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2章 怨散玄武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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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多亡魂从城墙上涌下,他们腰间的箭袋还插着带倒刺的冥箭,战马残魂的蹄铁踏碎街角的引魂灯,腐叶堆积的石阶上,满是被踩烂的往生符。

王颜禾等人看到眼前这一幕简直不敢相信,由于阳间大战,枉死城每日接收的亡魂已经严重超过负荷,这些战死的亡魂以为自己还没有死,眼前的世界依旧是战场之上,对面的敌人也是如此,他们死后依旧执着的厮杀着,让枉死城的官兵们终日疲于应对,苦不堪言!

王颜禾等人趁乱混入城中,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们紧贴墙角,穿梭在枉死城中的巷道之内……!

英灵殿依旧矗立在枉死城东北方的半截山上,山体被阴火炙烤得呈现铁灰色,裸露的岩层间嵌着历代战死者的兵刃:如同冥府为英雄立的无字碑。通往殿门的九十九级石阶已断裂三成,腐叶与鬼火在缺口处堆积,形成幽蓝的光瀑。

圆形殿体如倒扣的青铜鼎,十二根玄武岩巨柱环列外围,每根柱身都刻着螺旋上升的战纹:上古大禹治水的息壤图腾、商周青铜鼎上的饕餮纹、秦汉长城的夯土印记,直至隋唐明光铠的甲片纹路,层层叠叠,如同人族英魂的年轮。

巨柱之间嵌着八卦方位的青铜门,正东震门刻着裂空的雷纹,正南离门铸着不熄的焰魂,正西兑门雕着破碎的酒盏,正北坎门凿着翻涌的冥河,其余四门亦各有符印,在阴风中泛着微光。

八扇青铜门皆有两丈高,门框上盘着纠缠的蛇形魂灵 —— 那是历代守殿者的精魄所化。门环是倒悬的青铜铃,表面凝着冰碴般的咒文,每道纹路都在警告擅入者:此处封存的,是连阎罗都要俯首的英魂。

殿顶并无瓦片,而是千万盏引魂灯聚成的穹顶,远远望去,整座建筑仿佛悬浮在黑雾中的星斗,十二根巨柱如支撑天地的不周山,八卦之门则是贯通阴阳的枢纽。

殿内烛火应声而明。千万盏青铜灯在穹顶勾勒出星图,十二根巨柱的阴影投在地面,竟组成了周天星斗的方位 —— 原来这圆形殿体,本身便是一座活的招魂阵,每块青砖都刻着镇魂咒,每道烛火都系着英雄的往生之念。

“太好了!没人……!”灵石头兴奋的道:“长桥……!你快点啊!我们在外边帮你守着!”

王颜禾点了点头,走到英灵殿祭坛之上,他拿出‘聚魂棺’口中默念心诀:“玄棺黯黯聚灵渊,通天威赫法无边。魂兮魄兮归吾唤,聚魂棺启赴人间。白袍军,出!”

霎时间,整个英灵殿布满了幽冥骑兵,战马的吐息声和兵器甲胄碰撞的声音在大殿内回荡……!

“雷将军何在?”王颜禾大喝一声

“末将在……!”“将军……!这是哪?唤我们来何事?”

“这就是冥界英灵殿,你们的将军陈庆之灵魂就在这里,我答应过你们,带你们来找陈庆之!”

三千七百亡魂齐刷刷的跪地,他们仰天哀嚎,震的大殿四周墙壁颤抖,灰尘簌簌落下!

王颜禾举起手示意他们安静,自己则盘坐在祭坛之上,闭目聚气,口中唱起了《召魂》;“魂兮归来!南梁旧军陈庆之,听吾召唤,速速现身英灵殿……!”

陈庆之的魂体在祭坛上的青光中逐渐凝实,首入眼帘的是一袭染着冥河水雾的素白长袍 —— 并非战阵上的明光甲胄,而是南梁文人惯穿的宽袖儒衫,领口与袖口却被血火灼出细密的焦痕,如同夜空中破碎的星河。

他足不沾地悬浮三尺,乌发用玉簪松松绾起,发尾垂落的银线原是战死时溅上的月光,历经千年冥河冲刷,竟凝成了细碎的霜晶。

陈庆之魂魄灵力很弱,魂影呈半透明状,三千七百白袍将士看到自己的将军现身,齐声呜咽,哭声响震整个大殿……!

陈庆之看到眼前一幕诧异问道:“你们是谁……?”

雷蒙上前一步道:“将军,是我啊……!雷蒙,这些都是你的白袍兄弟啊!你忘了吗?”

陈庆之呆立在原地,良久才冒出一句:“我不记得了……!”

雷蒙看了看王颜禾问道:“将军……!这是怎么回事?”

王颜禾答道:“陈将军已去世百年,阳间已经无人再供奉他,也没人记得他了,失去亲人的祭奠,他在阴间的亡魂便会逐渐消失,此时他的三魂只剩一魂,七魄尽失!”

雷蒙将军大哭道:“枉我白袍军为大梁出生入死,死后却无人祭奠,真是可悲啊……!”

就在此时,大殿大门突然欠出一条缝,灵石头大喊道:“长桥……!快点!六殿阎罗-毕元宾正往这边赶来!”

“雷将军,我已信守承诺,带你们见了你们的将军陈庆之,接下来你们要快一点,不然就麻烦了!”

雷蒙痛哭道:“如今陈将军不认识我们了,我们怎么办啊?”

众亡魂发出仰天长啸,震得四壁簌簌落下尘土!

王颜禾长叹一声道:“我有一个办法,你们在聚魂棺内已经补齐残魂,不如我将陈庆之将军也一起收入聚魂棺中,待他补齐残魂,再与你们相认,可好……?”

“聚魂棺中,你们可朝夕相处,重拾旧情!”

雷蒙将军下跪施礼道:“将军所言极是,全听将军安排!”

王颜禾立刻施展口诀;“玄棺黯黯聚灵渊,通天威赫法无边。魂兮魄兮归吾唤,聚魂棺启赴人间。白袍军!陈庆之!入棺……!”

顷刻之间,白袍军与陈庆之残魂被吸入棺中,王颜禾连忙收回宝物,故作镇定的跪在祭坛面前……!

青铜大门吱呀的打开,毕元宾携四灵进入大殿,见祭坛前跪着一人,上前询问:“何人跪在此处?”

王颜禾起身施礼道:“属下王颜禾,拜见阎罗王大人!”

毕元宾看到王颜禾,瞳孔骤缩,惊出一身冷汗:“你……?你怎在这里?”

“哦……!属下仰慕历代人杰,特来祭拜!”

“你……!你小子休要蒙我,说……!你到底干什么来了?”

“我真的是祭拜啊……!”

毕元宾不信,大手一挥,祭坛后面三面巨大的墙壁亮起了密密麻麻的小灯,王颜禾吓了一跳,仔细看去这三面墙壁上有着千万个灵牌阁,每一个阁里都是一个人杰的牌位……!

恰巧……!陈庆之的灵牌阁在侧墙壁的角落里,毕元宾没有注意到,他扫了一眼,牌位全都亮着,证明其精魂还在……!

他四下张望,没发现任何异常,他抓起王颜禾的手腕俯视问道:“你真来祭拜?祭拜谁?”

“嗯……!?我……!来祭拜大汉战神‘霍去病’将军!”

“你小子没召唤他吧?”

“没……!没有!只是单纯祭拜!”

毕元宾扔下他的手道:“祭拜完了赶紧出去,别忘了你上次差点闯出祸事来!”

王颜禾躬身施礼,连忙拜别毕元宾……!

毕元宾一挥手,灵牌阁的所有灯又熄灭了……!

王颜禾离开‘英灵殿’来到外面,此刻赵阿娟、仆多、灵石头和狐小娿已经等在外面!

“长桥……!愿望实现了吗?”

王颜禾点了点头道:“嗯……!多谢各位……!”

赵阿娟道:“相公,你托我帮你打听的‘白小檀’,已经打听到了!”

“是吗?她现在在哪儿?”

“最近冥界接收的亡灵比较多,各级官府衙门都加快了速度,白小檀这个女子平生没做过坏事,也吃了不少苦,已经转投胶州渔民家中了……!”

王颜禾点点头,情不自禁的泪目道:“那就好,来阴间没吃苦就好!”

赵阿娟摇头叹道:“唉……!又是相公的一个红颜……!”

狐小娿问道:“大人……!接下来咱们去哪儿?”

“该去见见厚土娘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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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土娘娘的地宫坐落在背阴山脉南段深处的 "悬瓮陉",这里是酆都城边际与尸都城边际的交界褶皱带。

两千三百米的青鸾峰呈倒圆锥状矗立,山体表面覆盖着亿万年形成的片麻岩,岩层间裸露的石英矿脉在月光下泛着银灰色冷光,如同大地裸露的筋骨。

地宫入口藏于峰底的 "脐眼岩",那是整块山岩自然崩裂形成的巨型裂隙,裂隙深处传来沉闷的地脉搏动声,每隔十二时辰便会与北斗星位产生共振,在山壁上投下如子宫收缩般的阴影。

穿过宽达三十丈的裂隙,迎面是两扇嵌在山腹中的玄铁门,每扇门高九丈、厚三尺,由整块太行玄铁浇铸而成,表面凝结着深褐色的氧化层,像是冥界大地风干的血痂。

门扉上锻造着立体浮雕《厚土创冥图》:左侧刻画盘古开天后,厚土娘娘跪坐于混沌中,以指甲划破掌心,血珠落地化作冥界五岳;右侧则是她垂落长发化为幽冥河,睫毛凝为黑暗森林,脚趾甲碎落处生出麦黍。浮雕缝隙间填满鎏金铜液,历经千年仍未氧化,在火把照耀下流淌着蜂蜜般的光泽。

两门中央悬着青铜铸的 "地只印",形如倒置的鼎,鼎身刻满蝌蚪状的上古地脉文。当晨雾漫过峰腰时,山风穿过门顶的九道环孔,会发出类似陶埙的呜咽声,那是地宫与外界的时辰信号 —— 每逢子时,九环齐鸣,玄铁门上的鎏金纹路便会亮起,如大地睁开金色瞳孔。

穿过玄铁门,首先踏入的是 "万石甬道",两千块磨盘大的青石板呈螺旋状铺就,每块石板中心都嵌着拳头大的磁石,与地宫深处的地核磁场呼应,使人产生仿佛行走在大地动脉上的震颤感。

甬道尽头豁然开朗,直径三百丈的圆形主殿扑面而来,三十六根两人合抱的玄武岩巨柱环列四周,柱身保留着开采时的天然纹理,斑驳的青苔与矿物结晶在壁面形成天然的星图,对应着地上三十六州的方位。

穹顶由五百块梯形花岗岩错缝拼接,每块岩石都刻着土地契约符文,缝隙间填充着融化的铅水,在顶部中央形成直径十丈的圆形天窗。正午时分,冥光透过天窗投射在地面的 "九州土鼎" 上 —— 九座青铜鼎按洛书方位排列,分别盛着黄土高原的赭红土、江南水乡的青泥、塞北草原的黑钙土,鼎中泥土至今保持着湿润,偶尔会冒出几簇不知年月的古麦嫩芽。

“主殿西侧是 "地脉河网",三条暗河从山腹岩层中涌出,分别呈青、白、黄三色,对应着水、金、土三行。河水在凹槽中形成三级叠瀑,最低处的浅潭里沉睡着半座石磨,磨盘上的谷壳化石,距今已有一万两千年历史。”灵石头边走边向王颜禾介绍着地宫的样貌。

王颜禾全程张着嘴,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厚土娘娘不愧为地只之神,连她的地宫都如此的宏伟巨大!

他记得上次来到冥界,厚土娘娘居然把地宫移动至枉死城的英灵殿?那是何等恐怖的能力?真是不可思议……!

灵石头引他来到主殿,沿着主殿北侧的七十二级石阶下行,便进入 "地髓宫"。

这里的岩层呈现出独特的琥珀色,内部包裹着不同年代的植物化石:有侏罗纪的桫椤叶片、白垩纪的银杏果,甚至还有半枝完整的粟穗,那是新石器时代的农作物标本。穹顶垂落着钟乳石群,每根石笋都以百年为单位生长,最粗壮的 "地母指" 已有四千七百年历史,尖端滴落的碳酸钙溶液在地面形成微型石丘,丘顶竟生长着几株无需阳光的蓝紫色苔藓。

最震撼的是地宫最深处的 "地核共鸣室",直径五十丈的圆形空间内,悬浮着整块未开采的磁铁矿,矿脉表面流动着蓝绿色的地光,如同大地跳动的心脏。

当矿脉与北斗七星形成直线时,整个地宫会产生低频震动,石壁上的古老刻痕随之明灭,仿佛厚土娘娘在以地层震动为笔,继续书写着未竟的地只之书。

当他们达到‘地髓宫’入口,两个烈火夜叉守在大门两边,灵石头等人止步于此道:“长桥……!你自己进去吧……!我们未得娘娘之命,不能擅入……!”

王颜禾上前一步道:“两位神官……!在下王颜禾拜见厚土娘娘……!”

夜叉将青铜门打开,示意他进去……!

“长桥……!你来了……!”一个浑厚的女声在地髓宫中回荡,王颜禾寻声望去,在山岩之间,一个巨大人形的石像落在石壁之上,她的四肢连着岩脉,是厚土娘娘本尊……!

王颜禾双膝跪地磕头道:“娘娘……!是我!”

“你起来说话……!”王颜禾站起身来,寻了一个石凳坐下!

“转眼四千多年了,时光荏苒,似昨日般……!”厚土娘娘的声音伴着岩石碰撞的杂音,传入王颜禾耳朵里!

“想当年初见你时,你还是个稚嫩的孩子,你说你要加入共工氏族,却被父亲拒绝,你说你会‘招魂’我起初还不信,直到你召唤出我刚死去的母亲,我才认可你……!”厚土娘娘话音刚落,王颜禾的思绪就像潮水般涌来……!

他坐在石凳上抽泣,哽咽的说道:“我想你们大伙了,我想漭泽的同袍,想二水哥,想三寿哥……!想茯苓和明哥……!想共工族长了!”

这一番话触动了厚土娘娘的心,她安慰道:“长桥……!别哭,你现在长大了,不能动不动就抹眼泪……!”

“如今共工一族只剩你我二人,千百年来也没有我父亲的消息,唉……!我真是不孝啊……!”

王颜禾站起身来问道:“对了!娘娘,上次你说共工族长人在北海极寒之地<北极>,为何一直没有消息?我想去北海寻他!”

王颜禾说出这话,换来厚土娘娘轻蔑的笑声:“呵呵……!长桥……!你的好意我知道,但那北海可不是你随便想去就去的!”

“那里藏着许多不得了的怪物……!”

王颜禾道:“我可不怕他们,你告诉我有什么怪物?”

“呵呵……!相柳你不怕?”

“呃……!怕……!相柳在北海?”

厚土娘娘道:“那是自然,我父亲在哪,相柳就在哪儿!”

“北海不仅有相柳,还有轩辕黄帝的孙子,颛顼的兄弟禹强,不对,现在应该称他为北风之神-玄冥!”

“禹强?那个人首鸟身的鸟人?”

“怎么?你见过?”

王颜禾回想起当初在‘世界尽头’帮助龙伯国人抵抗轩辕黄帝一族,阻止皇帝斩断神树扶桑,他曾与禹强交过手!

王颜禾答道:“见过……!那个鸟人还刺了我一枪!”

“呵呵!好吧……!那家伙现在不好对付,他在北海极寒之地发现了太古‘归墟’,多少神只和道仙被他骗了去,被永远的冻死在那里!”

“北海还有魔王-极夜之主,北海巨妖,瘟疫之主。还有许多比你本事大的无名小妖,你去了无疑是自寻死路!”

王颜禾恍然大悟道:“怪不得……!我上次说要去,他们都笑话我!原来……!这么危险?”

王颜禾又继续问道:“娘娘,我有一事不解,自族长怒触不周山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何几乎一夜之间,共工族人都被残害了?到底谁干的?”

厚土娘娘长叹一口气缓缓说道:“我父亲共工,自打洪荒之始就是天地间的水神,也是唯一的水神。他成神的时候,就连昆仑山下都是一片汪洋大海,拖着豹尾的西王母,还是一个精怪!”

“自我父召唤‘天水之陨’撞断不周山后,引来了天界的震怒,那些上古大神带着自祤成神的‘道仙’开始追杀我们,迫使我们只能遁入北海极寒之地,这一躲就是上千年!”

“绝地天通之后……!我和父亲在北海占据一席之地,也控制着大半北海的领地,我们又与极夜领主开战,损失不小,要不是相柳,我们恐怕早就战死在那里了!”

“再后来……!我就取代了上古土行神只-土伯,成了新的土行神只,事情过去后,我领昊天上帝之命,接管冥界,打造地府直到现在!”

王颜禾这才明白,原来共工氏族在绝地天通之后,卷进了上古的‘诸神之战’,所以才落得被灭族的下场!

厚土娘娘沉默许久,缓缓说道:“长桥……!你‘孤独’吗?”

“为了平息昊天上帝的怒火,我答应上帝取代土伯成为新的神只,但……!其实我后悔了!今天看见你让我想起了以前很多事情,最让我受不了的就是我的不死之身,让我感受到了永无止境的孤独!”

“唉……!这也许是对我的一种惩罚吧……!”

“这孤独感如蚂蚁钻心般难受,几千年来……!我无时无刻不在承受着这样的痛苦,今天你能来陪我一会儿,我感觉非常舒服,至少孤独现在没有打扰我!”

“我情愿回到过去,回到族里,终日陪在父母和家人左右的时候,那时是我漫长一生最幸福的时光!”

“只可惜,回不去了……!”

厚土娘娘的话让王颜禾听着难受至极,他努力的去理解娘娘的孤独,但他没有切身感受!

他不禁叹口气道:“唉……!人啊,神啊……!总是追求永生,可是……!永生又能怎样?我觉得倒不如珍惜当下,珍惜幸福的时光!”

厚土娘娘又道:“我真羡慕你啊!长桥……!你现在应该有家室了吧?好好善待你的家人,在这天地之间,没有比家人的陪伴是更让人幸福的事了!”

王颜禾点了点头,开始向厚土娘娘诉说起自己的家和家人!

他与厚土娘娘促膝长谈整整一夜,这一夜二人时而开怀大笑,时而哽咽抽泣。原来,厚土娘娘也曾有过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情,那爱慕她的人就是二水和三寿的哥哥,那个共工氏族最强的战士-大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