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渊书》·＜柒＞（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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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渊卫觉醒

那声咆哮如同千万个雷霆同时在耳边炸响。

李清然猛地抬头，暗金色的三重瞳孔急速收缩。远处地平线上，一座"山脉"正在缓缓隆起——不，那不是山脉，而是一个庞大到难以想象的生物正在从地底苏醒！

"深渊守卫……"暗渊之主的声音罕见地带上了一丝颤抖，"最古老的防御机制，已经沉睡三千年了。"

墨尘迅速站到李清然身侧，布满黑色纹路的手按在剑柄上："实力如何？"

"每一个都相当于人类的大乘期修士。"暗渊之主苦笑，"而且它们没有理智，只会毁灭视线内的一切活物。"

仿佛印证他的话，远处那庞然大物完全钻出地面，形态逐渐清晰——那是一只类似甲虫的生物，却长着上百对节肢，背部覆盖着无数眼睛，每一只都闪烁着嗜血的红光。它仰头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嘶吼，音浪所过之处，悬浮的陆地碎片纷纷崩解。

"不止一只。"李清然的暗瞳捕捉到更远处的异动，"还有三个正在苏醒！"

情况比想象的更糟。四只深渊守卫呈扇形向核心水晶塔逼近，所过之处，暗渊住民仓皇逃窜。那些来不及逃离的，眨眼间就被守卫的节肢碾成肉泥。

"它们为什么突然苏醒？"墨尘皱眉问道。

"空间震荡。"暗渊之主快速解释，"深渊守卫的职责是消灭任何可能威胁暗渊稳定的存在。刚才玄霄子强行打开通道，触发了它们的防御机制。"

李清然光翼轻展，升到半空："那现在它们的目标是……"

"所有异常能量源。"暗渊之主看向她和墨尘，"包括你们两个外来者，以及被你们能量污染的核心区域。"

墨尘脸色一变："所以是我们引来了它们？"

"不完全是。"暗渊之主摇头，"深渊守卫一旦苏醒，就会清除视线内所有活物。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必须立刻阻止它们接近核心塔！"

李清然没有犹豫，光翼一振冲向最近的深渊守卫："我去引开它们！师尊，您和暗渊之主保护核心塔！"

"清然！"墨尘想阻拦，却已经来不及。他转向暗渊之主："有什么弱点？"

"关节连接处和眼睛。"暗渊之主迅速道，"但它们的甲壳能反弹大部分能量攻击。"

墨尘点头，身形一闪追了上去。虽然系统已经崩溃，但暗渊能量重塑的身体赋予了他惊人的速度。几个起落间，他已经赶上了李清然。

"不是说让您留守吗？"李清然在飞行中转头，三重瞳孔中闪过一丝担忧。

墨尘嘴角微扬："什么时候轮到徒弟命令师尊了？"

李清然还想说什么，最近的深渊守卫已经发现了他们。那怪物背部数十只眼睛同时锁定两人，口中喷出一股墨绿色的酸液！

"闪开！"墨尘一把拉住李清然，险之又险地避开酸液。液体溅落在一块悬浮陆地上，瞬间将其腐蚀得千疮百孔。

李清然光翼舒展，稳住身形："谢谢师……"她的话戛然而止，瞳孔猛地收缩——墨尘的左手被几滴酸液溅到，黑色纹路覆盖的部分没事，但正常血肉立刻开始腐烂！

"师尊！"她惊呼出声。

墨尘却只是皱了皱眉，右手如刀划过，干脆利落地削去了左臂受腐蚀的皮肉："小伤。集中注意力，它又来了！"

深渊守卫见一击不中，愤怒地挥舞着镰刀般的前肢向他们劈来。李清然光翼一振，不退反进，在千钧一发之际从攻击缝隙中穿过，直取守卫头部！

"月蚀！"她娇喝一声，右手凝聚出一轮黑金色的能量月牙，狠狠斩向守卫最中央的眼睛。

能量月牙与眼球相撞，爆发出刺目的光芒。守卫发出痛苦的嘶吼，那颗眼球被生生斩爆，喷出腥臭的体液。但这一击也彻底激怒了它，上百对节肢疯狂舞动，形成密不透风的攻击网。

"小心！"墨尘从侧面突进，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漆黑长剑，剑身缠绕着暗渊能量。他精准地刺入守卫一条节肢的关节处，剑锋一挑，整条节肢应声而断！

守卫吃痛，攻势稍缓。李清然抓住机会，光翼洒落星尘，身形如鬼魅般绕到守卫另一侧，又是一记"月蚀"斩向第二只眼睛。

两人配合默契，一进一退，一攻一守，竟将这只深渊守卫逼得连连后退。但好景不长，另外三只守卫已经逼近，最近的离核心塔已不足十里！

"必须速战速决！"墨尘高声道，"我去引开其他几只，你解决这个！"

李清然刚想反对，墨尘已经冲向另外三只守卫。她咬咬牙，将全部注意力集中在眼前的敌人上。三重暗瞳急速旋转，守卫的每一个动作在她眼中都变得缓慢而清晰。

"暗渊的公主吗……"她轻声自语，感受着体内澎湃的力量，"那就展现给你看！"

光翼猛然扩大一倍，李清然周身爆发出耀眼的黑金色光芒。她双手在胸前交叉，一个复杂的符文凭空浮现。

"星坠！"

符文冲天而起，在守卫上方爆开，化作无数流星般的光点倾泻而下。每一颗"流星"都精准命中守卫的一只眼睛，爆炸声连绵不绝。当光雨停歇时，守卫背部的眼睛已经全部被毁，只剩下中央最大的那只独眼。

守卫彻底疯狂，不顾一切地向李清然冲来。但她早有准备，光翼一收，身形急速下坠，在即将撞上地面时猛地展开，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守卫收势不及，重重撞上一块悬浮陆地，暂时动弹不得。

"结束了。"李清然悬浮在空中，双手高举过头，一个巨大的黑金色能量球迅速成型。能量球表面跳动着电弧，内部隐约可见星辰流转。

"渊星爆！"

能量球脱手而出，正中守卫的独眼。没有爆炸，没有火光，只有无声的湮灭——以命中点为中心，守卫的身体如同被橡皮擦去的铅笔画，一点点消失不见。几息之后，这个庞然大物就彻底化为虚无，连一点残渣都没剩下。

李清然喘着粗气落地，光翼暗淡了许多。这一击消耗了她大半力量，但战果显着。她抬头看向墨尘那边，心又提了起来——他一人独战三只守卫，虽然身形灵活，剑法凌厉，但明显处于下风，黑色长袍已经被鲜血浸透。

"师尊！坚持住！"她顾不得疲惫，光翼一振就要前去支援。

就在这时，异变突生！

墨尘正与一只守卫缠斗，突然身形一滞，脸上浮现出茫然之色。他环顾四周，眼神陌生而困惑，仿佛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最可怕的是，当李清然赶到他身边时，他竟然后退一步，警惕地问道：

"你是谁？"

这句话如同一柄利剑刺入李清然心脏。她呆立当场，三重瞳孔因震惊而扩大："师...尊？"

墨尘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他低头看着自己布满黑色纹路的手，又看看逼近的深渊守卫，完全是一副迷失者的模样。

"警告：记忆模块受损。"一个机械化的声音突然从他口中冒出，"系统残留清除中……错误……错误……"

李清然瞬间明白了——师尊体内的系统残留与暗渊能量冲突，正在侵蚀他的记忆！但现在没时间细想，三只守卫已经趁机围了上来。

"退后！"她一把拉过茫然的墨尘，光翼形成护罩挡住守卫的一次重击。冲击力让她喷出一口鲜血，但总算保住了两人性命。

情况危急到极点。墨尘记忆混乱，她自己力量所剩无几，而三只守卫毫发无损。更糟的是，远处核心塔的方向也传来打斗声，显然有守卫突破了暗渊之主的防线。

"冷静……思考……"李清然强迫自己镇定下来。突然，她想到了之前与墨尘的灵魂共鸣。既然那时能通过共享记忆帮他稳定暗渊能量，现在是不是也能……

没时间犹豫了！一只守卫的利爪已经当头劈下。李清然做出一个大胆的决定——她转身紧紧抱住墨尘，额头贴住他的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