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岐仁堂的"救命方":三起沉疴里的中医理(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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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秀招起身要走,又回头说:"对了岐大夫,朋口的张政文托我问您,他今年的调理药啥时候开?他说去年喝了您的药,冬天都没感冒。"
"张政文?"小知眼睛一亮,"是不是那个2020年从省医院回来的?我听人说他当时咳得肋骨都疼,现在居然能下地干活了?"
三、五年安稳路:从"躺床"到"种地"的转机
姚秀招走后,岐大夫翻出医案,指着其中一页给小知看:"就是他。2020年七月来的,正是伏天,他裹着薄被还冷,脸色白得像纸。"
正说着,门口传来摩托车声,下来个黑瘦的汉子,扛着袋新收的小米:"岐大夫,我给您送小米来!今年收成好,这是头茬米。"正是张政文。
他把小米放在阶前,抹了把汗:"您还记得不?五年前我来的时候,是我闺女搀着的,走三步就得歇,咳得腰都直不起来。省医院说'肺里的毛病重,别折腾了',我当时就想,这辈子算完了。"
岐大夫拉他坐下:"咋会忘。你那会儿不光咳,还发烧不退,吃不下饭,晚上盗汗,枕头都能湿透。我摸你脉,浮而无力,舌头上苔薄白,又问你'是不是总觉得身上沉,想喝水又喝不多'——你这是气虚夹着痰湿,肺里的阳气被痰湿裹住了,就像晒谷场被乌云盖住,晒不干粮食。"
张政文点头:"您说得对!我年轻时候在砖窑干活,天天受烟熏,后来又爱喝凉啤酒,一到夏天就抱着冰西瓜吃。您说'砖窑的烟是燥邪,冰啤酒是寒邪,一燥一寒,肺就像被水泡又被火烤的木头,慢慢就糟了'。"
"所以我给你开了益气化痰的方子。"岐大夫说,"用黄芪补肺气,用川贝、桔梗化肺痰,加了点干姜温肺,又用茯苓把湿邪往下利。《脾胃论》说'肺者,气之主,脾者,气之源',你不光肺虚,脾虚也生痰,还得加白术健脾——脾强了,就不生痰了,肺里的痰也能慢慢清出去。"
小知翻着医案:"师父,我看这方子您后来调了三次。第一次加了麦冬,第二次减了干姜,第三次加了山药......"
"那是跟着他的脉调的。"岐大夫解释,"刚开始他寒重,干姜得多点;喝了半个月,不发烧了,但口干,就加麦冬润润;又喝了一个月,能吃饭了,就减干姜,加山药补脾胃。治病就像浇花,旱了浇水,涝了排水,不能一个方子用到头。"
张政文接过话:"我喝了仨月药,就能下地帮着收玉米了!闺女说'去医院查查吧',我不去——身上啥感觉自己还不知道?以前咳得睡不着,现在倒头就睡;以前走不动路,现在扛着五十斤米走二里地不喘。"
他顿了顿,眼里有光:"这五年,我听您的,砖窑不去了,冰的东西一口不碰,冬天穿厚点,夏天晚上也盖薄被。每年伏天和入秋,都来您这儿拿两剂调理的药,身子骨比四十岁时还结实!前阵子村里修路,我还去帮着搬石头呢,人家都不信我当年是从医院'判了刑'的人。"
岐大夫笑着拍他肩膀:"这就对了。病就像田里的草,用药除了草,还得勤翻土、多施肥(养正气),不然草还会长。你守住了'不戕害身体'的规矩,正气足了,啥邪也难近身。"
四、铜炉药香里的理:治病不是"拆零件"
傍晚时分,药铺里的人渐渐少了。小知蹲在铜炉边,看着里面的药渣慢慢熬成浓汤,忽然问:"师父,您说为啥有些人在大医院治不好,来您这儿喝几剂药就好?是不是中医比西医厉害?"
岐大夫正用竹筛子筛药粉,闻言停了手:"不能这么说。西医有西医的好,比如受了外伤、断了骨头,他们能缝能接,这是本事。只是治病就像修房子,西医可能更擅长看'哪块砖坏了',中医更擅长看'房梁歪没歪'——房梁歪了,光换砖没用,得把梁正过来。"
他指着药柜里的真武汤药料:"就像陈祥全,西医查出来'七种毛病',就像说'东墙裂了、西墙漏了、屋顶塌了',于是东边补砖、西边糊纸、屋顶盖瓦,忙得团团转,可没看见是地基歪了(阳虚)。中医不看那些'墙',只看'地基',把地基正了(温阳),墙自然就慢慢结实了。"
小知又问:"那为啥姚奶奶和张叔,医院说'没法治',您却能治?"
"因为他们看的是'东西',我看的是'人'。"岐大夫拿起本《伤寒论》,"医院可能看到肺里有'东西',就觉得这'东西'除不掉了;可中医看的是'人能不能扛住'——只要正气还在,就有办法。就像庄稼地里长了杂草,只要根还活着,除了草,还能再发芽。"
他翻到真武汤那一页:"《黄帝内经》说'正气存内,邪不可干',这才是治病的根本。陈祥全后来走了,不是因为病本身,是因为他停了扶正气的药,又用了伤正气的东西,把最后一点阳气耗没了。姚秀招和张政文能好,不光是药对,更因为他们听劝,护住了正气。"
这时,隔壁的王婶来拿药,听见这话接茬:"可不是嘛!我去年心口疼,去城里医院查,说'血管窄',让我吃药。后来来岐大夫这儿,他说我是'肝气郁',开了逍遥散,又让我别总跟儿媳妇置气,喝了半个月就不疼了——您说这不是怪了?"
岐大夫笑着递过药包:"不怪。你总生气,肝气堵了,气血就不畅,心口自然疼。逍遥散疏肝理气,再加上你少生气,气血顺了,疼就没了。这就像水管堵了,光换水龙头没用,得把管子里的淤堵通开——中医就是那个'通管子'的,不光通,还教你别往管子里扔脏东西。"
王婶走后,小知把熬好的药装进瓦罐,看着夕阳把药铺染成金红色,忽然懂了:岐仁堂的药香里,藏着的不是什么"神方",而是"看人"的智慧——不盯着病名看,只盯着"人"的虚实寒热;不光用药治病,更教人选对日子过。
就像那铜炉里的药,无论煮的是真武汤还是逍遥散,说到底都是在帮人找回"阴阳平衡"的本分。人只要守住这份本分,不瞎折腾自己,病邪自然就没了落脚的地方。
夜色渐深,岐大夫锁上药铺门,铜炉里的余温还在。远处传来几声犬吠,他想起陈祥全当年若能多喝一个月药,或许也能像姚秀招、张政文这样,在田埂上晒着太阳过日子。说到底,治病的药再好,也得配上"信"与"守"——信中医的理,守养身的道,这样药才能起效,命才能安稳。
这大概就是岐仁堂能立住脚的缘故:药是真药,理是真理,待人是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