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2章 道之回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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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是一片光怪陆离、无法用言语描述的奇异时空。这里没有星辰，没有天地，只有无数庞大到无法估量的身影，在这片空间中缓慢地行走、漂浮，或是静坐。
“这里……是什么地方？”狠人大帝的声音都在颤抖，“好可怕的威压，这里的每一个生灵……给我的感觉都像是……永恒级的存在？”
“不，比永恒级更强，强得多。”灵儿的神情前所未有的凝重，“此地名为"超维之墟’。它不属于任何已知的维度体系，不归概念虚空管辖，亦非本源真界的一部分。这是一个独立于所有认知之外的地方。就算概念虚空彻底崩塌，本源真界尽数毁灭，这里……恐怕也能安然无恙。”
她喃喃自语，语气中带着一丝哭笑不得的意味：“主人可真会选地方，竟然逃到了这种怪物聚集地。”
狠人大帝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她终于明白，为何自己一个堂堂仙帝，在这里会渺小得如同尘埃。这里的存在，每一个都是神魔中的神魔，是她连仰望都感到吃力的恐怖巨擘。
“那……他的气息呢？”狠人大帝问道。
灵儿闭上眼睛，仔细感应着手中的真灵碎片。“很微弱，但确实就在这里。这里太广阔了，那些存在的威压又太强大，干扰了我的感知。我们必须小心行事。”
“明白。”狠人大帝点了点头，“这里太危险了，我们必须步步为营。”
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注意，灵儿主动将自己和狠人大帝的气息全部压制到了仙帝级别。她认为，在这片强者如云的地方，表现得弱小一些，或许能更安全。
于是，滑稽的一幕出现了。
两个“仙帝”级别的小不点，开始在这片神魔横行的土地上小心翼翼地探索。她们从一个身高亿万丈、皮肤如同星云般流转的巨人脚边跑过，那巨人甚至没有低头看她们一眼。她们又从一个长着无数触手、每一个触手上都挂着一个正在哀嚎的宇宙的邪神身旁绕过，那邪神也只是漠然地瞥了一眼，似乎觉得她们的存在还没有一粒灰尘来得有趣。
无论她们搞出多大的动静，比如狠人大帝不小心催动帝法，打出了一道足以毁灭星河的光束，结果那光束落在一个沉睡巨兽的鳞片上，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那些恐怖的存在们，根本无法注意到她们。
因为她们的修为，实在是太低了。低到就像人类不会去注意脚下路过的一只蚂蚁，甚至连蚂蚁都算不上，只是微生物。
“这……”狠人大帝感到一阵哭笑不得的无力感，“我们似乎……安全过头了。”
“是啊，”灵儿也有些无奈，“我们的‘弱小’，反而成了最好的保护色。”
她们继续前行，眼前的景象越来越超出认知。直到她们看到了一个更加不可思议的存在。
那是一个无法形容其具体形态的生物，如果还能称之为“生物”的话。他静静地悬浮在时空中央，全身竟然是由无数个宇宙构成的！他的每一个细胞，就是一个完整的、拥有独立法则的大宇宙。那些宇宙在他体内不断地生灭、循环，犹如呼吸一般。
狠人大帝彻底被震撼了，她呆呆地看着这一幕，脑海中一片空白。
“这……这就是……大道以外的天地吗？”她失神地喃喃自语。
她想起了自己曾经的世界，想起了那些仙王、准仙帝，为了打碎一个宇宙的壁垒，需要拼尽全力，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可在这里，一个存在的细胞，就是一个宇宙。这种差距，已经不是鸿沟，而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真实”！
“我从未见过这种存在。”灵儿的声音也充满了震撼，“他的生命形态，已经超越了‘道’的范畴。”
出于一种近乎本能的好奇，狠人大帝和灵儿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伸出手，想要去触摸那个由宇宙构成的身躯。
就在她们指尖触碰到那个生物体表的一个“细胞宇宙”的瞬间，一股无法抗拒的吸力传来，她们的身影瞬间消失，被直接吸入了那个宇宙之中。
眼前景象一变，她们发现自己正置身于一片浩瀚的星海。无数的星辰、星域、炽热的太阳在眼前铺展开来。
还未等她们反应过来，一股力量牵引着她们，急速坠向其中一颗蔚蓝色的星球。
穿越大气层，高楼大厦、车水马龙的现代化都市景象映入眼帘。
“这是……”狠人大帝看着眼前从未见过的景象，钢铁铸就的“法器”在地面飞驰，巨大的铁鸟在天空轰鸣，人们穿着奇装异服，行色匆匆。一切都让她感到新奇而困惑。
“都市世界。”灵儿显得平静许多，“我以前去过。在本源真界里，有一个名为‘华夏’的星球，和这里很像。我在那里待过几千年。”
然而，就在她们准备探查这个世界，寻找离开这个“细胞宇宙”的方法时，整个世界突然暗了下来。
她们抬头望去，只见这个宇宙的天穹之上，浮现出无数双巨大而冷漠的眼睛。那些眼睛的主人，正是她们之前在超维度幻想时空看到的那些神魔巨擘。他们坐在各自的王座上，低着头，如同神明俯瞰沙盘，饶有兴致地注视着她们这两个闯入的“微生物”。
他们的视线中没有恶意，也没有善意，只有纯粹的好奇与漠然。仿佛在说：哦？竟然有两粒尘埃掉进了我的鱼缸里，有点意思。
与此同时，狠人大帝更是看到了令她灵魂都为之冻结的恐怖一幕。
在这个超维度时空的更高处，有一个她之前完全无法感知的存在。她看不清其样貌，也无法判断其境界，只能感觉到，随着他的一次呼吸，便有一个全新的、比她们所在的“细胞宇宙”还要宏大亿万倍的世界诞生；而随着他的一次吸气，那个刚刚诞生的世界便瞬间走向终结，归于虚无。
生与灭，只在他的一呼一吸之间。
面对这般景象，狠人大帝和灵儿，两个在外界足以搅动风云的强者，此刻却渺小得可怜。她们被困在一个细胞里，被无数无法想象的存在当成玩物一样观赏。
那些存在看到了她们，却又彻底忽视了她们。因为在他们眼中，她们的存在与否，根本不具备任何意义。
前路，似乎比想象中……更加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