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0章 苦难是唯一馈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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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静。

副现实的天空像是凝固了，仿佛连风声都被剥夺。

沈素素——不，祂已不再只是沈素素。祂的眼眸深邃得像是宇宙的坟墓，带着一股不可言说的神性。

祂缓缓俯视林羽，声音平稳，却足以颠覆所有人的世界观：

“林羽，你通关了。作为造物主，我可以赐予你任何奖赏。你不是一直想复活林素言吗？现在，我可以替你做到。复活一个人，于我而言轻而易举。”

那一刻，所有人心头一震。即便是最冷静的李悦，也忍不住呼吸急促。复活死者——这是所有人类最渴望却无法触及的奇迹。

但林羽只是沉默片刻，随即摇了摇头。

“……不。”

他的声音很低，却坚定。

“我要靠自己的双手复活她，不再依靠任何人。哪怕是你。”

沈素素的眼神微微一顿，光辉之中竟泛起一丝讶异。

“为什么？既然你拒绝，那你又何必通关？副现实的胜利条件，本就意味着与我对话的资格。你想问我什么？”

林羽直视祂的眼睛，平静开口：

“为什么，在副现实里，只有菌类、虫子、老鼠这些东西能吃？造物主，不是什么都可以做到吗？”

空气骤然冷却。

沈素素静默片刻，轻轻一笑。

“那是我故意的。若副现实中到处都是美味、丰盛的食物，你们会沉溺于满足。可当一个人只能依靠最低贱、最肮脏的食物苟活时，他才能被迫直面死亡与存在的真相。”

祂的语调冷淡，仿佛在阐述一条绝对法则：

“苦难，是我赐予你们的唯一馈赠。唯有如此，你们才能明白活着的重量。”

林羽却忽然笑了。笑容里没有半分轻佻，而是锋利得像刀锋般的讽刺。

“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为什么现在才醒过来？”

他的声音在死寂空间中显得格外清晰。

沈素素微微一顿。

林羽步步紧逼：“你说自己是神，是造物主。但如果真是如此，你为什么要等到通关这一刻才彻底觉醒？为什么你一直都在我身边，却像个普通人一样。”

“……那只是因为我——”

“不。”林羽打断祂，眼神锐利得像撕裂天空的雷霆。

“是因为你根本承受不住所谓的永生，对吧？”

沈素素的面庞没有表情，但神辉的流转，短暂停滞了一瞬。

林羽冷笑，声音里带着刺骨的讽刺：

“你受不了，所以才封印自己，才不断地切割、湮灭记忆，假装还能作为一个‘人’去生活。你怕自己疯掉，所以需要暂时遗忘。可是遗忘换来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