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成亲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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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她这样说，顾思瑶立马红了眼眶，刚想上前宽慰，顾月瑶却抢先一步拉住老妇的手，安慰道：“姑姑，今天是妹妹成亲的好日子，我们都要开开心心的。”

闻言，顾云舒立马停止了哭泣，“月瑶说的对，我怎么能在这么开心的日子哭泣。”

话落！她又想起什么似的，快速的离开了房间。

妹妹快转过身，我帮你穿上。” 顾月瑶手里捧着绣鞋，眼睛里满是惊艳。

燕希儿正站在黄铜镜前，小心翼翼捏起那片桃花金箔花钿，她先对着镜面比了比位置，再屈起指腹轻轻一按，金箔便服服帖帖粘在顾思瑶的眉心。“你瞧这花样，” 她凑近了仔细端详，语气里满是惊奇，“竟像天生就该长在你额头上，连纹路都跟咱们姐妹两人身上的桃花胎记一般无二。”

顾思瑶抬手抚上额间，冰凉的金箔贴着肌肤，带来丝丝的暖意，姐妹俩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会心的笑意，那抹桃花印记，原是自小就系着她们的缘分。

顾月瑶为她系好腰间的玉带，指尖触到那细腻的料子，忍不住感叹：“安墨柳当真是用了心，这嫁衣怕是前无古人了。”

燕希儿帮她理了理鬓发，笑道：“以后我与月凡哥成亲，也要寻一件这般好看的。” 话刚说完，脸颊便红了，惹得顾思瑶与顾月瑶都笑了起来。

这时银杏端来一碗红枣莲子羹，轻声道：“小姐，喝口甜汤，讨个好彩头。” 顾思瑶接过碗，抿了一口，甜意从舌尖漫到心底，望着镜中一身嫁衣的自己，恍惚间竟有些不真切。

这时顾云舒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方红盖头，盖头边缘绣着百子千孙图，针脚细密，一看便知是她亲手绣的。“时辰快到了，该盖盖头了。” 她的声音带着哽咽，将盖头轻轻覆在顾思瑶的头上。

红绸遮目，世界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下耳边姐妹们的低语与丫鬟们的脚步声，顾思瑶被扶到榻边坐下，指尖攥着衣角，心跳得越来越厉害。

而此刻的安府，早已是另一番热闹景象。

卧房外，十余名御林军早已悄无声息地守在廊下，府内下人路过时都放轻了脚步 —— 谁也没想到，小皇帝竟会亲自驾临观礼，此刻正与安老侯爷在正厅品茗，说要亲眼看着安墨柳把新娘子接回家。

而卧房里，李明正费劲地将玉带往他腰间勒，苏文彦则在一旁抻着喜服衣襟，毛毛也踮着脚帮忙递过挂在屏风上的荷包，三个身影在晨光里忙得团团转。

几人都穿着簇新的绯红喜服，衬得身姿愈发挺拔，唯有毛毛的衣裳短了半截，他向来不喜欢穿长衫，总说束着手脚跑不快。

“公子，这腰带得勒紧些，不然拜堂时松松垮垮的不像话。” 李明手劲大，猛地一拽，勒得安墨柳闷哼一声，腰腹处传来一阵紧窒。

见状，苏文彦连忙伸手拦住：“轻点轻点，别把新郎官勒得喘不上气，误了吉时可怎么好。”

毛毛捧着荷包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安墨柳身上那件红色锦袍上。

此刻阳光正从雕花窗棂漏进来，恍惚间竟与前世那抹立于东海礁石上的红色身影重叠 —— 那时主人也是这样一身红衣，却总在月夜独自坐在珊瑚丛里，望着岸边那个穿红裙的姑娘垂泪。

他忽然想起小夭大婚前的那几日，自家主人像是失了魂，竟破天荒地换上红衣，整日整日在海里漂着。

月光洒在他的银发上，像落满了碎冰，他就那么望着坐在海边的小夭，眼眶红得吓人，转身回到贝壳就抱着酒坛猛灌，酒液顺着下巴淌进衣襟，将那抹红洇得更深。

而岸边的小夭，明明穿着待嫁的红衣，却总在潮起时频频回头望，礁石上的脚印踩了又踩，手指无意识地绞着裙摆，那眼神里的期盼，连他这没幻化成型的雕，都看得分明 —— 她在等，等主人扯掉她的嫁衣，带她离开这个地方。

“当时只当主人是疯了。” 毛毛偷偷用袖口蹭了蹭眼角，：“明明前一夜还在礁石上刻下 “小夭” 的名字，转天却要亲手将她推向别人的花轿。”

他那时不懂，为何两情相悦，偏要硬生生分开？直到后来看见主人站在阵前，背后是洪江与万千将士的尸骨，才惊觉那身红衣里裹着的，从来不是儿女情长，是家国大义，是不能丢的袍泽性命。

“毛毛，发什么呆？” 安墨柳的声音将他从回忆里拽出来。

他慌忙抬头，见安墨柳正望着自己，连忙将荷包往他腰间一系，扯出个笑脸：“没、没什么，主人今日真好看。”

安墨柳无奈地笑了笑：“不妨事，快点就好。” 他频频望向窗外，天边已泛起鱼肚白，卯时迎亲的时辰就快到了，心早已飞到了燕侯府。

苏文彦帮他理了理领口，打趣道：“平日里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安小侯爷，今日倒像个毛头小子。”

李明也跟着笑：“可不是嘛，昨晚公子翻来覆去的，我隔着墙都听见动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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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安墨柳瞪了他们一眼，嘴角却忍不住上扬：“少胡说，我只是在想迎亲的流程。” 话虽如此，指尖却不自觉地摩挲着袖口的刺绣，那是顾思瑶前几日亲手绣的并蒂莲，针脚虽不算完美，却藏着满满的心意。

毛毛站在一旁，看着安墨柳眼底藏不住的笑意，忽然觉得眼眶又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