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六章 金灵之体(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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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仙大典,算是修真界百年一遇的盛事,此次轮值渊崖道门主持,各方仙门汇聚于渊崖山主峰,但见千丈虹桥横跨云海,灵光流转。
无数造型各异,华美瑰丽的云舟楼船,穿梭于漫天绚烂霞光之间,曳出长长云痕,经久不散。
空中仙乐似自九天缥缈而下,清越空灵,与鹤唳凤鸣相和,涤荡心神。
各方修士或驾遁光,如流星赶月,疾驰长空,或乘异兽,踏云疾行,威风凛凛,人人衣袂翩跹,宝光隐现,络绎不绝地投向那座云雾缭绕的巍巍主峰。
渊崖道门素以阵法符箓独步天下,今日更是将护山大阵万符朝宗周天阵全然开启,但见云海翻涌如潮,无数金色符文时隐时现,似游鱼嬉戏,似星斗运行,循着玄奥轨迹,结成恢宏浩瀚的周天循环,灵气汇聚成的肉眼可见的氤氲光带,环绕山体,气象之壮阔,道韵之深邃,令初来者心驰神摇,未入山门,已先为其无上手段所折服。
太初云府与渊崖道门虽素有微隙,渊源纠葛可追溯至数百载之前,可同为执正道牛耳的十二道宫之列,表面礼数自是周全异常,无人愿在此时失了气度。
寒镜沉身为太初云府长老,本身又有着金丹中期修为,自不必与门下众人共乘飞舟。
她只携两位亲传弟子,足踏一缕看似寻常的清云,悄然而至,虽未刻意张扬,但那清冷绝尘的气质,以及三人的非凡风姿,甫一降临迎仙台,仍引得周遭不少目光流转驻足,低语窃窃。
寒镜沉一袭素白衣衫,不佩簪环,容颜清绝,气质如冰峰积雪,澄澈孤高,令人不敢逼视。
她除了无念剑主之盛名,更有镜水仙姝之雅誉流传于世,身后随行的两名弟子亦是形貌昳丽,各有千秋。
阮梨雪青丝如瀑,仪态端庄,行止间自有法度,眉宇间一片沉静,沈卿辞则眉眼灵动,顾盼间神采飞扬,宛若初绽之芙蕖,清新明媚。
大典仪轨繁复而庄重,自清晨的祭天,颂道,至巳时开始的各派演法,切磋,环环相扣,井然有序。
期间各派俊杰各展所能,道法神通纷呈,引得喝彩阵阵。
直至午时正刻,日曜中天,众宾方才被引至悬于云海之巅的观澜台上。
但见琼楼玉宇悬浮于茫茫云海之上,虹桥为路,云气铺阶,有灵性仙鹤衔着明珠明灯,翩跹引路,清辉洒落,映照着琉璃碧瓦,雕栏画栋,如梦似幻,宛如置身仙境天阙。
各派宗主、长老携门下俊杰依次入席,依序而坐,玉案之上陈列着珍馐百味,光华熠熠,琼浆玉液随曲水潺潺流转于玉渠之中,任人取用,异香扑鼻。
更有貌美侍女身着霓裳,步履轻盈,穿梭添酒,丝竹管弦之音袅袅不绝,曼妙仙姿随乐起舞,俨然一派仙家极乐景象。
然而这祥和宴饮之下,实是暗流涌动,宗门大族借此观小辈根骨心性,暗中为弟子物色道侣,联结势力,其中机锋,不亚于一场无声论剑。
宴至中巡,气氛愈加热络起来,不少宗门长老开始借敬酒之名,与寒镜沉寒暄,话语间不乏对阮梨雪和沈卿辞的探询与赞赏。
寒镜沉端坐云案之后,神色清冷,对各方试探皆以寥寥数语应对,不失礼数却也疏离。
她手中玉杯轻晃,琼浆微漾,映着云海天光,也映出她眼底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
“寒长老两位高徒俱是仙姿玉质,来日不可限量啊。”
无极剑宗一位须发皆白的长老抚须笑道,目光在阮梨雪身上停留片刻,又转向沈卿辞,声音温和,轻声道:
“听闻阮师侄已将贵府《太初冰心诀》修至小成,实乃后生可畏,却不知沈师侄,又精于何等玄妙法门?”
此言轻落,周遭数案语声倏然低敛,诸多目光或明或暗地聚于沈卿辞之身。
在场诸人皆心知肚明,寒镜沉这位小弟子天赋异禀,自引气入体至今不过十余春秋,竟已筑就道基,进境之速,世所罕见。
此问看似寻常关怀,实则暗含较量之意,若应答稍有不慎,恐令二人心生间隙,亦损太初云府颜面。
阮梨雪微微蹙眉,纤指微紧,正欲启唇为师妹斡旋,却见师尊寒镜沉却已淡然置杯。
玉杯与云案相触,发出清越微响,她眸光澹澹扫过众人,语气平静无波,似云海深潭,淡淡道:
“李长老过誉,小徒年幼,性子跳脱,顽劣不堪,实当不起妙法二字,不过略通些打根基的功夫,实在难登大雅之堂,有劳道友挂心了。”
沈卿辞听得师尊回应,心中了然这是回护之意。
那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目光,虽如针芒微刺,却并未让她慌乱。
她深知,此刻若一味退缩,反堕师门声望,但若直接展露功法根底,又违背了师尊暂敛锋芒的初衷。
只见她盈盈起身,先向无极剑宗长老及四周宾客行了一礼,姿态落落大方,笑容清澈坦荡,轻声道:
“前辈垂询,晚辈感激不尽,师尊平日常训导,世间万法,皆可归宗,修行之要,在于契合己身本源,明心见性,方是正道,晚辈蒙天道垂青,侥幸得承金灵之体,故而所修功法路径,与师姐所修《太初冰心诀》之清冷蕴藉颇有不同,更重一念纯真之理,至于具体功法名目与关窍,师尊确有严命,言道未及大成之前,不得在外妄言,以免贻笑大方,还望李长老及诸位前辈海涵。”
说罢,她收回目光,再次向那位长老恭敬一礼,坦然坐下。
四周隐约传来几声几不可闻的赞叹,亦有神识交流的细微波动,先前因试探而略显凝滞的气氛,随之缓和下来,复又变得融洽。
“寒长老教徒有方,弟子皆是人中龙凤,着实令人羡慕。”
阮梨雪侧目看向身旁的师妹,眼底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与赞赏,原本微微蹙起的眉头悄然舒展,却在不经意间,瞥见了席间另一道清丽的身影。
“那人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