瞬间，被一股神秘力量重塑。一个新的传说，正在这光明与黑暗的碰撞中，悄然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