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青铜永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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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月同辉前夜，皇宫灯火通明。

顾雨岚立在窗前，金发在月光下泛着奇异光泽。自从太和殿一役后，她的头发已有七成变成金色，眉心的凤凰印记也越发清晰。沈渊站在她身后，手搭在她肩上，后颈的黑龙纹在阴影中若隐若现。

"明日就是日月同辉了。"顾雨岚轻声道。

沈渊的手指微微收紧："我们还有机会。"

"周煌怎么样了？"

"暂时稳定。"沈渊声音低沉，"景琰在守着他。"

顾雨岚转身，指尖轻抚沈渊后颈的黑龙纹："疼吗？"

沈渊摇头，握住她的手："比起你和雪瑶承受的，这不算什么。"

两人沉默相对。明日之战，凶吉难料。祭坛上的"同殁永镇"四个字像把刀悬在心头，但谁都不愿先提起。

"王爷！王妃！"赵破虏慌张的声音打破沉寂，"周公子醒了！说有要事相告！"

......

静室内，周煌被九条玄铁链锁在特制的床榻上。与三日前相比，他消瘦得吓人，脖颈处的黑龙纹却异常活跃，像条真正的小蛇般游走。萧景琰持剑守在床边，冰蓝的眸子一刻不离周煌。

"阿姐..."周煌看到顾雪瑶进来，虚弱地唤道。

顾雪瑶快步上前，黑凤纹在衣袖下微微闪动："煌儿，你感觉怎样？"

"时间...不多了。"周煌艰难地撑起身子，"相柳在吞噬我的神志...我必须...在完全失控前..."

顾雨岚和沈渊紧随而入。看到顾雨岚的金发，周煌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情绪："三妹...你的头发..."

"你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顾雨岚急切地问。

周煌点头，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出的竟是黑血！萧景琰连忙扶住他，却被一把推开。

"听我说..."周煌喘息道，"我们三个...都被母亲骗了..."

"什么意思？"顾雪瑶沉声问。

"我才是...真正的天命凤凰。"周煌指向自己脖颈处的黑龙纹，"这不是相柳的标记...而是...凤凰涅盘前的'逆羽'。"

众人愕然。顾雨岚下意识摸向自己的金发："那我..."

"你继承的是母亲的'守护之力'。"周煌看向顾雪瑶，"阿姐得到的是父亲的真龙血脉...我们三个...缺一不可..."

沈渊突然明白过来："所以祭坛上说的'真龙天子'与'天命凤凰'..."

"是指阿姐和我。"周煌苦笑，"而三妹的守护之力...是将我们力量融合的...纽带..."

顾雪瑶如遭雷击："母亲当年就计划好..."

"让我们中的一个...成为祭品。"周煌的声音越来越弱，"但她没想到...相柳会分散在三人体内..."

萧景琰的寒冰剑突然自行震颤："所以需要三人合力才能完成封印？"

周煌点头："明日...日月同辉时...我会吸收阿姐的龙气和三妹的凤凰之力...以身为祭...永久封印相柳..."

"不行！"顾雪瑶厉喝，"一定有别的方法！"

"没有..."周煌突然瞪大眼睛，黑龙纹暴起，"它醒了...快走！"

他的声音瞬间变成相柳的嘶吼，身体剧烈挣扎，九条玄铁链哗啦作响。萧景琰立刻将寒冰剑抵在他心口，冰霜顺着剑身蔓延，暂时压制住暴走。

"出去说。"他沉声道。

四人退出静室，留下太医照看周煌。廊下月色如水，却照不亮众人心中的阴霾。

"他说的...是真的吗？"顾雨岚声音发颤。

萧景琰点头："寒冰剑中有记载，'逆羽凤凰'确实是涅盘前的征兆。周煌体内的不是相柳分身，而是被污染的凤凰之力。"

"所以祭品必须是他？"沈渊握紧拳头。

"理论上..."萧景琰犹豫了一下，"只要集齐三种血脉，任何一人都可以成为容器。但周煌已经被污染最深..."

顾雪瑶突然转身就走。

"阿姐！"顾雨岚想追，被沈渊拉住。

"让她静一静。"沈渊叹息，"若换作是你我..."

顾雨岚咬唇不语。是啊，若要在沈渊和自己之间选择牺牲一人，她也会如此痛苦。

"还有一个问题。"萧景琰突然道，"如何确保相柳的其他分身不会逃脱？"

沈渊眼中闪过一丝决然："肃清玄蛇会余孽，摧毁所有相柳祭坛。"

"冯嬷嬷呢？"顾雨岚问。

"关在地牢。"萧景琰冷笑，"明日处决。"

四人沉默下来，各怀心事。明日之后，或许就是永别...

......

日月同辉之日，天色诡异。

从清晨起，太阳和月亮就同时挂在天空，太阳泛着不正常的红光，月亮则带着血丝般的纹路。到了午时，两轮天体竟开始缓缓靠近，形成罕见的"日月合璧"奇观。

太和殿前，众人严阵以待。周煌被特制的青铜轮椅固定在深坑边缘，九条锁链重新缠绕在他身上，连接着下方的相柳本体。他虽然清醒，但眼神已经开始涣散，脖颈处的黑龙纹几乎覆盖了整个脖颈。

顾雪瑶一身戎装，龙纹剑悬在腰间，黑凤纹爬满了半边脸。萧景琰站在她身侧，寒冰剑散发着刺骨冷意。沈渊和顾雨岚则守在周煌左右，一个黑龙纹暗涌，一个金发飞扬。

"时辰快到了。"萧景琰抬头看天。

顾雪瑶走到周煌面前，单膝跪地与他平视："煌儿，最后还有什么心愿？"

周煌的眼神短暂清明："阿姐...笑一笑...像小时候那样..."

顾雪瑶鼻尖一酸，勉强扯出个笑容。周煌满足地闭上眼："足够了..."

"开始吧。"沈渊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