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夜探密道与身世揭秘(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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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春喜指着窗外模糊的人影,声音打着颤,手指紧紧攥住了苏晓晓的衣袖。

苏晓晓心头一凛,一个箭步冲到窗前,猛地掀开那层破旧发黄的窗纸——清冷的月光下,一个佝偻的身影正蹑手蹑脚地向她们窗根下靠近,形如鬼魅。

“谁?!”她强压下心头的惊悸,壮着胆子低喝一声。

“小主别怕!是老奴!”一个熟悉而苍老的声音急急传来。

“小禄子?”苏晓晓紧绷的神经骤然一松,连忙跑去开门。

门轴发出“吱呀”一声轻响,老太监像条滑溜的泥鳅般闪身挤了进来,反手便将门紧紧闩上,后背抵着门板直喘气:“我的小祖宗!您可吓死老奴了!”他拍着胸口,一脸后怕。

“你怎么来了?”苏晓晓摸索着点亮了桌上的小油灯。昏黄摇曳的光晕里,映出小禄子那张沟壑纵横的脸——短短几日不见,他眼角的皱纹似乎更深了,面色也憔悴了许多。

“老奴...老奴打听到您被徐公公训斥,又发落到这冷僻地方,怕您...怕您一时想不开...”小禄子浑浊的老眼里满是担忧,一边说着,一边小心翼翼地从怀里掏出一个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包裹,“给您带了点吃的。”

春喜连忙上前解开纸包,里面是几个尚带余温的白面馒头,还有一小碟色泽油亮的酱萝卜。

“小禄子!你简直是雪中送炭的活菩萨!”苏晓晓感动得鼻尖发酸,抓起一个馒头就用力咬了一口,含糊不清地说,“我正愁明儿个断粮呢!”

“小主慢点吃,当心噎着。”小禄子慈祥地看着她狼吞虎咽,布满皱纹的脸上露出些许宽慰,又从袖中掏出一个小巧的布包,“老奴还带了这个。”

苏晓晓好奇地打开布包——里面是几根崭新的蜡烛、一盒洋火(火柴)、半块墨锭和一小叠宣纸。

“天哪!我的救命恩人!”苏晓晓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一把抱住小禄子枯瘦的胳膊,“我正愁没东西写呢!”

“写什么?”小禄子被她突如其来的热情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好奇地问。

苏晓晓神秘地眨眨眼,压低了声音:“联系外援啊!总不能坐在这冷宫里等死吧?”

小禄子脸色倏地一变,声音也紧张起来:“小主...您想做什么?”

“自救!”苏晓晓咽下最后一口馒头,眼神坚定,“我总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华妃她...为什么偏偏要针对我这么个不起眼的小秀女?”

“因为...”小禄子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唉,总之,小主您千万别轻举妄动!这宫里的水,深着呢!”

“那怎么行?”苏晓晓霍地站起身,“我得想办法,把这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小禄子无奈地摇摇头:“老奴就知道您不会安分。”他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从怀里贴身的内袋里摸索出一个沉甸甸的小布袋,塞到苏晓晓手里,“这个...您拿着,或许用得上。”

苏晓晓掂量了一下,打开袋口——里面是些散碎的银角子和几枚铜钱。“哪来的?”她惊讶地问。

“老奴...老奴这些年一点一点攒下的体己。”小禄子有些窘迫地搓着手,“在宫里当差久了,总免不了有些...上不得台面的进项。”

“小禄子!你真是太好了!”苏晓晓心头滚烫,又想扑上去抱他。

小禄子慌忙退后一步,连连摆手:“小主折煞老奴了...使不得,使不得...”

“对了!”苏晓晓猛地想起什么,眼神发亮,“你来得正好!我在这冷宫里,发现了一些...古怪的东西!”她迅速翻出那卷泛黄的《女则》和那块莹润的玉佩,“你看看这个!”

小禄子忙凑近油灯,举起那卷《女则》和玉佩,借着昏黄的光线仔细端详。他的脸色随着查看的深入越来越凝重,眉头紧锁:“这...这纹饰,这玉质...像是...像是先帝爷在位时的老物件儿了...”

“婉仪钮祜禄氏?”苏晓晓指着《女则》扉页上那行娟秀的小字,“这是谁?你听说过吗?”

小禄子握着玉佩的手微微一抖,神色变得极其复杂,眼神闪烁:“老奴...老奴不能说。”

“为什么?”苏晓晓追问。

“因为...”小禄子将声音压得极低,几乎只剩气音,“这牵扯到一桩宫廷秘辛,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啊小主!”

苏晓晓刚要再问,窗外突然传来一声极其轻微的、瓦片被踩动的“咔嚓”声。

“有人!”小禄子反应极快,猛地吹灭了桌上的油灯。

三人瞬间屏住呼吸,迅速缩进床角最深的阴影里。死寂的黑暗中,只有彼此压抑的心跳声。惨淡的月光透过破窗纸,在地上投下斑驳诡异的影子。

“小主...”春喜吓得浑身发抖,紧紧拽着苏晓晓的衣角。

“嘘——”苏晓晓竖起耳朵,凝神细听。外头隐约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都仔细点!华妃娘娘有令,清秋阁要重点搜查!一寸地方都别放过!”

“是!”

“去那边看看!”

脚步声杂乱而沉重,越来越近。

“糟了!是华妃娘娘派来的!”小禄子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声音带着颤,“小主!快!快躲起来!”

“躲哪儿?”苏晓晓环顾这间徒有四壁的破屋——除了一张摇摇欲坠的破床和几个空空如也的旧箱子,再无他物。

“床下!”小禄子当机立断,猛地掀开床板,“快进去!”

苏晓晓和春喜刚手忙脚乱地钻进狭窄的床底,沉重的拍门声就“啪啪啪”地响了起来,震得门框簌簌落灰。

“开门!内务府查夜!再不开门,撞开了!”一个尖利刻薄的声音在门外高喊。

小禄子深吸一口气,迅速整理了一下衣襟,清了清嗓子,捏出一副慵懒的腔调:“谁啊?大半夜的扰人清梦,还让不让人安生了?”

“内务府副总管张德全,奉上命搜查清秋阁!速速开门!”外头的人不耐烦地喝道。

“哎哟,原来是张总管大驾光临啊~”小禄子堆起满脸谄笑,拉开了门闩,“什么风把您吹到这冷宫犄角旮旯来了?”他挡在门口,恰到好处地遮住了屋内大半视线。

“小禄子?”张德全狐疑地举起灯笼,昏黄的光线在小禄子脸上晃了晃,“你怎么会在这儿?”

“老奴...老奴是奉皇后娘娘懿旨,来给翠小主送些日用之物。”小禄子神态自若,微微躬身。

“送东西?”张德全眯起三角眼,上下打量着他,“这深更半夜的?”

“这不是...白天人多眼杂嘛...”小禄子嘿嘿干笑两声,搓着手,“您也知道,皇后娘娘心慈,顾念着这些被罚的秀女...可又不好明着照拂,怕落人口实不是?”他巧妙地暗示着皇后的“善意”。

张德全将信将疑地挤开小禄子,举着灯笼跨进门槛,锐利的目光扫视着空荡破败的屋子:“翠小主呢?”

“已经歇下了。”小禄子指了指那张挂着破旧帐幔的床,语气带着恰到好处的关切和无奈,“小主身子骨弱,受了惊吓,又着了些风寒,早早便歇息了。”

张德全举着灯笼,刻意往床边走了两步,灯笼的光晕扫过床幔:“哼,这屋子,连个火星子都没有,比冰窖还冷,怎么住人?”

“谁说不是呢...”小禄子立刻唉声叹气,愁容满面,“可怜小主金枝玉叶的,遭这份罪...唉...”

张德全又象征性地扫视一圈,确实家徒四壁,没什么可查的。他挥了挥手,语气缓和了些:“行吧,皇后娘娘体恤下情,也是常理。咱们走,去别处看看!”说罢,带着几个小太监转身离开了。

听着脚步声远去,苏晓晓和春喜才灰头土脸地从床底爬出来,惊魂未定地拍打着身上的尘土。

“吓...吓死奴婢了...”春喜拍着胸口,小脸煞白。

“小禄子!你太厉害了!简直是影帝!”苏晓晓由衷地竖起大拇指,满脸钦佩。

小禄子抹了一把额头上沁出的冷汗,心有余悸:“此地凶险,老奴实在不宜久留,得赶紧走了。”他快步走到门口,又猛地停住,回头盯着苏晓晓,眼神异常严肃,“小主!千万记住老奴的话!莫要轻举妄动!等老奴想法子打探到更多消息,再来寻您!”

苏晓晓用力点头:“好!你自己千万小心!”

小禄子的身影迅速消失在门外浓重的夜色里。

门一关上,苏晓晓立刻像上了发条似的,扑向小禄子带来的宣纸和墨锭:“春喜,快!帮我研墨!”

“小主...您真要写啊?”春喜一边研磨,一边担忧地问。

“当然!这是咱们唯一的指望了!”苏晓晓咬着一支秃头毛笔的笔杆,眼神发亮,“得想办法把消息递出去!求救!”

她趴在冰冷的床板上,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光,在粗糙的宣纸上歪歪扭扭地写下几个大字:“**身陷冷宫,遭华妃构陷,危在旦夕,乞援!——翠花**”

“翠花?”春喜看着落款,有些茫然。

“我的小名儿!”苏晓晓咧嘴一笑,“在我老家那边,我叫苏晓晓,朋友都叫我晓晓。可在这儿...唉,钮祜禄翠花!认命吧!”她自嘲地耸耸肩。

她把纸条仔细折成一个小方块,塞到春喜手里:“明儿个,瞅准机会,想办法递给安贵人。”

“安贵人?”春喜更疑惑了,“小主何时认得安贵人的?”

“就选秀那会儿,她冲我笑了笑,瞧着挺面善。”苏晓晓拍拍春喜的肩膀,眼神带着孤注一掷的意味,“死马当活马医!试试总没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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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苏晓晓是被腹中的饥饿唤醒的。她啃着昨夜剩下的冷硬馒头,一个念头突然冒了出来:“春喜!咱们去冷宫深处‘探险’吧!”

“啊?”春喜惊得差点跳起来,“小主!您忘了昨晚那阵仗了?华妃的人还在盯着咱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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