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1章 镜影双生,焦香藏杀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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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几乎是立刻反手攥住陆明渊的手腕,借势将他往门口带:"许是今日起太早,有些虚。"她能感觉到背后阴影里的目光,像块烧红的炭贴在脊椎上,"明渊,我想回御膳厅调息片刻。"
陆明渊的目光在她脸上多停了两秒,最终松开手退到廊下。
苏小棠转身时,瞥见供桌下有片碎瓷闪了闪——是她方才勾过的"灶门印",十字刻痕被蹭掉了半道。
阴影里传来极轻的气音,混着沉梦香钻进她耳中:"你不过是承载灶神意志的容器。"
她的脚步顿了顿,再回头时,密室里只剩陈阿四抱着木匣嘟囔:"玉牌倒找着了,这香粉味儿熏得人脑仁疼......"陆明渊已经转身往廊外走,广袖带起的风掀动门帘,露出他腰间晃动的羊脂玉坠——那是她去年用做糟鹅的酒坛碎瓷片,找匠人雕的。
御膳厅的雕花窗棂漏进细碎阳光。
苏小棠将自己反锁在案头间,铜锁扣上的瞬间,后背就抵着门板滑坐下来。
她摸出怀里的记录簿,牛皮封面被体温焐得发软,扉页上"本味感知·苏小棠"的字迹还带着刚学写字时的歪扭。
第一页夹着半片干艾草,是老厨头第一次教她辨味时塞的。
她快速翻页,墨笔记录的日期从去年腊月廿三开始:"使用感知后,指尖发麻,体力耗三成";"为老夫人做佛跳墙,过度使用,眼前发黑一刻钟";"陆三公子生辰宴,感知时恍惚见灶神像睁眼,醒后不记如何切完最后半只火腿"......
她的手指突然顿住。
在"三月初七"那页,字迹明显潦草许多:"晨起发现袖口沾着灶灰,却不记得昨夜去过灶房。"旁边用朱砂笔圈了三个问号,是她当时觉得奇怪随手画的。
再往后翻,四月初九、五月廿二......每隔半月就有类似记录:"案头间的《齐民要术》被翻到'灶神祭法'章,非我所为";"厨刀架上的银刃位置变动,与我惯用顺序不符"。
窗纸被风掀起一角,吹得纸页哗哗作响。
苏小棠突然想起镜像人说的"星纹"——她解开衣襟,对着铜镜掀起里衣。
心口处果然有片淡粉色印记,形状像极了灶王爷神像上的星图,此刻正随着心跳微微发烫。
一更梆子响时,御膳房后巷的青石板被夜露浸得发亮。
苏小棠裹着件灰布斗篷,怀里揣着半坛老厨头爱喝的桂花酿。
她熟门熟路绕过柴房,在最里间的矮屋前停住——窗纸上漏出昏黄烛火,能听见磨刀石与刀刃摩擦的沙沙声。
"小棠丫头?"老厨头的声音带着点哑,门闩拉开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她斗篷下摆翻卷,"大半夜的,揣着酒来做什么?"
他还是那身洗得发白的靛青粗布衫,腰间系着的油布围裙补了七八个补丁。
苏小棠跟着他进屋,目光扫过案上摆着的十二味调料——八角、桂皮、草果......排列顺序和御膳房里的分毫不差,连最边上那撮晒得半干的紫苏叶,都是她今早才摘的。
"我......"她把酒坛放在灶上,火光映得她眼尾发红,"最近总看见......看见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她顿了顿,"在厨房里,在密室里,连切菜时都能从铜盆水面看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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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厨头的手停在磨刀石上。
他抬头时,皱纹里的阴影更深了:"那'人'可碰过你的刀?"
"碰过。"苏小棠想起方才密室里被改了味道的九极料理,"她改了我的汤,把本味......"
"有些味道,不是舌头能尝出来的。"老厨头突然打断她,枯瘦的手指叩了叩案上的紫苏叶,"你闻闻这是什么?"
她俯下身。紫苏的辛香裹着点焦糊气钻进鼻腔——是被火烤过的。
"这是前日灶膛里飘出来的。"老厨头的声音突然低了,像在说什么忌讳,"有人在烧《灶王经》。"
苏小棠的后颈又开始发烫。
她摸了摸心口的星纹,突然听见窗外传来极轻的脚步声,和她方才绕巷时的步频一模一样。
老厨头的目光扫过她身后的窗户,突然抓起酒坛往她怀里塞:"回去吧,明早还要备早膳。"
她被推到门外时,听见老厨头在门里低声念诵:"灶君司命,监察善恶......"
深夜的御膳房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苏小棠合衣躺在内室的竹榻上,记录簿压在枕头下,硌得后脑勺生疼。
她闭着眼,却怎么也睡不着——灶神像的金漆在记忆里晃动,镜像人的声音在耳边绕,还有老厨头说的"烧《灶王经》",像根刺扎在她喉咙里。
不知过了多久,她终于沉入梦乡。
那是片燃烧的厨房。
青砖地面裂着缝,火舌从缝里窜出来,舔着案上的陶瓮、刀架上的银刃,连悬挂的腊肠都烧得滋滋冒油。
苏小棠站在中央,手里握着把菜刀,刀刃映出她扭曲的脸——左眼角的小痣泛着诡异的红光,和镜像人一模一样。
"小棠。"
"苏掌事。"
"容器。"
无数道声音从四面八方涌来,有老夫人的尖刻,有陈阿四的粗哑,有陆明渊的低笑,还有......她自己的,甜得发腻的尾音。
菜刀的刀柄在她掌心发烫。
她看见自己的手缓缓抬起,刀刃对准心口的星纹,在火光照耀下泛着冷光。
"不——"
她猛地惊醒,冷汗浸透了中衣。
窗外的月光透过窗纸,在地上投出个模糊的人影。
她摸向枕头下的记录簿,指尖却碰到片温热的灰烬——不知何时,记录簿的边角被烧出个焦黑的洞,飘落在榻上的纸灰还带着余温。
左手背突然传来刺痛。
她举起手,在月光下看见五道淡红的指痕,像被谁用力掐过,而指尖还沾着细碎的黑灰,像刚从火里抓过什么。
更声远远传来,已是三更天。
(次日清晨,苏小棠在水盆里看见自己左眼角的小痣泛着异样的红,而当她伸手触碰时,指尖传来灼烧般的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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