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暗流(1/2)
言情小说吧【www.yqxsb.com】第一时间更新《灶神的味觉:庶女厨娘逆袭录》最新章节。
东厅的烛芯“噼啪”爆响时,苏小棠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她盯着空了大半的抽屉,喉间像堵着块烧红的炭——《毒膳解要》里记着三十三种毒膳解法,《粮道图》标着南北粮商的暗桩,更别说那半角残信上,还留着陆明渊用密文写的“暗厨盟余孽潜入京城”。
“阿桃,去前院敲梆子。”她突然松开手,袖中金纹随着动作闪过冷光,“把陈掌事和老厨头都叫过来。”
阿桃抹了把泪往外跑,廊下的风卷着她的裙角。
苏小棠转身时撞翻了案头的茶盏,青瓷碎片落进月光里,像撒了把碎冰。
陈阿四是踹门进来的。
他穿着靛青短打,腰间还挂着没摘的铜勺,粗声粗气的骂声响彻前厅:“哪个狗娘养的吃了熊心豹子胆?老子御膳房当差那会儿,耗子都不敢往灶房多蹿两步!”
老厨头却走得极慢。
他拄着根乌木拐杖,每一步都像在丈量地面,直到走到苏小棠跟前,浑浊的眼突然亮了亮:“小棠,你抽屉里的《暗厨盟线索录》,最后一页是不是画了朵并蒂莲?”
苏小棠猛地抬头。那是她前日刚添的记录——暗厨盟新任教主信物。
“不是暗厨盟。”老厨头的拐杖重重顿在青石板上,“上个月我在城南破庙捡了本旧经,封皮上就印着这并蒂莲。经里写着‘平衡阴阳,断人间烟火’,说厨艺通神是逆天,要烧尽天下膳房。”他浑浊的眼突然眯成刀缝,“他们管自己叫‘平衡会’。”
陈阿四的铜勺“当啷”落地。
他蹲下身捡勺子,声音突然低了:“怪不得我徒弟说,最近茶肆里总有人嚼舌根,说天膳阁的菜是‘妖法催熟’,连李记酒楼的老客都转去了醉仙楼。”
苏小棠的手指在桌沿敲出急鼓。
她想起方才阿桃说后门铜铃被浸了香油——那是为了掩人耳目;暗桩的狗被喂了蒙汗药——那是早有预谋。
原来对方要的不只是笔记,是要先毁她的根基,再断她的后手。
“阿桃,去账房找王书生。”她扯下腕间银镯塞给小丫鬟,“把近半月所有骂天膳阁的帖子抄下来,要连是谁说的、在哪儿说的都标清楚。”又转头对陈阿四,“掌事,您带两个机灵的伙计去醉仙楼,就说天膳阁新制了蟹粉狮子头,要请老客们试菜——记着,只请常来的。”
陈阿四拍着胸脯应下,风风火火往外走,衣角带翻了条凳。
老厨头却没动,他伸手摸了摸苏小棠腕间的金纹:“那姑娘你呢?”
“我去李记。”苏小棠扯了件月白罩衫套在身上,发间的木簪换成了最素的那支,“张婶昨天还托人带话,说她儿子考中了秀才,要在李记摆谢师宴。”她顿了顿,又补了句,“您帮我看看那半角残信,明渊的密文,我总觉得少了半句话。”
老厨头点头时,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喧哗。
“让开!让开!”是门房老张的喊叫声,“你这人怎么硬闯——”
话音未落,个穿青布短打的男人踉跄着撞进院子。
他怀里抱着个粗陶罐子,脖颈上有道新结的疤,正指着苏小棠喊:“大家看!这就是天膳阁的妖女!我在她后厨偷的调料,掺了迷魂药!吃了她的菜,魂儿都得被灶王爷收走!”
围观的帮厨和杂役往后缩了缩。
有几个常来的食客挤在门口探头,交头接耳的声音像苍蝇:“真的假的?前儿我家娘子吃了糖蒸酥酪,夜里直喊肚子疼……”
苏小棠往前走了两步。
男人身上的汗酸混着陶罐里的腥气扑面而来,她闭了闭眼,调动起“本味感知”——舌尖先泛起铁锈味,是陶罐里的粗盐;接着是极淡的苦,像黄连磨成的粉,混在花椒末里若有若无。
“张婶,劳烦您拿个白瓷碗。”她声音稳得像山涧水,“再去后厨取把银勺。”
男人的疤突然红了。
他想往后退,却被老张从后面攥住胳膊。
苏小棠接过银勺,舀了半勺罐里的调料放进碗里,又倒了小半碗清水。
银勺刚碰到水面,勺尖“滋”地冒起个小泡。
“这是乌头碱。”她举起银勺,在众人面前转了圈,“微量能让人上吐下泻,多了能要人命。”她转头盯着男人,“你说这是我后厨的调料?可天膳阁的花椒,用的是汉源红袍,颗粒比你这粗两倍。”她弯腰捡起男人脚边的碎渣,“倒是你鞋跟沾的泥,和城南乱葬岗的红土一个颜色——那里上个月烧了间破庙,对吧?”
男人的脸“刷”地白了。
他突然挣开老张的手,陶罐“砰”地摔在地上,黑褐色的调料溅了满地。
围观的食客哄地散开,几个壮实的帮厨冲上去把他按在地上。
“送官府。”苏小棠擦了擦手,“让他们审审,是谁教他说‘妖术’的。”
人群渐渐散去时,晚霞正染红屋檐。
阿桃捧着个粗布包裹跑过来:“姑娘,王书生抄的帖子都在这儿了。对了,陆公子的人刚来过,说城南破庙的地契……”
“先收着。”苏小棠摸了摸心口的船票,史密斯爵士的话突然在耳边响起:“若撑不住,就回伦敦。”可此刻她望着天膳阁门楣上的金漆,望着伙计们重新支起的灯笼,突然笑了。
一更梆子响过的时候,苏小棠坐在书房里翻王书生抄的帖子。
烛火映得残信上的密文忽明忽暗,老厨头说的“平衡会”像根刺扎在她心口。
“姑娘。”阿桃端着参茶进来,手心里还捏着张纸条,“门房说有个穿灰衣的,塞了这个就跑了。”
苏小棠展开纸条,上面只有七个字,墨迹未干:“破庙地契归‘衡’字。”
窗外的梧桐叶沙沙作响。
她望着纸条上的“衡”字,突然想起老厨头说的“平衡会”,想起男人鞋跟上的红土。
风卷着桂花香钻进窗来,可她知道,比花香更浓的,是即将漫上来的腥风血雨。
(暗处,灰衣人缩在街角的阴影里。
他望着天膳阁亮着灯的窗户,摸了摸怀里的短刀——“衡使”的密令还揣在胸口,说今夜必须取到那半角残信。
可他不知道,此刻苏小棠正把残信塞进暗格里,而暗格旁边,陆明渊的密信新抄本已经躺了进去。
)
一更梆子刚敲过第三下,阿桃端着的参茶还剩小半盏。
苏小棠的指尖刚抚过纸条上“衡”字的墨迹,后窗便传来极轻的叩击声——三短一长,是她安插在城南茶楼的卧底暗号。
阿桃的手一抖,茶盏险些落地。
苏小棠已经先一步起身,推开窗帘。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