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偷盗（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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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离拖着疲惫的身体，躺在床上，刚眯上一会儿，强烈的敲门声迫使她不得不打开门。

一声怒吼让她原本不清醒的脑子，一瞬间，整个人害怕了起来，身上下意识的发抖，她强装镇定，勉强维持住对眼前人的恐惧。

“长离！你还有闲心在这里睡觉？作为圣女的责任呢？”

“母亲，您一上来就质问我，到底是不信任我，还是你从头到尾都没有在乎过我！”

长离再也忍不住问她，可面对的是清脆的巴掌，她白嫩的脸上鲜艳的巴掌印看着一阵刺眼。

“呵，母亲，我的客人在或不在，对您来说，我是不是一点也不重要？”

惜缘筱瞥见桌子上的灵牌，她顿时火气直冲天灵盖，指着长离身后的灵牌，大声呵斥。

“作为私生女，这点我以为你早就明白了，整天守着一个灵牌，死人还能活过来吗？”

长离她的话说得很慢，但很有力，每个字都好似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私生女？那姐姐呢？她也是您的孩子，她就可以光明正大的站在阳光下，我就必须在阴沟里藏着。

呵，是了，氏族哪有什么人情味儿，微雨氏族盘踞于此的是上古应龙，掌管风，雨，雷，电。

惜缘氏族则盘踞的是冰夷，正因如此，两大氏族所习得的法术一个是水，一个是冰，所以，您才不要我的是吧！”

最后一句她说的很用力，很大声，眼里的不甘心几乎就要迸发出来。

“你又何必问这么多，你们的父亲本就是外来人士，姓长，若不是他是你们的父亲，你们姐妹俩也无需冠上长姓”

长离不死心的询问:“所以，母亲，您真的，不喜欢父亲吗？”

惜缘筱眼中闪烁着痛苦的光芒，她犹豫不决，眼神上下打量眼前这个女儿，身形瘦削，脸色惨白如纸。

倚靠在门上，冷漠的看着自己，半晌，她才缓缓吐出一句话，“长，离，母亲只是…”

长离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她懒洋洋的看向空中，指着门口的高树，还有离她房间最近的茅草屋。

“瞧，您看啊，那间屋子眼熟吗？还有这棵树？记得吗？母亲，我还要休息，就不留您了”

“长离，你就是这么对母亲的？”

她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眼中那一抹光亮被失望所取代。

身体无力地倚在墙上，眼中流露出的是深深的无奈和痛心。

“所以，您是来问《万年古书》的？”

“作为族中圣女，这件事你不应该给个交代吗？为什么圣物丢失的地方有你的法术残留？”

“您从来就不相信我，又何须问我？反正我说什么，都是假的，真是多此一举，恕不远送，母亲！”

门重重的关上，声响很大，惜缘筱脸色涨红，话堵在胸口，不上不下，只能转身离去。

长离静静地蹲坐在那里，脸上的表情凝固成一幅失望的画卷。

“长离，怎么？你明明知道真相还要不死心的去问，自讨没趣！”

一道清丽的女声在空荡的房间里响了起来，打破了环绕在她身边的孤寂。

长离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悲伤，她抱着双腿，蜷缩在阴影里，无尽的孤单和落寞在她的身边徘徊。

“都说屠戮凤之一族的是魔神琼岚，真相却不尽然，我躲了这么久，你说，被发现了，创世神会很生气的吧？”

女子现身和她面对面，笑得前仰后合，她捂着肚子在地上打滚，随后眼中情绪变化，她眼神里的笑意消失的干干净净。

“真是可笑，她以为有什么资格跟我谈！”

长离愤怒的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部挥落到地上。

女子吓得跳起来，“你又在发什么疯？再恨她，你也不能这样自己气自己吧？这些可是洛笙的牌位！”

长离弓着身子，捡起地上的牌位。

“呵，是我的问题，不过洛笙不会怪我的，你说对吧？成舒”

成舒撩起额头的碎发，斜着眼看她，“心里实在是赌，不妨随我一同回地府？”

长离愣了愣，随后回答道：“这倒是个不错的提议”

惜缘筱路上一直在思考刚才长离的话，走着走着渐渐忽略了身边的人。

“母亲！母亲？！”

身后一声声母亲让她的思绪逐渐回笼，她抬起头，脸上表情柔和，如春风中的一缕阳光。

“雪儿，是你啊，有什么事吗？”

“母亲，我发现《万年古书》失踪的那间屋子里有离儿的法术痕迹，我想来问问，您刚才和离儿谈了什么？”

惜缘筱突然脑袋闪过刚才的画面，刚才都被那丫头片子牵着走，忘了正事儿。

“对不起啊，母亲什么都没有问出来，刚才还被赶了…”

“不怪母亲，是离儿心结太深，房间里有她的法术残留，我想一定是她在搜查偷盗者留下的，她怎么可能贼喊捉贼？”

雪儿的大方，进退有度让她更加对她另眼相看。

惜缘筱紧紧皱着眉头，眼中情绪变化莫测，“雪儿，最近枭少主那边有什么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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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禀母亲，他一直不同意退婚，僵持着，我不敢太强硬，虽然氏族的能力不弱于他们，只是在外面的世界上，他还是有能力的”

“雪儿，不必思虑这么多，退了吧，离儿她，什么也听不进去，整天守着一个死人，这件事就不给她添烦恼了”

雪儿捂着胸口，眼底的兴奋之情都快要溢出来了，她死死控制住自己的情绪。

“这件事就交给雪儿吧！”

九霄，祭仙台上，谛听正在发呆。

“喂，谛听，每四百年你都要在这里聆听声音，你听到自己的声音了吗？”

谛听微微回头，“为什么问这么奇怪的问题？”

“谛听，他要去渡劫了，没个几万年回不来”

“哦，是吗？”

“在这现在这种紧要关头，他去渡劫跟送死没区别，开天辟地距离至今总共三万四千五百年，你和他认识也有千年了，你就一点也不担心他吗？”

“没必要，他会回来找我的”

“嗯，万年的光景于你来说也不过转瞬即逝”

“你不也一样？貔貅”

“嘿嘿，是了，我们都跟创世神一样，同一时间降世，而现在的后起之神，年纪大的也不过才八千岁，就说天帝吧，空有虚名”

“天禄，你今日抽的什么风？替他鸣不平还是做什么？”

“哈？我替他？我只是有点奇怪罢了，谛听你既然听得到众生的声音，你可否听得到自己的声音，还有深渊的悲鸣？”

“你的肚子能纳八方之财，是财宝不够吃了，还是你改口味了，和你无关的事情，还想来掺上一脚？”

“谛听，我是认真的”

他恢复成原形，巨大的身体浮在空中，他的尾巴懒洋洋的左右摔打。

“既然你不愿意说，我就去问白泽”

“等等！你是来替辟邪问的吧？深渊那边让他小心，最近有异动”

天禄甩了甩尾巴，扬起沙尘，头也不回的起身离去。

谛听叹了口气，“这回闹出的事情，整个九霄都会不得安宁”

遥远的长右山，正在发生激烈的打斗。

有兽焉，其状如禺而四耳，其名长右，其音如吟，见则郡县大水。

长右敏捷的身手在山中来回窜，一头巨大的兽追着他跑，仿佛下一秒就会把长右吃掉。

它是一只神鸟，形状像个黄布口袋，红得像一团红火，六只脚四只翅膀，耳目口鼻都没有，名字叫做“帝江”。

“你追着我做什么！帝江！”

帝江扑扇翅膀，紧紧跟在它的身后，它所过之处万物枯生，本就光秃的长右山，此时就连水源都枯竭。

长右气不过，它靠着地理优势和对这里的熟练度，它一个灵活的转弯一脚踢在帝江的身上，眼睛变成蓝色的。

“轰隆，轰隆”远处的洪水滔天，奔腾而来，一瞬间淹没了山地。

一只两只三只四只，更多的长右聚集在一起，紧接着，洪水猛烈的攻击立马让帝江飞到空中，奈何不得它们分毫。

“开天辟地之初，我们长右一族靠着自己的能力向来没有敌手，帝江，你想打破规矩吗？”

年长的长右站出来，挡在一众小长右身前，空中的帝江浑身冒出红色的光芒，它一眼就看出不对，声音都在颤抖。

“那，那是，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