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算计（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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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从急匆匆跑过来敲响主卧，“神君，长离来了”
白泽快速地扭头，眼神满是激动仿佛见到了救世主。
“长离？”
段若竹一脸阴沉地坐在床上，对白泽说道：“离开了这么久，你对我隐瞒了不少事，说到这我倒是有点好奇了，没猜错，你也陷入了沉睡对吧？”
“是的，神”
“当年那一战，辛苦你了”
“神，没什么辛苦不辛苦的，泽，会泽万物，都是我应该做的”
“你对我永远都是这副样子，毕恭毕敬，挑不出一点错误”
说完，他便起身朝门外走去。
白泽跟在他的身后亦步亦趋。
“既然你有客人，我就先走了”段若竹突然话锋一转。
“对了，我倒是孤陋寡闻了，竟然连你们认识都不知道，看来，我这个神当的一点也不称职”自嘲的笑了笑。
“神，这不过是一件小事儿，无需您放在心上”
长离的心情一下子提了起来，她的手在暗袋里悄悄摸索，拿出事先准备好的往生令牌，从容不迫的询问白泽。
“我和白泽神君算不得相熟，我来只是想问问，这枚令牌只能渡魂魄完整之人吗?神不要误会”
白泽赶紧接下话茬，“是的，如果灵魂不完整，这枚令牌是没有的”
长离颔首，“感谢告知，是我突然造访唐突了”
段若竹眼尾一挑，他状似无意的问道:
“听说圣女大人生来就有伴生兽，因为氏族的原因，你们不受我的规则束缚，请问你的伴生兽是谁？”
长离心头一紧，她不断的偷瞄白泽，白泽也在用手势示意她。
她很快领会到意思，脱口而出“是烛龙！”
段若竹将两人的小动作尽收眼底，他眼神微眯，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他意有所指的问道:
“烛龙，氏族世代守护它是不错，可你是个意外，我说得不错吧？真希望你的伴生兽是它”
说罢，径直走出了大殿。
长离的脸色骤变，仿佛嗅到了危险的气息，瞬间进入了一种高度警惕的状态，她只回头看了一眼白泽，心一横就要把话说出口。
可扭过头看去，段若竹已经走远，她心里的大石头落了地，重重的呼了一口气。
白泽的瞳孔猛地一缩，他仿佛被定格在那一刻，无法动弹。
“长离，我没想到，你当真把我们的交情看的这么轻吗？”
长离的脸上满是内疚和歉意，嘴唇微微颤抖，仿佛在尽力压抑内心的愧疚之情。
白泽的脸上弥漫着淡淡的忧伤。
“长离，你真的想要搅动风云，你就不怕适得其反吗？”
白泽忍无可忍，他大声质问她。
那空洞一下子狠狠地击中了她，仿佛有一种突如其来的痛楚撕扯着她的脸部肌肉，连喉咙都紧了。
长离只愣住了片刻，她再次坚定自己的想法。
“白泽，作为伴生兽不听主人的命令，不也是适得其反？这是我的选择，九霄的神仙都能造神，我为何不能造魔？
别用什么狗屁世间无魔是诅咒也是解脱来糊弄我，你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
白泽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好似晴天霹雳当头一击，又好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
“我知道了，洛神密妃，你去吧”
她的嘴角上扬，露出一抹深深的感激之情。
“是我擅自做主和你签下了伴生契，如果唤醒我的另有其人，我也还会这么做，你走吧”
白泽转过身，孤独的背影显得如此凄凉。
长离默默地离开了，她的心中充满了矛盾和痛苦。
白泽沉默着，他抵住心上传来的不适感，突然身后有人轻轻一笑。
“成舒…”
“白泽，你看呐，这就是长离，为了洛笙可以不顾你我的死活，怎么样？死心了吗？”
“在长右山的也是你吧？你为什么要给帝江灌入浊气？”
她的头发在上指尖绕了一圈又一圈，玩笑般开口，“不过是在实践最新发现的一个渠道，不好玩？”
白泽眸子黑沉沉的注视着她，“成舒，收手吧”
她倏地愣住了，“我没听错吧？你让我收手，别忘了，我听谁的，你跟我说有什么用，自己看不惯她，自己去找她说！”
“她所做的桩桩件件，提一见出来，都足以让她死个千遍万遍！且不说你们拿琼岚当挡箭牌，就说她最近干的，你们竟然去了炼狱！”
成舒脸色刷的阴沉了下来，话语间都是火药味。
“真是对不住了，我可从未将你放在眼里”
白泽绝望的跪倒在地上，“《万年古书》，天下大乱，神降下神罚，如今人界洪水泛滥，祖宗们！我真的忙不过来了啊！！！真的扛不住了啊！！！”
他那原本清澈的眼眸此刻布满了血丝，脸上也沾满了泥土和汗水，显得狼狈不堪。
人界。
人们惊慌失措地四处逃窜，哭声、喊声交织在一起。
而白泽就那样孤零零地跪在这片废墟之中，面对着眼前无法收拾的残局，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无奈。
而白泽尽管拼尽全力想要拯救这些无辜的生命，但面对如此巨大的灾难，他感到自己的力量是那样渺小，那样微不足道。
洪水如猛兽一般肆虐着大地，房屋倒塌，农田淹没，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哭喊声、求救声此起彼伏，响彻整个天际。
而那本残卷依旧身披金光，浮在空中，至今也没有人来堪破它的假象。
夫诸伫立在他的身侧，眼神里满是同情。
“夫诸，他们曾经跪在地上用最卑微的姿态求我救他们，你知道吗？那场景，众人跪拜，仿佛我是他们的救世主”
“你这么做，你知道自己在和谁对抗吗？”
白泽冷笑一声，说话冷言冷语，丝毫不给夫诸面子。
“不过是和契约主，和神对抗罢了，三万年了，自我诞生以来已经三万年了，夫诸，你觉得我会怕吗？”
他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好的打算，视死如归，眼神中透露着疯狂和无法言喻的狠毒。
“你和他真的很像…你们三个也算是同一时间诞生的，白泽，你眼里的疯狂如同一头猛兽，你怕是都忘了自己原本的样子了”
夫诸眉眼染上一丝伤感，长长的睫毛盖住了它的失落。
“你们，真是荒唐！”
在他们下面，一个身着红色将服的将军，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们，嘴角上扬，他毫不犹豫的下令。
“众人！跪拜！”
一声令下，许许多多的老百姓，士兵，齐刷刷的跪下，犹如被控制的木偶人，他们麻木的跪拜，纷纷朝着白泽的方向，露出自己的脆弱。
其中还有人手里正在拿着两脚羊的下半身啃，他边吃边跪拜，夫诸站在白泽的身边，眼中情绪翻涌。
“这就是你要救的人？你现身就是为了享受这种众人跪拜的爽感吗？”
它几乎是吼出来的，双眸赤红。
白泽身体一滞，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做什么，任由夫诸唤来长右，直至洪水淹没。
夫诸路过他的身边，压低声音发出警告。
“你的职责是守护平衡，白泽，他们的事情你就不要随意插手，有吾在，你最好离的远远的！”
白泽脸上含着诧异，浓眉微挑，眼眸乌黑，“我这么做也是为了守护平衡，他们不能死”
“你是在害怕大荒末年的事情重演？为什么不去试着相信神，他比你想的更加思虑周全，或者，你应该去问问谛听，食梦貘！”
最后三个字它刻意说出来，一直在观察白泽的反应。
“谢谢告知”
白泽说完，起身离开，马不停蹄的朝着祭仙台赶去，而他则是为了另一件事想问问谛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