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3章 终极防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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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医生……”一个沙哑、干涩、属于他自己的声音，艰难地从喉咙里挤出，带着无尽的愧疚和……决绝！
就在这意识恢复清明的瞬间！
那颗致命的穿甲弹头，已经撕裂了混乱的能量乱流，距离陈默的后心……不足半米！
而陈默正全力对抗着前方的毁灭冲击波，对背后的致命危机……毫无察觉！
千钧一发！
赵铁山眼中那瞬间的清明，化为了最后的、如同磐石般的决绝！他没有任何犹豫，身体如同压缩到极限的弹簧，猛地向前扑出！用自己的胸膛……迎向了那颗射向陈默的子弹！
噗嗤——！！！
沉闷的血肉撕裂声！
灼热的弹头带着巨大的动能，瞬间贯穿了赵铁山厚重的作战服和胸前的合金护板！狠狠钻入他的胸腔！鲜血混合着破碎的内脏碎片，如同喷泉般从他背后巨大的创口狂喷而出！
“呃……！”赵铁山发出一声压抑的闷哼，身体如同被抽掉了骨头般向前扑倒！他最后的目光，越过喷溅的血雾，落在了林薇那张因生命透支而迅速灰败的脸上，又艰难地转向陈默那依旧死死撑开光壁、如同磐石般的背影。嘴角极其艰难地、极其微弱地向上扯动了一下，似乎想露出一个……歉疚的、却又带着解脱意味的笑容。
“守……住……”两个模糊的音节，随着喷涌的鲜血，消散在空气中。
他的身体重重砸在剧烈震动的合金地面上，溅起一片暗红的血花。生命的气息如同退潮般迅速消散。那双曾经锐利如鹰隼的眼睛，最后望了一眼那座正在喷发毁灭的青铜巨山，缓缓地、永远地……阖上了。
“赵将军——！”林薇发出一声凄厉的悲鸣！巨大的悲痛和生命力透支带来的双重冲击，让她眼前彻底一黑，身体软软地向后倒去，彻底失去了意识。
“薇！”陈默的心如同被撕裂！战友的牺牲！爱人的倒下！巨大的悲痛如同岩浆般灼烧着他的灵魂！但他不能倒！不能退！渊壁不能破！
“吼——！！！”陈默发出如同受伤孤狼般的咆哮！体内的“渊卫符印”核心，那点炽白光核猛地收缩到极致，然后……如同超新星爆发般，轰然炸开！最后残存的生命本源毫无保留地燃烧！注入到摇摇欲坠的混沌光壁之中！
嗡——！！！
濒临破碎的光壁，如同被注入了最后的强心剂，猛地爆发出回光返照般的炽烈光华！那内层的“渊色”瞬间变得深邃如宇宙黑洞，将最后一股冲击波的核心力量强行吸纳、吞噬！外层的金白光芒则如同最后的余烬，顽强地抵抗着污秽的侵蚀！
轰隆隆——！！！
巨大的能量湮灭终于达到顶点！暗红的冲击波与混沌光壁同时……归于湮灭！
一股无法形容的狂暴能量乱流，如同失控的飓风，瞬间席卷了整个残破不堪的地下空间！无数断裂的管道、扭曲的金属、燃烧的残骸被卷上半空！刺眼的光芒让一切都失去了颜色！
陈默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狠狠砸中！护体的混沌光华彻底破碎！身体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被巨大的冲击波狠狠抛飞出去！鲜血混合着破碎的脏腑碎片从口中狂喷而出！意识如同坠入无底深渊，迅速沉沦。只有胸口那枚融入的玉璧，传来最后一丝微弱的温热，如同黑暗中的火星，死死护住他最后一点心脉。
他重重砸在远处一片尚未完全塌陷的合金残骸堆上，身体深深地嵌了进去。烟尘弥漫，将他淹没。
死寂。
绝对的死寂笼罩了这片炼狱。
只有那座被污染的青铜巨山，依旧在暗红物质的包裹下微微震颤着，散发出令人心悸的、如同进食后的满足与……更深的贪婪气息。它表面的饕餮虚影缓缓沉入暗红之中，仿佛在积蓄着下一次毁灭的力量。
烟尘缓缓沉降。
残骸堆中，陈默一动不动。鲜血浸透了他身下的金属碎片。林薇躺在不远处的担架残骸旁，脸色灰败，气息微弱得如同游丝。赵铁山将军的尸体倒在血泊中，胸膛的创口触目惊心。
“沙……沙……”
一阵极其轻微、如同砂砾摩擦的脚步声，从烟尘弥漫的角落响起。
一个穿着同样沙黄色作战服、但脸上油彩被汗水冲花、露出年轻而惊惶面容的士兵（代号“鸵鸟”），颤抖着从一堆扭曲的管道后面爬了出来。他是刚才爆炸中唯一的幸存者，被冲击波掀飞，侥幸未被波及核心区域。
他看着眼前如同地狱般的景象，看着将军的尸体，看着生死不知的陈默和林薇，巨大的恐惧和茫然让他浑身颤抖。他跌跌撞撞地跑到赵铁山身边，手指颤抖地探向将军的脖颈……冰冷！毫无声息！
“将军……将军！”鸵鸟发出压抑的、带着哭腔的呜咽。他又看向陈默和林薇的方向，眼中充满了绝望和无助。怎么办？镜蚀的污染还在蔓延！巨山随时可能再次爆发！留在这里……只有死路一条！
就在这时！
“呃……”陈默嵌在残骸中的身体，极其微弱地动了一下！他沾满血污和灰尘的手指，微微抽搐着。一丝微弱却无比顽强的生命气息，如同寒冬中的草芽，在他体内艰难地复苏。胸口玉璧那点微弱的温热，如同最后的火种，点燃了“渊卫符印”残存的最后一丝力量。
鸵鸟猛地一震！如同在绝境中看到了唯一的亮光！他连滚带爬地冲到陈默身边，不顾一切地将他从残骸中拖了出来。又跌跌撞撞地跑到林薇身边，将她也抱了起来。
“走……离开……这里……”陈默的嘴唇微微翕动，发出极其微弱、几乎听不见的声音。他的眼睛依旧紧闭，但残存的意识，如同黑暗中的灯塔，指引着唯一的方向。
鸵鸟看着怀中气息奄奄的两人，又看了一眼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暗红巨山，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他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扛起陈默，抱起林薇，如同背负着两座沉重的大山，朝着空间边缘、一处尚未完全坍塌、通向备用紧急通道的金属坡道，踉跄着、艰难地……奔去！
他的脚步沉重，每一次落下都带着巨大的喘息。身后的地下空间，如同垂死的巨兽，在镜蚀污染下发出低沉的、令人不安的嗡鸣。那座暗红的青铜巨山，如同沉默的墓碑，矗立在毁灭的中心。
薪火未绝，前路……唯有大漠黄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