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匿名信与未说出口的恐惧(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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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霞光透过公寓的落地窗,在地板上投下长长的菱形光斑。三玖窝在沙发里,膝盖上盖着条米白色的针织毯,手里捧着本翻旧了的和果子食谱,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栗きんとん”的做法。空气里飘着刚烤好的枫糖司康的甜香,烤箱的余温还在厨房弥漫,混着窗外晚樱的淡香,织成一张温柔的网。
玄关的信箱在半小时前“咔嗒”响了一声,她趿着棉拖鞋去取,除了水电费单,还有一封没有寄件人地址的白色信封,字迹娟秀却透着股说不出的生硬,像用尺子比着写的。
此刻,那封信就放在沙发扶手上,牛皮纸信封边缘被她捻得有些发皱。
三玖放下食谱,指尖悬在信封上,犹豫了片刻才拆开。里面只有一张素白的信纸,钢笔字力透纸背,只有一句话——
“如果风太郎选择你,你还会选择丁子轩吗?”
“嗡”的一声,三玖的脑子像被什么东西撞了一下。窗外的风声、远处电车驶过的鸣笛、甚至厨房里计时器的滴答声,瞬间都消失了,只剩下那行字在眼前反复跳动,刺得她眼睛发疼。
风太郎。
这个名字像沉在心底的玻璃珠,平时被厚厚的时光盖住,乍一提起,还是会硌得人生疼。高中时的画面突然涌上来——他穿着熨帖的白衬衫站在讲台上讲数学题,阳光落在他微蹙的眉峰上;他把写满解题步骤的笔记本递给她,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背,她像触电般缩回手,脸颊烫得能煎鸡蛋;毕业那天,他笑着对所有人说“谢谢关照”,眼里的坦荡和清澈,没有一丝一毫属于她的痕迹。
那时的喜欢,是藏在笔记本夹层里的素描,是看到他和四叶说话时悄悄攥紧的拳头,是明知不可能却还是忍不住追随的目光。可那都是过去式了。四叶婚礼上,她看着风太郎温柔地给四叶整理头纱,心里只有释然——原来有些人,注定是用来成长的,不是用来拥有的。
她现在爱的是丁子轩。是那个会在下雨天撑着伞等在料理学院门口,把她的手揣进自己口袋里的男生;是那个在她第一次做面包烤糊时,皱着眉说“难吃”却偷偷全部吃完的男生;是那个穿着白大褂站在手术台旁,眼神专注得让人心安,下台后却累得能在沙发上秒睡的男人。
他们的爱情,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是揉在面团里的温度,是深夜病床上的一杯温水,是无数个平凡日子里,悄悄滋长出的藤蔓,早已把两个人的心跳缠在了一起。
可这封信……是谁寄来的?用意是什么?
三玖捏着信纸的手指微微发颤,指尖冰凉。她下意识地看向玄关,丁子轩今晚有台大手术,应该会很晚回来。她想把信藏起来,却又觉得没必要——她的心早就尘埃落定,这封信不过是颗无关紧要的石子,掀不起什么波澜。
她把信纸折回信封,塞进了沙发垫的缝隙里,像要把那个莫名其妙的问题,也一并藏进时光的褶皱里。
烤箱的余温渐渐散去,窗外的霞光被暮色染成深紫。三玖起身去厨房热了牛奶,倒在丁子轩最喜欢的青花杯子里,放在他常坐的单人沙发旁的小几上。做完这一切,她重新窝回沙发,却没再翻开食谱,只是望着窗外渐渐亮起的路灯,心里空落落的。
【手术室外的疲惫与强撑的精神】
晚上十一点,京都医科大学附属医院的外科楼依旧灯火通明。
丁子轩摘下口罩,下巴上冒出的青色胡茬沾着些微汗水,鼻梁被口罩勒出两道红痕,像刻上去的一样。长达八小时的主动脉夹层手术刚刚结束,监护仪上平稳的心跳声还在耳边回响,他却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连抬手揉眼睛的动作都带着迟滞。
“丁主任,病人生命体征稳定,转到IcU了。”助手小陈递过来一杯温水,眼里满是敬佩,“您这台手术太漂亮了,那个破口的位置,换了别人真不一定能处理得这么干净。”
丁子轩接过水杯,指尖因为长时间握手术刀而有些僵硬,水晃出了几滴在白大褂上。他扯了扯嘴角,想笑却没力气:“多亏你们配合得好。”
其实只有他自己知道,这台手术他赌上了多少。病人是个年仅二十岁的大学生,送进来时已经休克,破口的位置刁钻得像道无解的数学题。他站在手术台旁,脑子里闪过的不仅是解剖图谱,还有三玖早上给他装在保温盒里的梅子干——她总说“梅子干能提神”,果然咬下去那口酸,让他瞬间清醒了不少。
他不能输。不仅是为了病人,更是为了……能配得上那个在等他回家的人。
“丁主任,您脸色不太好,赶紧回去休息吧。”护士长路过,递过来一袋热牛奶,“三玖小姐早上送来的,我给您热过了。”
提到三玖,丁子轩的眼里才泛起一丝暖意。他点点头,把水杯递给小陈,拿起搭在椅背上的外套,脚步虚浮地往电梯口走。
走廊的灯光惨白,映着他疲惫的脸。镜子里的男人眼下泛着青黑,眼底布满红血丝,白大褂的袖口沾着洗不掉的碘伏痕迹,看起来狼狈又憔悴。他停下脚步,对着镜子深吸了口气,抬手揉了揉脸颊,努力把眼底的疲惫压下去,扯出一个还算精神的表情。
不能让三玖担心。
这是他从高中时就养成的习惯。那时候他打篮球崴了脚,疼得直冒冷汗,却还是笑着对来送笔记的她说“没事,小伤”;后来考医学院,通宵啃书到天亮,她来宿舍楼下送早餐,他会先去水房洗把脸,装作刚睡醒的样子。
他总觉得自己不够好。风太郎是三玖放在心尖上的白月光,而他呢?不过是那个死缠烂打、拼命努力,才勉强挤进她人生里的人。高中时他卯着劲学数学和化学,一次次把成绩单拍在风太郎面前,不是炫耀,是想告诉自己:你看,你也不是一无是处,你也能追上他。
可那份自卑感,像埋在心底的种子,就算他现在成了最年轻的副主任医师,就算三玖每天笑着给他做饭,也还是会在某个不经意的瞬间,悄悄发了芽。
电梯“叮”地一声打开,丁子轩走进去,靠在冰凉的厢壁上,闭上了眼睛。脑子里乱糟糟的,一会儿是手术台上的血管图谱,一会儿是三玖低头做和果子时的侧脸,还有……高中时风太郎站在领奖台上,接受全校掌声的样子。
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三玖早上发来的消息:“今晚做了你喜欢的寿喜烧,等你回来。”后面跟着个举着筷子的小狐狸表情。
嘴角不自觉地弯了弯,疲惫好像也减轻了些。
走出医院大门,晚风带着凉意吹过来,他打了个寒颤,裹紧了外套。夜空很干净,星星亮得像三玖眼里的光。他朝着公寓的方向走去,脚步慢慢变得坚定——不管怎么样,他有三玖了,这就够了。
只要他再努力一点,再优秀一点,总有一天,能彻底赶走心里那个叫“风太郎”的影子吧。
【玄关的对视与沙发上的信】
钥匙插进锁孔,转动的瞬间,门里传来轻微的响动。三玖应该还没睡。
丁子轩深吸一口气,推开了门。
玄关的灯亮着,三玖穿着米白色的睡衣,趿着棉拖鞋站在鞋柜旁,手里拿着他的家居鞋,看到他进来,眼睛立刻亮了:“回来啦?手术顺利吗?”
“嗯,很顺利。”他扯掉领带,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疲惫,却努力笑着,“让你等久了。”
“没有,我刚把寿喜烧热好。”三玖接过他的外套,鼻尖动了动,“又沾到碘伏味了,我给你泡了柚子茶,去去味。”
她的手指碰到他的手腕,温温的,像春天的溪水。丁子轩的心里一暖,顺势握住她的手,捏了捏:“累不累?”
“不累。”三玖摇摇头,脸颊微红,“快去洗手,我盛饭。”
他点点头,转身走向洗手间,目光却在经过客厅时,不经意地扫过沙发。
那一瞬间,他的呼吸突然顿住了。
沙发扶手上,露出一个白色信封的角,边缘有些发皱,像是被人反复捻过。那信封他有点眼熟,早上取信时好像看到过,当时没在意,现在却觉得刺眼得厉害。
鬼使神差地,他停下脚步,视线落在那个角上。也许是角度刚好,也许是灯光太亮,他看清了信封上那行没有寄件人的、生硬的字迹。
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他知道这封信不该看。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三玖既然没主动提起,就说明她不想让他知道。可那行字像磁石一样吸着他的目光,高中时那些压抑的、不甘的、自卑的情绪,像潮水一样瞬间淹没了他。
风太郎……
这个名字像根针,精准地扎在他最敏感的神经上。
他想起高二那年,三玖的笔记本上画满了风太郎的侧影;想起运动会上,她拿着矿泉水,犹豫着要不要递给跑第一的风太郎;想起他第一次跟三玖表白时,她红着脸说“对不起,我心里有人了”,虽然没说名字,但他知道是谁。
后来她答应和他在一起,他欣喜若狂,却也总在夜里辗转反侧——她是真的喜欢自己,还是被他的死缠烂打打动了?如果风太郎回头,她会不会……
“子轩?怎么了?”三玖端着柚子茶从厨房出来,看到他站在客厅中央不动,疑惑地问,“不舒服吗?”
丁子轩猛地回过神,像被抓住把柄的小偷,心脏狂跳不止。他迅速移开视线,脸上努力挤出平静的表情,声音却有点发紧:“没事,可能有点累了。”
他快步走进洗手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冰冷的门板,大口喘着气。镜子里的男人脸色苍白,眼底的红血丝更明显了,眼神里的恐慌根本藏不住。
那封信里写了什么?是不是有人跟她说了风太郎的坏话?还是……风太郎真的回头找她了?
无数个猜测在脑子里炸开,每一个都让他心惊肉跳。他知道自己不该怀疑三玖,她不是那种摇摆不定的人。可那份深入骨髓的自卑感,像藤蔓一样缠住他的理智,让他忍不住往最坏的地方想。
他拧开水龙头,用冷水泼脸,冰凉的触感让他稍微清醒了些。
不能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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