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天书秘辛与兄弟心防(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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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将窗棂的冰裂纹拓在侯府寝殿的青砖上,张旭阳撑肘坐起时,玄铁护腕刮过床头鹿纹雕花,发出细若游丝的金属轻响。李思羽蜷在锦被里的手指仍勾着他中衣盘扣,绣着并蒂莲的袖口滑落,露出腕间杨月尧亲赐的暖玉镯——那玉镯在晨光中泛着温润的乳白,恰似她此刻惺忪睡眼里的朦胧。镯子上细小的纹路在光线下若隐若现,仿佛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故事。
"昨日婚宴上白黎明与我喝酒时说今日城主府一叙..."张旭阳的话语拖曳着尾音,目光落在床幔上绣着的鸳鸯戏水图。静姝的声音埋在锦枕里,发间银簪划过屏风竹纹,留下半道白痕:"再躺片刻吧,日头还早呢。"她的语气带着一丝慵懒,却又隐藏着不舍。
张旭阳望向窗外,瞥见管家踮脚摘去灯笼上的喜红绸,青竹纹灯笼在风中轻晃,将他昨夜压在枕下的密信影子投在帐幔上。
李思羽突然握住他手腕,指腹按在他心口的月牙疤痕上:"城主府?不知他有何事找你?"她耳后的红痣在晨光中微微颤动,那是察觉不安时的习惯。
张旭阳能感受到她指尖的微凉,以及那细微的颤抖。静姝悄悄将一枚冰莲暖炉塞进他袖中,炉身刻着的缠枝莲纹与陈茹仕昨夜塞给他的平安符暗纹重叠,暖意顺着经脉游走,却驱不散他眉心间因白黎明邀约而起的郁结。他知道,这场新婚燕尔的宁静,很快就要被卷入新的漩涡,心中不禁泛起一丝忧虑,不知等待他的将会是什么。
城主府正堂的青砖缝里嵌着昨日的喜糖碎屑,张旭阳踏过时,靴底碾碎了一块杏仁糖,甜香混着尘土扬起,恰好遮住白黎明靴底的新鲜泥痕。白黎明斜倚紫檀木椅,指间茶盏叩击桌面的节奏忽快忽慢,青瓷杯壁的冰裂纹随叩击轻颤,仿佛在应和着他内心的节奏。余锋擦拭百炼刀的动作突然顿住,刀身反射的光晃过张旭阳眼睫,映出他自己喉结滚动的模样,眼神中闪过一丝紧张。
"新郎官总算舍得下床了。"白黎明的笑声震得梁间蛛网轻颤,茶盏里的龙井旋出太极图案,茶叶浮沉间露出杯底暗刻的"安"字。张旭阳接过余锋递来的茶杯,杯壁"锋"字的刻痕与他刀柄磨损处严丝合缝。
当"撼山军邓嘉于三日前被人暗杀"几字从白黎明口中吐出时,窗外梧桐叶突然飘落。
张旭阳握着茶杯的手微微收紧,茶水险些溢出,脑海中瞬间闪过无数念头,邓嘉的死到底是谁所为,白黎明又在其中扮演了什么角色。
"邓嘉死得蹊跷,白老二你老实说,是不是你做的?"张旭阳皱眉说道。
白黎明转动玉扳指的动作骤然加快,扳指内侧刻着的"玄"字在阳光下一闪而过,眼神深处似乎隐藏着什么秘密。
"不是我做的。"白黎明的声音陡然转冷,茶盏中的水纹凝结成冰,冰纹走势恰似撼山军布防图上的河道。
张旭阳看向白黎明,如今白黎明的眼神深邃得让人看不透,张旭阳不禁在心中暗暗揣测,眼前的这个人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白黎明吗?
当白黎明说出"如果张旭阳不接手撼山军的话,便会设法除掉撼山军,因为如今撼山军所在的望城雅城,已是渝国南部的枢纽中心,他绝不允许有任何隐患"时,张旭阳的握紧了拳头,因为他知道,白黎明不是在开玩笑,为了权力,天下,他真的会做出任何事,心中顿时感到一阵寒意。
白黎明又说道:“一路走到今天,如果不彻底铲除异己和潜在威胁,那死的人一定会是我,所以我不会改变,我要做到真正的大一统,那样才能实现真正的天下太平。”
张旭阳考虑到望雅两城撼山军几十万的人命,只得说道:“这样吧,白老二,我带着撼山军去北荒,这样一来渝国北面我和你夹击着西北城,你实在不放心还可在西北城的东面城池驻军,如此西北城被围城孤城,他绝不敢轻易造次,这样你也不用去找他了。”
白黎明的笑容像极了边境荒漠里的响尾蛇,让人捉摸不透,笑道:“这样也可以,不过你可要把撼山军和西北城看紧了。”
张旭阳说道:“等我带他们去了北荒,就解散撼山军,让他们做回百姓,种田耕地自给自足。”
白黎明点了点头,随即从怀中拿出其中一道圣旨说道:“拿去,你的任命书,一个月内去接手;对了,余锋,你呢?想好了没?”
余锋看了眼张旭阳,又看向白黎明说道:“白老二,我想好了,我打算随旭阳去北荒定居,辞去城主,去山里过小日子。”
张旭阳没想到白黎明竟早已准备好了圣旨,看来猜了自己会做这样的决定,不过还是关心的说道:“白老二,如今你还是要在身边多安排一些高手护卫,提防那些暗中反对你的人。”
白黎明笑着点头道:“这我明白,外面那十来个人都是我白家的好手,皆为大成境,对了,还有一件事忘和你们说了,黄家的黄自在,现在他是禁军统领,跟着我的,以往你们的恩怨就让它过去了吧,他现在也更名改姓了,就这样,我走了。”说完朝着府外走去。
张旭阳和余锋看着白黎明远去的身影,张旭阳低声道:“他想要做皇帝,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渝国会姓白。”
余锋喃喃道:“他完全像变了一个人。”
张旭阳看向余锋问道:“不说这个了,啊锋,你确定吗?真打算和我一起去北荒苦寒之地?你也不问问你家夫人的意思?”
"我随他去。"梁昭蘅推门而入时,食盒里的桂花糕滚落满地,每块糕点都被雕成规整的方形,边缘整齐得像军营的方阵。张旭阳望着她小臂上的纹身,突然明白为何昨日婚礼上,艾恬的眼神会盯着梁昭蘅这个方向——那纹身似乎代表着什么,心中不禁对梁昭蘅的身份多了几分好奇。
张旭阳笑道:“好!这样我们两家还能做个伴呢,不过我过几日得先去望城接手撼山军,今日就先这样,我媳妇还等着我回去午膳,先走了,啊锋,弟妹。”张旭阳挥手告别,朝着府外走去。
余锋看着张旭阳离去的背影,心中思绪万千。待张旭阳离开城主府后,他转向梁昭蘅,语气坚定地说:"昭蘅,我还是想对旭阳坦白,不然我心里总觉得对不住他。"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决心,仿佛背负着沉重的秘密。
梁昭蘅叹了口气,眼中满是理解与支持:"锋,昨日婚礼于露来闹婚礼时,你的态度和你所说的话,张旭阳自然清楚我在你心中的重量,加上现在我们已是夫妻,我也不愿见你心中难受,你晚些时候找机会告诉他吧,我相信他也会理解我们的,实在不行的话,我们就不和他们一起,换个地方去生活我也愿意的,只要能和你在一起。"她的话语温柔而坚定,给了余锋莫大的勇气。
余锋看着梁昭蘅,重重地点头道:"谢谢你,昭蘅,我会好好处理此事的。"他的心中充满了感激,有这样一位理解支持他的妻子,让他觉得无论面对什么困难,都有了坚强的后盾。此刻,夕阳的余晖洒在城主府的城楼上,将两人的身影拉长,仿佛在诉说着他们之间深厚的感情与坚定的信念。
这时轩辕鹤谷和艾恬从外面走了进来,轩辕鹤谷说道:“阿锋,我和你艾婶要回山里去了,今后就不打算再下山了,你要得闲,可以来看望我们。”
余锋愣住,问道:“你们不多待几日吗?”
轩辕鹤谷摇头道:“你艾婶长居山中,不喜市井繁华,好啦,你已是成婚的人了,别这么扭扭捏捏的,我们走了,不用送。”
余锋深深的给轩辕鹤谷鞠了一躬,梁昭蘅陪着一同行礼,轩辕鹤谷摇了摇头和艾恬朝城主府外走去。
侯府灯笼亮起时,李思羽迎在垂花门下,发间赤金簪的凤凰纹正对着西方,仿佛在期盼着什么。静姝捧出的晚膳里,山楂糕被雕成玄鸟与朱雀交缠的形状,恰似他今早用血画的圆,寓意着团圆与和谐。
未时三刻的雪粒子如细砂般打在侯府雕花窗棂上,张旭阳踏过垂花门时,玄铁护腕蹭到檐下冰棱,发出细碎的金属轻响。檐角走马灯的并蒂莲纹被雪水浸得模糊,灯影在青砖上晃出扭曲的光斑,恰似他从城主府带回的圣旨卷轴——白黎明递来的绢帛还在袖中发烫,轴头玄鸟雕饰硌着他心口的月牙疤痕。
"旭阳回来了?"李思羽掀起棉门帘的指尖泛着青白,银戒与静姝递来的暖炉相撞,发出清越的"叮"声。张旭阳望见厅内圆桌已摆好三副碗筷。
静姝往暖炉添炭的火钳碰到炉壁,那声响让他骤然想起古寺中杨月尧袖口腾起的紫色罡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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