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计策（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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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没有李纹的谋划，这些社团最多只能在奥门做些小生意。
真正的大收益和话语权，始终不属于他们，就像蒋天生时代的洪兴一样。
蒋天生时期，洪兴在奥门虽有叠码仔业务，
但陈浩南的奥门之行正是为了夺回被抢走的叠码仔生意。
说起来，聂傲天望着眼前的新天地 ，心中难免泛起波澜。
毕竟，他曾败于贺新之手。
从某种意义上讲，李纹和贺新都算得上成功人士，但他却是那个失败者。
正因如此，聂傲天才想与李纹联手。
“走吧，咱们进去。”
聂傲天对身边的鸡翼说道。
说完，他率先拄着拐杖拾阶而上，鸡翼紧跟其后，小心翼翼地扶着他。
步入大厅后，聂傲天环顾四周的人流，不禁回想起十余年前在葡京的日子。
那时，他是葡京的总经理，事无巨细皆需过问。
那时，他与贺新平起平坐，共同管理葡京，且他的资历更深。
葡京的其他股东，更信任聂傲天。
然而，两人在管理理念上产生分歧。
聂傲天略逊一筹，被贺新排挤出管理层。
退出管理层后，尽管他仍持有葡京股份，却再未现身。
值得一提的是，当年聂傲天持有葡京三%的股份，而贺新仅占一%。
贺新能成为澳门赌王，所持股份是通过多年努力积累而来。
由此可见，贺新绝非等闲之辈。
当年聂傲天的落败并非偶然，或许当时他实力更强，但终究无法胜过贺新。
十八年后，这是聂傲天再次踏入葡京的大厅。
“十八年……”
他低声呢喃，手中的拐杖因激动而微微颤动。
人生有几个十八年？
聂傲天一生孤寂，膝下无子无女，世间万物于他而言皆如浮云。
唯有一件事令他难以释怀，那便是 。
即便知晓自己会在 后离世，他也毫无怨言。
“鸡翼。”
聂傲天深吸一口气，平复情绪，随后目光落在鸡翼身上。
“弟子在。”
鸡翼立即领会意图，整理衣衫后走向一楼接待台。
“您好，请问有什么我可以协助您的？”
接待领班笑容可掬地询问走近的鸡翼。
“我要见李先生，我师父是鬼王。”
鸡翼直言相告。
“找李先生？”
领班一时错愕，他身为基层员工，根本不清楚所谓李先生为何人。
这栋建筑里的管理层也无人姓李。
更别提鬼王究竟是谁。
“抱歉……”
话未出口，一楼经理匆匆赶来，审视鸡翼后沉声吩咐：“早有准备，随我来。”
经理职位本由杰森任命，高层已下达指示，凡自称鬼王之人，即刻引见。
作为一楼主管，若有此人物到访，他定是最先得知。
“明白。”
鸡翼颔首，瞥了一眼经理后转身返回。
“经理，咱们这里真有李先生吗？还有那个鬼王又是谁呀？”
领班满腹疑惑地追问。
“这些你自会知晓，不该问的别多嘴。”
经理瞥了领班一眼，语气沉稳而严肃。
“明白。”
领班低头应答，随即噤声。
就在此时，聂傲天与鸡翼缓步走近。
“请随我来。”
经理抬手示意，态度恭敬。
聂傲天颔首致谢，随后倚杖而行，紧跟其后。
提起李纹，聂傲天确实有些兴趣。
这是八十年代的香江，而非后来互联网盛行的时代。
因此，对许多人而言，或许只闻其名不见其人。
即使擦肩而过，也可能毫不察觉。
出发前，聂傲天已对李纹有所了解。
他知晓对方的身份，亦知对方是个约莫二十多岁的青年，与自己的徒弟鸡翼年纪相仿。
然而，关于李纹的具体样貌，却鲜有描述。
早年江湖称李纹为“屠夫”
，故人们常以为他是个满脸横肉的粗犷之人。
如今，李纹被称为洪兴的“隐龙”
。
这一称号多了几分诗意，让人觉得他似是风度翩翩的儒雅之士。
当然，这只是对外人而言。
身为湖海之人的聂傲天深知，江湖传闻多不可信。
唯有亲自相见、深入交流，方能辨别真伪。
时间的脉络中，李纹已得知聂傲天即将到访的消息。
“纹哥，聂傲天带着徒弟来了。”
杰森站在李纹面前禀报。
李纹听后并未显出惊讶。
“聂老弟总算来了。”
看了看时间，这正是聂傲天信上约定的时刻，分毫不差。
话音未落，聂傲天牵着他的徒弟鸡翼步入室内。
“李先生。”
一进门，聂傲天便锁定李纹，毫不犹豫地认定这就是对方。
聂傲天虽未谋面，但李纹的传闻早已入耳，那股独特气场令人难以忽视。
屋内虽有数人，却无人能比肩李纹散发出的威严。
因此，尽管这是初次会面，聂傲天仍一眼确认了他的身份。
“聂老先生，请坐。”
李纹起身，友好地引座，并示意杰森准备茶水。
“明白，纹哥。”
杰森领命后退出。
李纹转而面向聂傲天，微笑着说道：“聂老先生，不知您偏爱茶或咖啡，我擅自做了安排，望您海涵。”
说完，他自行落座。
虽言辞中含歉意，但神态与语调全无此意。
同时，李纹这句话并非在征询聂傲天的看法。
你的行为完成后再表明不知晓喜好，进而自行决定，这显然是在暗示这里是我的领地，我说了算。
这句话虽有此意，但表达得更为含蓄。
聂傲天作为这片湖自然明白李纹话中的深意。
看来想和李纹合作不容易了，聂傲天心中暗叹。
表面上，聂傲天带着笑意回应李纹：“李先生太客气，我这把老骨头什么都喝得惯，茶也好，咖啡这类新奇饮品我也能接受。”
“哦。”
李纹听后，笑着瞥了聂傲天一眼，说道：“我和您没法比，我对咖啡这种西洋玩意儿兴趣不大，倒是偏爱清淡些的茶。”
李纹的话让聂傲天不易察觉地蹙眉。
“看来李先生是个怀旧之人啊。”
聂傲天笑着打量李纹，缓缓说道。
“没错。”
李纹点头赞同，认真地看着聂傲天：“还是聂老懂我，我李纹没什么长处，就是比较念旧。”
“怀旧确实是一种美德。”
听罢，聂傲天感慨地回应。
话音刚落，他扶着手杖站起来，说道：“麻烦李先生了，我还有急事，先行一步。”
“既然如此，我送您一程。”
李纹随之起身，微笑着提议。
“不用了。”
聂傲天虽笑着拒绝，但笑容中透着疏离感。
或许最初聂傲天对李纹的笑意中还夹杂着几分熟稔，如今却仅余冷淡。
李纹站起欲送行，不过是一种礼节性的客套，他的态度并未因聂傲天的回绝而有所变化。
鸡翼困惑地注视着师父聂傲天。
出发前，他清楚师父此行意在与李纹商谈合作，且诚意十足。
不然不会屡次关注李纹的动向，甚至派大师兄仇杰亲自递上拜帖。
纵使聂傲天是失利的一方，能亲至澳门，已显对方分量之重。
但现实却是，才刚见面几句便告辞而去，这令鸡翼满心不解。
“走。”
聂傲天瞥了眼徒弟，平和地道出二字，未再多言，随即拄杖离去。
鸡翼虽不明所以，但师父既行，他也只得随行。
“纹哥。”
聂傲天离开后，杰森自门外步入。
“这老头子，挺警觉啊。”
李纹凝视门口，目光微动。
他才隐约表明不愿合作之意，聂傲天便立刻折返，连套话的机会都不留。
这老家伙，确实干脆果断。
显然，这位老人心里清楚，自己多半不会选择与他合作。
他此行的目的，不过是为了试探或争取罢了。
若是可能，自然最好能达成合作。
总不能因为放弃尝试，就直接成为敌人。
如果是那样的话，也就不配叫聂傲天了。
“阿生，派人暗中监视，查清他在哪里安身。”
李纹对天养生说道。
“好的，纹哥。”
天养生点头回应，表情严肃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