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6章 冰封议会的苏醒(2/2)

言情小说吧【www.yqxsb.com】第一时间更新《童话崩坏后,我成了恶魔猎人》最新章节。

它们混乱、尖锐、饱含着临死前的所有极端情绪,瞬间撕裂了他试图维持稳定的精神探针。

米勒猛地睁开眼,脸色微白,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又被寒气冻结成霜晶。

他用力甩了甩头,仿佛要将那些疯狂的声音甩出去。

“小心…”他声音有些沙哑,目光锐利地扫过那二十四座沉默的冰雕,“这些…不是尸体标本。它们是醒着的。”

卡拉巴斯的爪子悬在那道被刮擦出来的三角符文上方。

绿宝石般的猫瞳死死盯着符文边缘那抹暗红的污迹。

那颜色,那种能量残留的“质感”……一种莫名熟悉又陌生的悸动在他心底深处翻涌,如同深水下的暗流,试图冲破某种认知的冰层。

食人妖魔法?不……有些像,但更深沉,更古老,带着一种……精灵特有的、被扭曲后的冰冷感?

他无法确定,这感觉太模糊,如同隔着磨砂玻璃窥视一张毁容的脸。

困惑与强烈的好奇心在猫科动物的天性中占了上风。

鬼使神差般地,他握紧了爪中的符文刺剑。冰蓝色的魔法光晕,如同呼吸般在纤细的剑身上流淌。

他并非要攻击,只是想……碰触一下?确认一下?那符文上残留的能量,与他刺剑上源自诅咒的冰蓝魔力之间,是否存在某种…共鸣?

剑尖,带着那份源自诅咒的、冰冷的、非自然的魔法辉光,轻轻点在了符文三角交汇的中心。

触碰的瞬间——

嗡!

没有巨响,只有一种低沉到骨髓里的、仿佛整座冰冠要塞地基都在呻吟的震动。

卡拉巴斯爪中的符文刺剑骤然爆发出刺目的冰蓝强光。

三角符文如同被投入滚油的冷水,瞬间“活”了过来。

原本暗淡的银色线条迸发出熔岩般的暗红光芒。

那光芒并非静止,而是如同拥有生命、充满恶意的毒蛇,顺着光滑冰冷的冰面,沿着早已预设好的、肉眼不可见的能量通道,疯狂地窜射出去。暗红的光线快得如同闪电,瞬间点亮了连接其他二十三座冰雕底座的同样符文。

整个大厅的时间流速仿佛被冻结了一瞬。

紧接着,异变如同被按下了加速键的默片,在死寂中轰然上演。

穹顶之上。

那无数颗恒定散发着冰冷幽蓝光晕的冰蓝星晶,如同被注入了滚烫的血液。

光芒急剧闪烁、明灭不定。

冰蓝色如同被污染般迅速褪去、扭曲,被一种更加阴森、更加不祥的紫红色所取代。

整个大厅的光线骤然变得诡异、压抑。温度,在原本就足以冻裂钢铁的低温基础上,再次暴跌。

米勒感觉自己皮肤下的血液流动瞬间迟滞,仿佛静脉里流淌的不再是血液,而是粘稠的冰沙。

布莱泽头发上凝结的冰棱发出一阵细微的“咔嚓”声,瞬间增厚了一圈,冰晶的棱角如同无数细小的刀锋刺向他皮肤。

地面。那如同黑色琉璃般光滑、倒映着三人扭曲身影的冰晶地面。倒影开始疯狂地蠕动、分裂。

三人的身影模糊、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二十四个。

整整二十四个穿着不同服饰、姿态各异的精灵身影。

它们如同半透明的、模糊的幽灵画卷,在冰面上铺展开来。

中央的三位重甲骑士虚影,正奋力将刺入地面的巨剑向上拔起,动作充满了凝固时不曾有的力量感。

左侧的银袍法师虚影,断裂的法杖高举,嘴唇开合,无声地念诵着未完成的咒文。

角落的学者虚影,不再是蜷缩,而是挣扎着试图扑向散落的卷轴……这些虚影无声地重复着冰雕未曾完成的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执拗和……怨毒。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

冰雕本身,它们不再是静止的死物。

表面的冰晶开始“融化”,如同沸腾的蜡油般变得半透明、粘稠、流淌。

冰层内部,淡蓝色的冰晶雾气翻涌升腾,迅速勾勒出与冰雕外形一致的“幽灵”轮廓。

这些幽灵的身体由淡蓝色的冰晶雾气构成,五官模糊不清,只有两点刺目的、如同烧红烙铁般的猩红光芒,在它们头部的位置熊熊燃烧。

那是纯粹怨念与执念的具象化。

第一个完成“转化”的,是中央那位头盔歪斜、露出狰狞半张脸的骑士幽灵。

“噌!”

空气中并没有真实的金属摩擦声,但随着它由半凝固的冰晶雾气彻底凝聚成形的动作,一股无形的、带着铁锈般血腥味的“震波”在三人脑海中轰然炸响。那声音并非通过空气传播,而是直接撕裂了精神屏障。

“外——来——者——!”

每一个音节都像是冰锥在颅骨上刮擦,饱含着冻结灵魂的狂怒与杀意!

“滚——出——议——会——大——厅——!”

最后一个音节化为实质的冲击。

骑士幽灵那由冰晶雾气凝聚的巨大双手,猛地抓住了插入冰面的巨剑剑柄。

那柄早已与冰层融为一体的巨剑,此刻竟被它硬生生地、带着令人牙酸的“嘎吱”声,从冰晶地面中缓缓拔出。

剑身上覆盖的厚冰寸寸碎裂剥落,露出下面闪烁着幽蓝色泽的冰冷金属。剑尖抬起,直指米勒三人。

“喵——嗷!!!”卡拉巴斯发出一声尖锐到变调地厉叫。

刺剑上冰蓝光芒暴涨,本能地护在身前。

他试图向后跃开,远离那学者冰雕的符文底座,但刚一抬脚,就发现脚下的冰晶地面不知何时已变得如同半融化的柏油。粘稠、冰冷,带着强大的吸力。每一步都像要把爪子从冰冻的糖浆里拔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