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茫茫宇宙中寻找安生之所(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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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皇的话语如同冰冷的星尘,一颗颗砸在陆沉的神魂之上,留下深不见底的烙印。原力神族、十万八千神国、无道境的诱惑与枷锁、被永镇的大哥、失踪的母亲、还有那端坐于原初之地、以诸天为棋盘的“父王”……这些信息交织成一张巨大而冰冷的网,将他笼罩其中。

回原力神族?无异于羊入虎口,自投罗网。那些所谓的“兄弟”,在无道境这唯一的诱惑面前,亲情只怕比星尘还要稀薄。牧皇眼中对大皇子陆玄下场的恐惧,就是最好的警示。他陆沉,一个轮回归来、根基浅薄的九皇子,带着万法法典的秘密,回去只会成为众矢之的,被分食殆尽。

力量!唯有绝对的力量,才能在这盘棋局中争取到一丝喘息之机,甚至……掀翻棋盘!

但力量不是凭空而来的。他需要根基,需要属于自己的领域,一个远离神族视线、可以默默积蓄力量的巢穴。一个不会被轻易找到、不会轻易被摧毁的堡垒。

牧皇的密室隔绝了时空,却隔绝不了陆沉心中翻腾的决意。他饮尽了杯中最后一口冰凉的时空镜花茶,那映照诸天的虚影在杯底散去。他站起身,混沌星璇般的眼眸扫过牧皇,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疏离。

“叨扰牧皇,茶已品过,事已明了。”陆沉的声音平淡,听不出喜怒,“今日之事,就此作罢。灵牧九星,日后无召,我亦不会再来。”

牧皇何等人物,瞬间便明白了陆沉的选择。他眼中闪过一丝复杂,有惋惜,有敬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这位九皇子选择离开,对灵牧九星而言,或许并非坏事。他起身,姿态依旧放低:“九皇子言重了。灵牧九星,永远为殿下敞开。若有差遣,老朽万死不辞。” 这是场面话,也是真话。他不敢得罪陆沉,更不敢得罪陆沉背后那至高无上的意志。

陆沉微微颔首,不再多言。转身,密室那流淌着活体木纹的门户无声开启。清雪、李浩、雪娇、玄屿、朱雀紧随其后,众人脸上的震撼与茫然尚未完全褪去,但看到陆沉那决然的背影,都下意识地挺直了脊梁。无论前路如何,他们早已与陆沉绑在了一起。

没有告别,没有寒暄。陆沉一步踏出密室,身影瞬间化作一道混沌流光,无视永恒之森的重重禁制,直冲天际。清雪等人紧随其后,各色神光爆发,撕裂了灵牧九星上空宁静的翡翠天幕,在无数生灵惊骇的目光中,消失在那片迷离的星尘幕布之外,彻底离开了灵牧九星的疆域。

茫茫宇宙,深邃、冰冷、浩瀚无垠。离开了灵牧九星的生命神光笼罩范围,入眼便是永恒的黑暗与点缀其上的、或明或暗的冰冷星辰。没有方向,没有坐标,只有无尽的漂泊。

陆沉带着众人,驾驭着混沌原初之光,在宇宙的荒芜地带穿行。他们避开那些散发着强大能量波动的星系,远离那些被标注在星图上的繁华神国。李浩的雷殛偶尔撕裂挡路的陨石带,雪娇的空间折叠带着众人进行短距离的迁跃,清雪的生命神力则如同最精准的探针,感知着星域间稀薄的能量流向和可能存在的危险。玄屿巨大的身躯缩小至寻常猛虎大小,驮着有些疲惫的雪娇,熔岩眼眸警惕地扫视着四方。朱雀则化作一道赤金流光,在队伍前方引路,净化着宇宙尘埃中可能存在的污秽与诅咒。

时间在绝对的孤寂中流逝。一个月、两个月……星尘如同恒河沙数,从他们身边掠过,却找不到一处可以落脚之地。所见不是死寂的岩石星球,便是环境极端恶劣、充斥着毁灭性能量风暴的险地。那些稍微有些生机的星球,要么早已被某个神国或强大势力占据,要么就是荒蛮未开化之地,充斥着混乱的原始能量和凶兽,建立根基的风险太大。

漂泊的孤寂与宇宙的浩瀚冰冷,无声地侵蚀着意志。连最跳脱的李浩,脸上的兴奋也渐渐被凝重取代。雪娇抱着弑神立方,小脸苍白,长时间的空间迁跃对她的负担不小。清雪则默默地以生命神力滋养着众人,眼中带着忧虑,望向最前方那道始终挺拔、却透着无尽孤冷的混沌身影。

陆沉沉默着。左臂沙漏印记的刺痛时隐时现,提醒着他身上的枷锁与背负。弑神镜(镇神镜)悬浮在他身侧,镜面温润,映照着他混沌星璇般的眼眸,也映照着前方无尽的黑暗。他在寻找,寻找一处能避开所有目光的“缝隙”,一处能承载他破局野心的“原点”。

终于,在漂泊了近三个宇宙月(以灵牧九星时间为基准)后,他们穿过一片异常稀薄的星云尘埃带,一个不起眼的星系出现在感知边缘。

这个星系很小,只有孤零零一颗黯淡的恒星,散发着微弱而稳定的黄光。围绕它运转的行星更是稀少,仅有三颗。一颗距离恒星太近,地表熔岩翻滚,气态狂暴;一颗距离太远,冰封万里,死寂如墓。

而第三颗……处于一个微妙的、勉强能被称为“宜居带”的边缘位置。

陆沉的目光瞬间锁定了它。

混沌流光加速,众人紧随其后,穿越冰冷的星际空间,降临在这颗星球的外层空间。

荒凉。

这是所有人第一眼的感受。

星球体积不大,大约是灵牧九星主星的十分之一。地表呈现出一种沉闷的灰褐色,夹杂着大片大片裸露的、如同干涸血迹般的暗红色岩石。几乎没有植被覆盖,只有零星几处顽强生长着的、形态怪异、如同金属荆棘般的低矮植物。大气层稀薄而浑浊,充斥着惰性气体和细微的尘埃,阳光透过大气,在地上投下昏黄的光影,显得压抑而缺乏生机。没有海洋,只有一些深陷于巨大裂谷底部的、浑浊不堪、散发着硫磺气息的咸水湖。星球表面布满了纵横交错的巨大峡谷和环形山,诉说着它饱经陨石撞击的沧桑历史。整个星球弥漫着一股衰败、死寂、被遗忘的气息。

没有强大的能量波动,没有智慧生命存在的痕迹,甚至连像样的矿脉气息都极其微弱。这是一颗被宇宙遗忘的、真正的荒芜死星。

“老大……这地方……”李浩看着下方死气沉沉的大地,体表的雷纹都黯淡了几分,“也太荒了吧?鸟不拉屎都不足以形容啊!连根像样的草都没有!”

雪娇利用弑神立方扫描着星球结构,小脸皱成一团:“地质结构倒是相对稳定,没有活跃的地震带和火山……但……能量稀薄得可怜,空间节点也极其惰性……除了……死得比较彻底,好像没别的优点了?”

清雪的生命神力缓缓探出,如同投入干涸沙漠的水滴,反馈回来的只有一片贫瘠与枯竭。她微微摇头:“生命本源微弱到几乎不存在,强行改造,需要难以想象的力量和时间。”

玄屿低吼一声,熔岩眼眸扫过荒芜大地,带着一丝本能的厌恶。朱雀清唳,赤金火焰在体表跃动,似乎想净化这污浊的空气,却又觉得无从下手。

然而,陆沉混沌星璇般的眼眸,却亮了起来。

荒凉?死寂?被遗忘?

这正是他想要的!

没有势力觊觎,没有资源争夺,没有目光注视!如同一张彻底空白的画布,可以任由他涂抹!再贫瘠的土地,在无法境的力量和万法法典的底蕴面前,也并非不可改造!

他缓缓降落,踏上了这片灰褐色的、覆盖着厚厚尘埃的土地。脚下传来坚硬冰冷的触感。他环顾四周,巨大的环形山如同沉默的巨人拱卫着中央一片相对平坦的谷地。昏黄的阳光洒落,在尘埃上拖出长长的影子。风,带着硫磺和铁锈的味道,呜咽着穿过嶙峋的怪石。

绝对的寂静。宇宙的噪音在这里似乎都被隔绝了。

陆沉抬起手,掌心向上,一缕混沌原初之光流淌而出,它不再狂暴,反而带着一种包容万物的温润感。光芒落在脚下灰褐色的尘埃上,瞬间,以光点为中心,方圆数米内的尘埃仿佛被赋予了生命,缓缓蠕动、凝聚,颜色由灰褐转为深沉的黑褐色,散发出极其微弱却真实存在的……**土壤**的气息!

虽然这气息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但这变化,如同在绝对的死寂中投入了一颗石子,激起了涟漪!

“就是这里。”陆沉的声音打破了寂静,带着一种尘埃落定的决然。他收回混沌原光,目光扫过同伴,“此星无名,亦无需他名。从今日起,它便叫——”

他顿了顿,混沌星璇凝视着昏黄的天空,仿佛要穿透这稀薄的大气,直视那多元宇宙之上的至高存在。

“**破道星**!”

破道!破除枷锁,突破极限,直指那唯一的“无道”之境!这是宣告,亦是决心!

“破道星……”李浩咀嚼着这个名字,眼中的沮丧渐渐被一股狠厉取代,“好!破道!老子倒要看看,这鸟不拉屎的地方,能破出个什么名堂!”

“破道星……我们的新家。”清雪紧握生命权杖,碧绿的眼眸中燃起斗志,再贫瘠的土地,她也要让它绽放生机!

“嗯!破道星!”雪娇用力点头,怀中的弑神立方幽芒流转,空间之力开始活跃,她要为这个新家,打造最坚固的壁垒!

玄屿发出低沉的咆哮,四肢踏地,一股沉稳厚重的大地之力以它为中心扩散开来,虽然微弱,却开始尝试与这颗死寂星球的地脉沟通。朱雀清唳一声,赤金火焰化作一道流光,开始盘旋于谷地上空,净化着污浊的空气。

家园已定,百废待兴!

建设的第一步,是生存的基础——**庇护所与能量核心**。

“清雪。”陆沉看向碧眸少女,“此星生机断绝,需你以生命神力为引,构建生命维持之基。以谷地中心为起点,构建‘**生命穹顶**’,隔绝外界恶劣环境,净化空气,稳定内部生态循环。初期范围不必大,能覆盖核心区域即可。”

“是!”清雪眼中光芒大盛,这正是她所擅长的。她走到谷地中央,生命权杖深深插入脚下刚刚被陆沉转化出的那片黑褐色土壤中。磅礴的、属于灥神级的生命神力毫无保留地爆发!碧绿的光芒如同实质的潮水,以权杖为中心汹涌扩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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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之息,万物之始!**碧落天华·创生之域**!”

伴随着清雪的清喝,碧绿神光冲天而起,在高空中交织、蔓延,形成一道覆盖了方圆数公里的、半透明的翡翠色能量穹顶!穹顶之内,那污浊的空气如同被无形的滤网过滤,硫磺与铁锈气息迅速淡化,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清新、富含生命气息的流动感。穹顶内壁,无数细密的、由纯粹生命法则构成的符文流转不息,如同呼吸般吞吐着能量,维持着内部环境的稳定。虽然穹顶之外依旧是昏黄死寂,但穹顶之下,已然是一个可以自由呼吸、温度适宜的小型绿洲!

“漂亮!”李浩忍不住喝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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