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凤霞国（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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朏朏用劲摇着自己的脑袋，“不要不要！我才不要去当什么伴生兽！我亲眼见到同伴被人玩弄致死的场景，实在太可怕了，我害怕”
“好好好，那你就此处好好待着，休养生息，届时你可下来寻吾，不过要记好，这里不准凡人踏足！”
朏朏笨拙的在地上滚了一圈“放心好了，我已经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我的命脉就在这里，就算我离开了要是这里遇到危险我也会第一时间回来！”
凤霞国百年大国如今日渐衰弱，国民们察觉不到危机的来临，浩浩荡荡的军队在众人充满希望的目光中徒步进来。
为首的将军柯蓝，人们都深深的信任着她，柯柔一路上骑在凤背上早早地回了家。
她正站在军队的正前方，笑着等待柯蓝，“姐姐你又来了，这回是要干什么？”
柯柔从兜里拿出一颗蛋，大声炫耀“百姓们快看，这颗蛋是我妹妹的伴生兽！”
柯蓝扶额叹气，这个姐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还是这样喜欢炫耀就不怕有人来抢吗？
她正担心着，谁知柯柔突然靠近她小声说:
“傻妹妹，你可别忘了姐姐我可是你最好的军师啊，伴生兽都有了谁还会在意有没有契约，伴生印记我刚可是在这颗蛋上看到了是凰”
柯蓝紧张的神情顿时放松了下来，我不在只是会行军打仗不受待见的弃子了，爹爹你会对我刮目相看吗？
段若竹撩开帘子，那张脸貌美中掺杂着病弱，所有人齐刷刷看向他，小至孩童大至妇女老人眼里的爱慕都掩盖不住，男人们也忍不住偷瞄他。
他浑身一冷，“你们迎接的是柯蓝大将军，我只是随她回来的客人，你们如此看我是在想什么？
本座深知自己样貌出挑，要是眼睛不想要了，本座替你们收了！”
听到他说出的话，柯蓝挑了挑眉，他这是怎么了，厌恶他人的视线？说话却没有气势，难道是生病？修仙者是如此孱弱不堪的吗？
“将军大人是要大部队在这里停下还是看你们唠嗑继续炫耀自己的伴生兽？找个人带路，本座好自己找过去，免得认错府邸”
此话一出全都鸦雀无声，段若竹牵着知觅绕过人群径直走向正前方，柯柔赶紧追上去忙道歉
“对不起，是我太兴奋了，以往我都是这么…是我没顾虑到你的感受，请不要把事情怪罪到我妹妹的头上”
三人渐渐走远，人群中传来嘈杂的声音。
“刚才那位是柯家请来的客人啊，怪不得坐着马车，柯柔那样对他现在又因此全城皆知怕是没人敢得罪那位，即使心中不服也定会给柯家三分薄面”
“柯家可是我们这的领头羊，在这个节骨眼上得罪他们，都是些活腻歪的人哦”
“可不嘛，当时柯家闹得最凶的就是凤的伴生者到底是谁，柯家夫人一胎俩娃，伴生兽随之而来。
当时柯蓝最喜凤所有人都认为她就是伴生者相反姐姐偏好研习兵书，两个怪胎”
“怪胎？嘿，你这样说我可就不高兴了，正是因为这两个怪胎，我们才有了现在的凤霞国不是吗？”
“可这也无法改变她们仍然是怪胎的事实！怪胎就是怪胎，即使立下功绩又能如何？我们敬她们还不够吗？”
“你们别吵吵了，军队还没走呢，都忘了吗？我们自己给自己定下的规矩，军队在哪纪律在哪”
此言一出百姓们统一闭嘴，没有人组织，没有人提醒，他们仅仅是因为这一句话。
段若竹心情很不好，路过小摊贩因为没有店主他徘徊了很久，眉头紧蹙，柯柔赶忙上来拿出纸笔，并且掏出一枚印章盖了上去，空白的纸张递到他面前。
“嘻嘻，这是我们柯家军身份的象征，每一位柯家军都随身携带，如果想买的东西没带钱就像这样做，即使我们忘了付钱也没关系。
这印章上面被我施加了法术，一旦印章盖上，上面写的字没有按时做到会强制执行，怎么样方便吧？如果有人把这印章扔了也不要紧，这东西扔不掉的”
印章上面的花纹精致优雅，小小的凤蜷缩在蛋壳里，他觉得有趣，拿起纸张看了又看，柯柔猜到他会喜欢，献宝一样掏出一枚刻有杏叶模样的印章。
柯柔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那个，我见到你就觉得杏树和你很搭，身上都有种说不出的忧郁和茫然，我就赶制了这枚印章，你喜欢的话能收下吗？”
知觅替他接过那枚印章，“还有吗？”，还有吗？柯柔一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后点头如捣蒜
“有的有的，我赶制了两枚，一枚是杏叶纹，一枚是柳叶”
“为什么是柳叶？”
“因为我觉得夏公子就像柳絮不知道要去哪里，随风飘扬，漫无目的的样子宛若无根浮萍，可我从未见过浮萍。
我自幼就喜好兵书，那些大家闺秀们的爱好和擅长我未曾涉足，就算见了怕是也不认识，所以我选择柳絮作为夏公子的印章纹路”
段若竹颔首表示认同，“我们继续走吧”，一直默默跟在身侧的知觅对着那印章看了又看，眼里的情绪看不出想法。
街道两侧都是摊子一直延伸到皇城脚底，马车，马，客栈分布均匀，道路四通八达，他们绕了几圈终于走到柯府。
仆人们见她身后跟着人笑容满面，“小姐终于带新朋友回来了”
“是啊，上回带来新朋友没记错都是许多年前的事了”
柯府与慕容府不同，这里华丽但不奢侈，用于装饰的东西一眼便知真假，都是真货的仿制品罢了，东西拿来唬人还不错，除了正堂里面是真货，其余假货较多。
一路行至客房柯柔问出那敢问不敢说的话“请问，段公子为何要和夏公子分开走？你就不怕他找不到路吗？”
段若竹苦笑，“我给他的马车上施加了追踪术，如果他坐着马车不会来不了这，柯姑娘等他来了，请安排到东侧房间我和他有点矛盾……”
“有点矛盾？呦，墨殇大人竟然还会注意这些细节？是本尊鲁莽了，来的早了见谅，见谅啊”
夏长云怀里抱着梼杌，魔气源源不断的从他身上涌现，身上竟还中了几刀，优雅素净的衣裳鲜血淋漓，红色的发带在空中飘扬，不难想象他经历了什么，柯柔吓得直接跑回前院。
段若竹的眼神扫过他身上仍在流血的伤口，双眸空洞无神，心一下接着一下，呼吸，空气都仿佛停止了。
知觅斜睨着看他，一跃从夏长云手里抢过梼杌，“辛苦夏公子一路带着渊郎，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您和我主人一定还有话聊，我就告退了”
空旷的院子里只剩下他们二人，夏长云问他“段若竹，你的心还在吗？”
段若竹笑不出来了，强撑着嘴角的笑他干涩的喉咙，声音沙哑，眼眶湿润“神向来无心无情，不如我们比比这一世的最后是谁先杀了谁好不好？”
他在恳切，语气中透露着欣喜和悲伤，夏长云冷冷的看着他，“你在恳切什么？段若竹这个国家已经有了凰我们该离开了”
我们离开？他没有听全这话，脑子里只记得这四个字，清泠是同意我随行了？突如其来的拥抱，夏长云身上的伤，痛的他惊呼出声，“段若竹，你想为我敛尸？”
段若竹轻轻拍打他的后背，似乎是在安抚他，可他忽然出声:
“我为你承受的天雷劫难你都想起来了对吧？你想做的我为你做到了，在天道面前是我为你担了一切。
换言之，那本就是我该做的事，不该由你来承担，我们之间本就没有误会也没有恨，有的只是淡漠和疏离，你说呢？”
句句扎在他的心上，在夏长云看不到的地方红了眼，可夏长云也一样红了眼，他们互相抱着彼此在空中鲜血滴落染红了一小片地。
业障从段若竹的体内慢慢的回到了夏长云的体内，可业障之多现在回到他体内的却少了不少。
“段若竹，不如我们一起在黑暗中沉沦，把罪恶化为实质，反正往生令牌三枚不多不少，我知道你最喜欢的就是杀戮！”
段若竹温和的假象逐渐破碎，“是啊，我最喜欢杀戮了，不知长云喜不喜欢幽暗封闭的空间只有你我二人的场景？”
“那我们就比一比，看看究竟是谁更高一筹？”
两人一个目露凶光，一个忧郁愁多，身后似有龙吟和混沌的声音响起，夜晚他们并排躺在一张床上，夏长云抚摸段若竹的两鬓，贪恋的凝视。
谁赢谁输尚未可知，报复你的同时我是不是也会不经意的踏入你的陷阱？这一次我不会放过你，天雷的痛你已经尝过，接下来该尝尝诛心之痛了。
他小心翼翼的揭开自己的衣服，有些伤口已经和衣服粘在一起，他咬紧自己的嘴唇，艰难的把衣服从伤口上撕开。
段若竹在黑暗中睁开双眼，他很想让自己睡去，可他睡不着，轻轻揽过夏长云的腰间，柔声细语“清泠…让我来吧，你这样会很痛的”
“痛？段若竹，我经历过的疼痛你也尝过，这样的痛又能如何？这一路上各大宗门都有人前来追杀我，你知道我在人群看到了什么？
在祁连山庄见过的黑衣人，秦颜只是他们的一步棋子，如今棋子不受控制格杀勿论，琼觞阁有岚渊帮忙清理奸细，可你有没有想过奸细其实不在琼觞阁里。
那样做的方法只是让我们内部大乱，我已经把事情告知灼灼，接下来就该他表演了，你这样抱着我会让我有种错觉，本尊何时多了你这个娇妻？”
段若竹的神色在黑暗中看不大清楚，他掏出那天那小老虎给的药含在嘴里，扣着夏长云的脑袋把药喂了进去。
伤口结痂很快，只是祁连山庄留下的疤痕却无法消除，那枚柳叶纹路的印章被系在夏长云的腰间。
“这枚印章是柯柔送你的礼物，莫要辜负她的一片好心，我知道今夜你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我陪你出去走走吧”
月光下他们在院子里闲庭漫步，两人之间的隔阂忽近忽远，那枚印章是用银子打造而成，不知是和什么东西产生碰撞竟然发出了清脆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