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强制对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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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三个月前开始。"沈静的声音突然压低,"他说总梦见自己被关在镜子里,看着'另一个自己'在外面生活。"她的指甲掐进掌心,"上周我给他抽血,发现血型从O型变成了AB型。今早拘留所送来的体检报告更离谱——"她掏出手机调出照片,"他的牙科记录显示2015年做过根管治疗,但现在所有牙齿都是原生状态。"

照片上的X光片确实显示陆铭有完整的32颗牙齿,没有任何治疗痕迹。林涛想起视频里那个与陆铭长相相同的受试者,胃部一阵绞痛。

"你认识杨振吗?"

沈静插花的手停顿了一秒:"只见过照片。陆文渊的助手,在2001年事故中..."她的声音戛然而止,目光锁定在病房角落的监控摄像头上。那个小红点不知何时熄灭了。

"他们篡改了监控。"她突然凑近林涛,呼吸里带着苦杏仁的味道,"今早收到的快递里有段视频,日期是上周三。"她的手机屏幕上出现仁和医院心理科的走廊,时间显示凌晨3:14,一个穿白大褂的身影正用钥匙打开沈静的办公室,"看他的手。"

林涛眯起眼睛。视频中的人虽然戴着口罩,但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在灯光下清晰可见。当这人转身时,袖口露出的手腕内侧有个明显的"7"字形疤痕。

"陆铭上周三在拘留所。"林涛说。

沈静关掉视频:"快递里还有这个。"她展示另一张照片——年轻时的陆文渊站在疗养院实验室里,身旁的脑部扫描仪上贴着标签:7号协议/镜像神经元激活程序。日期是1999年7月7日。

"7月7日..."林涛想起袖扣上的日期,"陆铭接受治疗的起始日?"

"也是他母亲的忌日。"沈静的声音突然变得很轻,"2001年9月的实验室事故,官方报告说是杨振操作失误导致丙烷泄漏。但..."她的手指划过照片边缘,"注意陆文渊白大褂上的污渍。"

放大后的图像显示,陆文渊袖口沾染的深色痕迹呈现喷溅状。林涛的刑警本能立刻识别出那是血迹的形态特征。

"事故当天疗养院的监控全部失灵。"沈静说,"但有个清洁工看见杨振跑出实验室,她的描述很古怪——'杨医生的脸像融化的蜡像'。"

病房门再次打开时,秦越脸色惨白地冲了进来:"林队!证物室失窃!陆铭的衬衫和那枚袖扣..."他注意到沈静,突然闭嘴。

"继续说。"林涛命令道。

"失窃时间是两小时前,但监控显示..."秦越吞了口唾沫,"显示是我刷门禁卡进入的。可我当时明明在解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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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静突然站起身,白玫瑰从她手中坠落。她盯着病房窗外,瞳孔急剧收缩。林涛顺着她的目光看去,暴雨中的医院草坪上,穿白大褂的身影正仰头望着这扇窗户。闪电划过的瞬间,那人抬起右手腕——上面有个正在渗血的"7"字形伤口。

仁和医院地下三层的档案室像座迷宫。秦越用技术科的门禁卡刷开最后一道安全门,潮湿的霉味扑面而来。

"医院最老的病历都在这儿。"秦越用手电照着编号柜,"1999年的应该在..."

林涛的视线被角落里的金属柜吸引。那上面用红漆画着两个相交的圆圈,与疗养院地下室血绘的符号一模一样。柜门挂着七把锁,其中六把已经锈死,唯有标着"7"的那把崭新如初。

沈静给的钥匙完美匹配。柜门打开的瞬间,某种化学药剂的味道涌出来,林涛认出这是东莨菪碱特有的甜腻气息。柜子里只有一份泛黄的病历,封面用红笔写着"7号协议/最终阶段"。

"上帝啊..."秦越用手电照亮第一页,"这是人体实验记录。"

文件显示1999年7月起,陆文渊在七名志愿者身上测试"人格镜像移植技术"。记录显示前六名受试者均出现严重精神分裂症状,其中三人自杀。但第七页被撕掉了,只留下装订痕迹。

"看这个。"秦越指向附录的脑部扫描图,"受试者7号的神经元活跃模式与其他人完全不同,备注写着..."他的声音开始发抖,"'镜像同步率98%,建议启动收割程序'。"

林涛翻到最后,发现粘着一份2001年9月的事故调查报告。在官方结论下方,有行用铅笔写的小字:"杨未死,镜已成,七为钥。"

档案室突然陷入黑暗。秦越的手电筒闪烁几下后熄灭,黑暗中传来金属摩擦的声音。林涛拔枪对准声源方向,听见某种液体滴落的声响。

"秦越?"

没有回应。当应急灯亮起时,林涛看见秦越瘫坐在档案柜旁,颈部插着支注射器。年轻法医的右手死死攥着张照片,林涛掰开他的手指——那是从病历里掉出来的监控截图,日期显示2001年9月7日,画面中穿白大褂的杨振正走出实验室,她的脸在红外镜头下呈现出诡异的半透明状态,就像蒙着层人皮面具。

照片背面用血写着:"你也是第七个。"

林涛抱起秦越冲向电梯,发现所有按钮都被某种酸性物质腐蚀。楼梯间的门锁死了,透过小窗能看到穿白大褂的身影正在上楼。那人走路的姿势很奇怪,像是关节不会弯曲似的。

怀里的秦越突然抽搐起来。"东莨...碱..."他抓住林涛的衣领,"袖扣...检测结果...与张薇血样中的..."话未说完便陷入昏迷。

林涛的手机在这时震动。未知号码发来的短信:【停尸间,现在。带钥匙。——K】

K应该已经死了。林涛盯着发信时间——3:07AM,与秦越说证物室失窃的时间完全一致。他最后看了眼楼梯间小窗,那个白大褂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停尸间的冷气让林涛的伤口刺痛。他数着第七排冰柜,在尽头发现被拉开的7号抽屉。里面不是尸体,而是一台老式录像机,显示屏正循环播放着一段视频。

画面中的陆文渊站在手术台旁,台上绑着约莫十岁的陆铭。男孩的额头贴着电极片,正在声嘶力竭地哭喊:"爸爸!那不是我!镜子里的是——"

视频突然跳转。二十年后同样的手术室里,成年的陆铭被固定在相同位置。穿白大褂的杨振俯身调整着脑部扫描仪,她的声音经过失真处理:"七年周期结束,准备容器转移。"

当镜头转向另一个角度时,林涛的血液凝固了——手术台旁站着七个穿白大褂的人,每个人都长着陆铭的脸。他们手腕内侧都有"7"字形疤痕,只是新旧程度不同。

录像机突然自动弹出磁带。林涛取出它时,发现标签上写着"7/7/2019:收割日"。磁带背面粘着个微型芯片,上面蚀刻着仁和医院的标志。

停尸间的灯全部熄灭。黑暗中响起熟悉的电子音:"你终于来了,第七个。"

林涛转身时,冰柜的金属表面映出他身后的人影——穿白大褂的"陆铭"正举起注射器,口罩上方露出的眼睛在黑暗中泛着猫科动物般的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