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谛听（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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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名其曰，不想让他醒来看到空落落的马车，打的原来是这个主意。
宸昭已经掉色掉成了石像，为什么上天要这么对我啊，我的小徒弟就算喜欢男人也不能喜欢段若竹！
一修炼起来就没完没了，嘴巴说出的话还专门挑刺儿，枢是不是受不了他才丢来了上青观的！？
酒的后劲太大，几人喝了一两口，脑袋发昏，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
风刮的很小，只吹得起他们的衣角，喝了末归酒，有缘自会进入缚川，空中亮起一道白光，落到他们身边。
“宸昭？你怎么在此？”谛听一袭黄白交加的衣袍，随着风缓缓飘起，蒙着双眼，头发披散，凌乱又不失美感。
“好久不见啊，怎么没陪他下棋？”宸昭慵懒的坐在马车上，伸着懒腰。
“今日有要事，自然没空，你的徒弟来头可不小，我已经陪着他这是第四世了”
他来此地的事情好像没有那么重要，淡定的打开通往缚川的大门。
蓝色的光芒在他手中变成一朵蓝莲，无妄发出响应，蓝莲在无妄的周身转着，宸昭把剑随手一扔，它立在空中，蓝莲消散只剩下点点光芒，融入无妄的剑身中。
剑身化做一个小孩，头上泛起蓝莲留下的痕迹。
“缚川封印着上古凶兽饕鬄，望您能恪守自己的诺言，不做不该做之事，否则自请虚无之地领罚”
那人走后，宸昭才说“是吗？一世为人，十世为神或为魔，你说我这徒弟是神还是魔？”
他手里把玩着无妄，这柄剑在他手里平静的仿佛没有灵体存在，刚才的事情只是幻象一般。
缚川的主人谛听，耳听八方，龙身独角麒麟足，狮尾犬耳头似虎，说起他倒是和麒麟渊源颇深啊。
他听得到所有的心声，却听不到他们的选择，人们往往口不对心，尤其是面临选择的时候。
长发蒙眼的男子，坐在缚川中心，“你们来了，谛听见过两位大人”
每走一步脚下就会发出叮铃清脆的声响。
“谛听？”
梼杌疑惑极了，只是一杯酒怎么就来了这缚川？
“梼杌，你还真是健忘，只要喝了末归就会进入这缚川，如果没有进入那必定是无缘来此，或者时候未到”
梼杌似乎很烦他，“说什么呢，是否要进入缚川，选谁进入，不都是你选的吗？”
“你高抬我了，有缘人才会进入，非有缘就算我想让他们进，都无从下手，只是你身边为何多了个白团子？”
知觅气呼呼的躲在梼杌后面，努力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夏长云和梼杌并排站着挡住了它的身影。
“你就是谛听？子晏你了解过吗？”
“谛听，听过他的名字，这还是第一次会面”
“这一世你们的称呼竟如此亲密，也罢，我就把我想问这次问个遍好了，下一次再见也不知是什么时候”
谛听难有这个时候，梼杌觉得稀奇，“你竟也会多愁善感？我还以为你已经看透了世间，不刨根究底，你这样子太少见”
“……”
谛听双手合十，随着泡泡变多，泡泡里是他问过所有人问题的回忆，一个个没有颜色的泡泡围在两人的身边，显现出问题。
第一个问题请回答:请告诉我您为何愿意执着他？
每个问题只有答题者可以看见，回答问题会有相应的泡泡显现出人们心中所想，若所想和所说一致，便可算作回答成功。
段若竹看着问题沉思，迟迟没有想出该怎么回答问题，夏长云面前的问题的是:请告诉我你现在是谁？
这样的问题两人都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谛听竖起耳朵也听不到他们的所思所想。
少顷，两人相视一笑“因为他是清泠”，“我是夏清泠”
明明是两个不同的问题。
谛听错愕，下一个问题“你们愿意陪着对方多久”，
夏长云没想到还有这个问题，看着那个等待答案的段若竹，忽然有了想法。
“喂，永远是多久啊？这个问题明明是我们两个的问题，怎么感觉你在等我的答案啊？”
一旁的小兽还在生气，梼杌抱在怀中轻声哄着“你还要生气到什么时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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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觅嘟嘟囔囔的小声说“我，我，我只是气自己没有谛听厉害而已，才不是气你们那么熟！”
小兽的心思呼之欲出，梼杌喜不自胜“好好好，你说的都对，那么你愿意陪着我永远吗？”
小兽傲娇的扭过头，看着那两人，段若竹薄唇轻启，带着诱惑的嗓音说着这世间让人无法拒绝的话语:
“我们如今正直年少，永远太长，不知是何年何月，不如就从当下开始算起，年年岁岁不分离？”
夏长云嗤笑，“哈？年年岁岁不分离？我们是伴侣吗？不过才认识了几天，段若竹你未免也太自信了吧？”
梼杌神色微恙，这两人也不怕出事？还真是无知者无畏，无知者无罪啊。
“好一个年年岁岁不分离，说得好啊！”
谛听的身后的池水，是链接神界祭仙坛的重要枢纽，那人蓝白搭配的衣服，墨黑色的头发倒真是有了仙人的仙气飘飘。
谛听皱眉，厉声呵斥“星君大人逾越了，祭仙坛，缚川乃我谛听的私人所属，天帝大人交代了，除了我，没有人可以擅自动用祭仙坛来到此地！”
星君不恼不怒，装作苦恼的扶着自己的额头。
“误会，误会啊，我分明是喝了一整罐的末归才来到此地的，不信你可以回去看的”
眼神飘向正在看戏的他们，他忽然来了兴致，脱口而出
“原来这就是你所谓的要事，末归一般人可拿不到，你竟然为了见他们，给他们喝下那样珍贵的末归！”
下一秒，他对着两人左看看右看看，星君一拍手掌，“哦，我说你们怎么如此眼熟原来我见过你们的第二世！
那时候的你们还是一见面的就急眼的冤家，这一世怎么如此和谐？”
谛听憋着的火气，实在压抑不住，那副优雅从容的仪态尽崩，抓着星君的衣裳，把自己听到的所有声音，灌输给他。
他晕的摸不着东南西北，谛听一脚把他踹到缚川里面，送回了原来的地方。
知觅一见到谛听，就觉得他说出的话，行为举止优雅，从容，原来他也会生气，没控制住笑出了声，谛听发觉自己行为有失身份，理了理头发衣裳。
“抱歉，是我过激了，请不要在意，星君他总爱这样”
缚川是没有风的，这里很安静，只有一潭池水，缚川中心坐着一位神兽，六个耳朵，蒙着眼睛，头发长到足以将整个人包住。
这样说可能有些夸张，他喜欢长发，喜欢静静的看着人们来到他这里留下的选择答案。
这是他第4953个问题，“你们愿意陪着对方多久”。
第4953的问题答案，“我们如今正值年少，永远太长，不知是何年何月，不如就从当下开始算起，年年岁岁不分离？”
梼杌揉了揉知觅的脑袋，心情愉快。
“谛听你累不累，每天都要聆听成千上万的声音，你独自坐在这里，不许任何人进来打扰”
谛听的笑容逐渐消失，“不劳烦你关心，缚川很小，只容得下一个人”
夏长云后头望去，缚川起风了，吹的谛听不得不撑开结界，坐在结界覆盖的缚川中心，目送他们离开。
楚清拿着宸昭赠送的匕首，眼里直冒光。
“烬灭吗？为什么一把匕首叫这个名字？前辈，它，是需要血的灌养吗？”
“哎，不是我说，姑娘你为什么觉得它会需要血的灌养呢？就因为它散发着红色的光吗？”
楚清歪歪头，“不是吗？”，宸昭拍拍她的肩膀一副认真的样子，“姑娘它需要血的滋养，请你每天用自己的血滋养它！”
两人对他十分无语，默契的不去看他，宸昭也不在意，“哎呀，怎么没人管管我，说真的没人信，说假的怎么一个两个信以为真呢？”
无妄在他手里反剧烈，飞到空中，蓝色光晕从一个点慢慢大到容纳的下一个人的圆圈。
出了缚川，还没来得及离开的宸昭被逮了个正着。
夏长云一出来一拳砸在宸昭的脸上，两人惊呆了，不是师徒吗？怎么一见面就打架？
宸昭踉踉跄跄的扶着马车坐板起来，“不是，这么多天没见，泠泠我好歹是你师傅啊…”
段若竹站在他前面，带着个人意见的拳头不免下手重了，宸昭再次受到伤害，倒在地上动弹不得。
两人在一旁心疼的看着，不由自主的笑出了声，宸昭无奈又难过。
“一个个的，没听过打人不打脸吗？段若竹你这脾气究竟是跟谁学的？你娘吗？怎么不让你娘把你回炉重造啊！！”
段若竹不屑的睨了他一眼，“我娘从小就教我，遇见说不通的就打”
说不通个鬼啊，宸昭捂着发红的脸委屈的说:“我哪句惹得你不高兴了？你倒是给我说话的机会…”
“泠泠，你打我总得给个说法吧？”
夏长云没好气的说:“你既然跟了一路，那想必知道我们的遭遇，师傅，请您…受罪！”
又是一拳打在宸昭的脸上，他还来不及反应，脸上已经挂彩，旁的人看了无不惊叹不已，“师徒相处的方式还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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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长云熟练的抓住他的衣领，两人一起摔倒在地上。
“嘶，你这小子是不是把这几天的怨气都撒在我身上了啊！”
“师傅，我只问你一件事，琼岚是谁？”夏长云懒得给他好脸色，宸昭见他这样，心想:完了，这是真生气了，谛听你究竟在缚川给他们说了什么啊！
我是全程跟着，但我没有连细节都知道，我是很厉害，但我并不是谛听，可以耳听八方啊！
宸昭无奈，挣脱夏长云的束缚，理了理衣裳，清咳几声。
“琼岚乃上古魔神，与创世神一同诞生，创世神自诞生所处之地人烟稠密，鸟语花香，魔神出生地妖兽聚集，生存艰难，我所知道就这么多”
梼杌忍不住浇来一盆冷水，“是吗？不过您说的好像是众人皆知的吧？”
夏长云背过身，淡淡长呼一口气“师傅，对不起，答案我会自己去找，您只需告诉我怎么找齐魂魄即可”
魂魄？小兽不愿夏长云知道真相，拼命向宸昭摇头，梼杌抱它远离了这是非之地，小兽恼了，一口咬住他的手。
“觅儿，你想不想看他们这一世他们不同的结果？相信宸昭吧”
风声，雨声，接踵而来，大雨倾盆。原地之余段若竹，夏长云，宸昭，那两人躲进了马车里，等着大雨过去。
谛听一走，房子，酒，什么都没了，宸昭还想坐着慢慢说，耸耸肩，“你们两个合伙欺负我是吧？
长云，我不知你的身份，但我知道你的魂魄必在凶险之地，方可找到，你们若是选择找回魂魄，这路上可有不少人等着抓你们，
或许他们消息比我灵通，说不定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又或者你的身份他们已经开始大肆宣扬，你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