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9章 想跟妹妹多待一会(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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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一片哗然!看向贾宝玉和袭人的目光充满了鄙夷和震惊。薛宝钗站在王夫人身后,看着床上狼狈不堪的贾宝玉和跪地求饶的袭人,眼神瞬间冷了下去,心中飞快盘算:这个袭人,平日里看着老实本分,没成想竟有如此心机!竟敢在宝玉房里就…此事之后,断不能容她留在宝玉身边!找个机会,必须打发出去!
王夫人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袭人破口大骂:“好你个下作的小娼妇!平日里装得贤良淑德,背地里竟干出这等没廉耻的勾当!好好的爷们,全让你给勾引坏了!我打死你这祸害!” 说着就要上前去打袭人。
“够了!” 贾母终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看着眼前一片狼藉,看着跪地痛哭的儿子,看着不成器的孙子,再看看被打得半死的袭人,只觉得心力交瘁。她长长叹了口气,疲惫地挥了挥手:“事已至此,打死了又能如何?袭人…起来吧。” 她看向王夫人,“这事…宝玉固然有错,这丫头也脱不了干系。念在她伺候宝玉一场,又…又有了这层干系,就…就抬了做姨娘吧。留在宝玉房里伺候,以后更要尽心,规劝宝玉读书上进才是正理!”
王夫人虽心有不甘,但贾母发话,也不敢反驳,只能恨恨地瞪了袭人一眼。
贾母又转向痛哭流涕的贾政,语气带着安抚和责备:“你也是!管教孩子没错,可也不能下这般死手!孩子大了,血气方刚,有这些事…唉,也是常情!慢慢教导就是了!打成这样,万一落下病根可怎么好?” 她心疼地看着床上被打得不成人形的孙子。
贾瑛在一旁冷眼看着这场闹剧收场,心中毫无波澜。他目的已达到,也懒得再看这乌烟瘴气的一家子,悄无声息地退了出去。
自那以后,贾宝玉只能凄凄惨惨地躺在床上养伤。王夫人对他又气又心疼,却也无可奈何。薛宝钗倒是日日过去探望,送汤送药,温言软语地开解,对同样被抬了姨娘、战战兢兢伺候在侧的袭人也和颜悦色,嘘寒问暖。
袭人看着宝钗那端庄温柔、毫无芥蒂的模样,再想想自己如今的处境,对比宝玉的冷淡和贾母、王夫人隐晦的嫌恶,心中感激涕零,只觉得宝姑娘真是菩萨心肠!宽厚大度!她私下里对同样在怡红院当差的麝月等人感叹:“到底是宝姑娘!这样大的度量!若是换了林姑娘…依她那清高孤傲又爱拈酸的性子,知道二爷房里有了人,指不定要闹成什么样呢!哪里会像宝姑娘这般体恤人?”
这日,贾瑛从工部衙门回府,刚走到荣国府西角门附近,就见一个穿着粗布衣裳、挎着个大竹篮的老妇人,正有些局促地跟守门的小厮说着什么。
贾瑛定睛一看,笑了:“刘姥姥?”
那老妇人闻声回头,正是刘姥姥!她看见贾瑛,浑浊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堆满了淳朴又带着点敬畏的笑容,连忙小跑着过来,就要下跪:“哎哟!伯爷!老婆子给伯爷请安了!”
贾瑛连忙伸手虚扶住她:“快别!姥姥这是折我的寿!您老怎么来了?”
刘姥姥站直身子,笑得满脸褶子都舒展开了,将挎着的沉甸甸竹篮往前递了递:“托伯爷的洪福!家里日子好过多了!今年地里收成好,攒了些新鲜瓜果菜蔬,都是自家种的,不值什么钱,就是个心意!老婆子特意送来,给伯爷和府里的姑娘奶奶们尝个鲜!多谢伯爷上回慷慨解囊,救了我们一家老小的急啊!” 她话语朴实,感激之情溢于言表。
看着竹篮里水灵灵的黄瓜、茄子、豆角,还有一包晒干的蘑菇和几串红艳艳的干辣椒,贾瑛心中涌起一股暖流。这远比那些勋贵送来的金银珠宝更让人熨帖。
“姥姥太客气了!这心意可比什么都贵重!” 贾瑛热情地接过篮子,不由分说地拉着刘姥姥往里走,“正好!我还没用饭,姥姥来了就是缘分!说什么也得吃了饭再走!我亲自下厨,就用您带来的这些好东西,咱们好好喝两盅!”
刘姥姥受宠若惊,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老婆子哪能跟伯爷同桌吃饭…”
“有什么使不得的?我说使得就使得!” 贾瑛浑不在意,带着刘姥姥直接去了怡红院的小厨房。
席间,贾瑛挽起袖子,当真亲自下厨,炒了几个清爽的小菜。刘姥姥看着这金尊玉贵的伯爷围着锅台转,动作竟还颇为熟练,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两人围坐在小桌旁,贾瑛毫无架子,刘姥姥也渐渐放松下来,絮絮叨叨地说着乡下的新鲜事,地里收成,外孙子板儿如何长高了,如何懂事…言语间充满了对生活的满足和希望。
贾瑛听得津津有味,心中感慨万千。
吃完饭,贾瑛又让人备了马车,叮嘱车夫务必平安将老人送回。看着马车消失在街角,贾瑛心中暖意融融。
他又跑到潇湘馆,笑嘻嘻对林黛玉道:“林妹妹,今晚月色不错,哥哥我得了些新鲜蔬果,晚上来听雨轩,哥哥亲自下厨,好好招待你,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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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黛玉抬起水盈盈的眸子,望进他含笑的眼底,抿唇一笑,眼波流转间带着一丝俏皮:“嗯…既然伯爷盛情相邀,那我就勉为其难…尝尝吧。”
夜幕低垂,怡红院的小花厅内灯火温馨。几碟用刘姥姥带来的新鲜蔬菜烹制的家常小菜摆在桌上,虽不奢华,却香气扑鼻。贾瑛与林黛玉相对而坐,一边吃着,一边低声谈笑。贾瑛说着衙门里的趣事,林黛玉说着园中姐妹的闲话,偶尔相视一笑,空气中流淌着脉脉温情。
不知不觉,夜已深沉。林黛玉放下筷子,用手帕轻轻拭了拭嘴角,眼波盈盈:“瑛哥哥,夜深了,我该回去了。”
贾瑛看着灯下美人如玉,心中万般不舍。他站起身,笑道:“我送你。”
林黛玉娇嗔道:“就几步路,还劳烦瑛哥哥?我自己回去便是了。”
贾瑛却已走到她身边,声音带着笑意和不容拒绝的温柔:“那可不行。这园子里黑灯瞎火的,万一磕着碰着我家林妹妹,我找谁哭去?再说了…” 他微微俯身,凑近她耳边,压低声音,带着点赖皮的亲昵,“我就是想…跟妹妹多待一会儿。”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廓,那亲昵的话语如同羽毛搔刮着心尖。林黛玉只觉得脸颊微热,心中却如同灌了蜜糖般甜软。她不再推拒,两人并肩,踏着溶溶月色,沿着蜿蜒的石径,慢悠悠地朝那片幽篁深处的潇湘馆走去。
月光如水银泻地,将两人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依偎在一起。晚风穿过竹林,沙沙作响,如同情人间的絮语。贾瑛侧头看着身边人儿在月光下清丽绝伦的侧脸,只觉得岁月静好,此生所求,不过如此。
而林黛玉听着他低沉的、偶尔响起的轻笑声,心中一片安宁与满足。夜色温柔,前路漫长,但只要有他相伴,便是世间最美的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