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碎冰所指之路(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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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断崖对面,一座奇异的塔。

那就是永冬塔?

它完全不像冰冠要塞其他部分那种由幽蓝冰晶或灰黑冰岩堆砌而成的风格。

这座塔更像是被人用巨大的、不反光的黑色墨块强行塞进了冰冠要塞的最底层,然后被更强大的力量冻结其中。

塔身被一种墨黑、深邃到了极致、仿佛能吞噬所有光线的“暗影冰晶”包裹着。

这些晶体表面没有任何冰晶该有的光泽和棱角,只有纯粹的、浓稠的黑暗,如同冻结的石油或者某种生物的凝固血块。

阴冷的寒气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邪异粘腻感扑面而来,其中夹杂着一丝…阴湿泥土和某种腐败兰花的、甜腻到令人作呕的甜腥气。

米勒脑海里突兀地闪过一个词——夜露会。

“这塔,是活的喵?”卡拉巴斯从布莱泽怀里挣出一点,扒着断崖的边缘向下望去,小小的身体因下方的寒气而打了个哆嗦。

他那双因体力枯竭而暗淡的绿瞳,此刻却被另一种感知填满——一种源于诅咒本源的、近乎战栗的吸引与排斥混合的异样感。

“塞进去了,被冻住了喵,好痛苦的感觉,但还在动……”

断崖的另一侧,永冬塔的底部,与他们立足之处仅有不到二十米的垂直落差。

下方并非虚空,而是汹涌奔腾的、完全由冰晶构成的洪流!

那是一条被封冻在巨大冰层裂隙中的、古老的冰川暗河!

千万吨凝固的冰在缓缓流动、挤压、摩擦,发出令人牙酸心跳的、沉闷如巨兽磨牙的“嘎吱——!嘎吱——!”声!

巨大的、棱角分明的冰块在河道中互相倾轧、碰撞,溅起如同雪屑的巨大冰花!

就在这片死亡冰川的边缘,紧贴着那座被暗影冰晶冻结的永冬塔底部根基处,开凿出了一小片相对平整的冰台。

几个身影正跪伏在那里,匍匐于黑色的塔基之上。

他们穿着和凯伦极其相似的、但更加华贵古老的精灵祭司袍服,衣袍上覆盖着厚厚的冰晶,如同裹尸布。

他们身体僵硬地前倾着,额头紧紧贴在冰冷的黑色冰晶塔身上。

一种极其微弱、却带着狂热献祭意味的吟诵声,如同冻结的溪流,断断续续地穿透冰川底部的轰鸣传递上来。

那声音像是女声,却扭曲、空洞,毫无情感波动,只充斥着一种病态的痴迷,像是在进行某种自我催眠。

每一个音节都散发着与那股甜腻阴冷气息如出一辙的暗影能量,源源不断地渗入黑色的塔身。

而在那些吟诵的黑袍祭司中间,一个格外纤弱的身影匍匐着。

她的姿势最为谦卑,吟唱的声音也最为清晰。

她的额前,垂落着几缕黯淡的银发,被冰晶冻结,贴在墨黑的塔基上。

一股空灵的、非人的寒冷。

“瑟兰娜…”这个名字如同冰冷的雪花,毫无征兆地飘落在米勒的心湖上,激起一阵他无法理解的寒颤。

又是那不该存在的记忆碎片?米勒的眼神死死锁定那个纤弱的身影。就是她在吟唱?她额前垂落的银发在冰晶里闪烁着一种令人心悸的脆弱。

而那吟唱声,空洞,粘腻,如同冰冷的蛛丝,缠绕在永冬塔黑色的基座上,也缠绕在米勒的心头。

瑟兰娜…这个名字带来的异样感挥之不去。

必须过去,必须打断这诡异的仪式,阻止利芬塔尔亲王可能正在进行的疯狂举动。

直接跳下去是找死,下方是碾压一切的冰川洪流。距离太远,无法直接攻击或沟通。

米勒眼神微动,他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丝晦暗的能量如同墨滴入水般在他指尖萦绕、扩散。

【暗影哨兵】。

一只介于实体与能量之间的渡鸦使魔无声无息地凝聚成形,它通体漆黑,只有眼窝处闪烁着两点微弱的红光。它歪了歪头,无声地注视着米勒。

“去,探查对岸,塔基,那些祭司。”米勒用意念下达指令。

渡鸦展开翅膀,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如同一片真正的阴影,悄无声息地滑向断崖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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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勒的视野一分为二,一边是自己所处的冰道边缘,另一边则随着渡鸦的飞行,快速拉近对岸的景象——那些匍匐的黑袍祭司,他们紧贴塔基的僵硬姿态,瑟兰娜那几缕被冻住的银发……

渡鸦飞得平稳,眼看就要越过断崖的中线。

突然——

就在渡鸦飞临下方冰川暗河正上方空域时,它猛地一僵,仿佛撞上了一张无形的、粘稠的巨大蛛网。

米勒共享的视野剧烈地晃动、扭曲起来!

渡鸦拼命扇动翅膀,但那无形的力量异常强大,带着一种源自下方冰川本身的、沉重无比的吸扯力!

不是攻击,更像是这片空间本身的规则排斥着这种形式的跨越。

渡鸦如同被一只无形巨手攥住,猛地向下拖拽!

米勒闷哼一声,感觉精神链接被强行撕裂的刺痛。

视野瞬间回归单一。

他只来得及看到,那只渡鸦使魔在被拖入下方冰川轰鸣范围的刹那,如同一个被戳破的气泡,“嘭”的一声爆散成一团凌乱的黑羽烟雾,随即被奔腾的冰晶洪流吞没,没留下丝毫痕迹。

失败了。

“过不去。”米勒揉了揉刺痛的太阳穴,“这片空域,有禁制,不能直接飞过去。”

他蹲下身来,查看了一下断崖边缘,发现边缘异常整齐,不像是被某物暴力破坏一样。

不会是……

米勒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的虚空,然后从地上抠下一小块碎冰,然后,用尽全身的精准和控制力,朝着他感知中“不一样”的那片虚空,轻轻抛了过去。

碎冰划出一道微弱的弧线。

没有坠落。

它,停在了半空中。

仿佛落在了一个无形的、坚实的平面上,甚至还微微弹动了一下,然后才因为自身的重量缓缓向前滑动了一小段距离,最终静止在那里,悬浮在深渊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