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端倪（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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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中的记忆，又能记的多少，无论发生了什么，都是在梦中。

清南村总有孩子会问这个问题。

“神怎么会做梦呢？”

小女孩茫然的抓住母亲的袖子，她疑惑不解。

“孩子，你知道有一种名叫食梦貘的妖吗？有它在，即使是神也会做梦”

女人温柔的大手拂过小女孩的脸庞。

“母亲，那食梦貘它会吃了我们的梦吗？”

“傻孩子，放心吧，有神在，它是不会伤害我们的”

夏长云听见母女两的对话，他停下了脚步，“食梦貘？”

母女俩抬头和他对了个正着，“啊，你是！魔神，请问您有什么想问的吗？”

夏长云脸上含着诧异，浓眉微挑，原本偏蓝色的眼眸此时乌黑乌黑的，原本的眸色已经看不出来了，他很快收敛起来，仔细的询问。

“请问，神，睡了很久吗？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您说这个啊，神睡了很久了，少说也有千年之久”

夏长云一把扣住女人的手腕，“冒犯了，请告诉我究竟睡了多久，还有《万年古书》！”

女子被吓了一跳，她赶紧护住自己的女儿，神色慌张的看着他。

夏长云连忙道歉，“对不起”

女子摆摆手。

“没事的，您这么久没回来，已经一万年了，《万年古书》的事情是十几年前才发生的，哈哈哈，不说我还没发现，神已经离开这里十几年了”

“感谢告知”

段若竹你常年在这里入睡，到底是为什么？梦里有什么？应龙借你的梦境又在躲什么？

夏长云怀揣着疑问来到了仙藻。

仙藻之山名不虚传，站在山脚下，仰望雪山，仿佛能感受到那种宏伟、肃穆的美感。

雪山之巅的雪峰犹如天地之间的砥柱，矗立在世间风雨之中，见证着时光流转。

山腰之上的皑皑白雪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镶嵌在天地之间的璀璨明珠。

刚一踏入，孟极的声音从很远的地方传了过来。

“何人？胆敢擅闯仙藻？”它扬声警告。

夏长云不紧不慢进入了仙藻地界，孟极则是不耐烦的很，它再次警告，仿佛进来的是个小偷。

“出去！”它说话简简意赅，不带任何感情，麻木的重复说过的话。

“出去！”

夏长云看着山头散发出冷冽的气息，他竟然找不到孟极在哪里？

“啧，孟极，许久不见你也不认识我了？”

它快速闪现到他的面前，咬牙切齿，双眸闪着寒光。

“当然，认识！”

夏长云脸上含着诧异，它恨我？

孟极围着他走了一圈又一圈，那份恨意如同锋利的宝剑，刺向他。

夏长云扶着额头，看它这气势完全没有让自己进入的意思。

“什么也不说，你是想打架吗？”

孟极忽地皱了眉，黄绿色的瞳孔散发出一股冷意，让原本就冷漠的目光加上了些杀意。

“夏长云，你可还记得自己杀了谁？在这仙藻之上，它的尸骨至今还埋在上面！”

夏长云心里一咯噔，他很快就想到了，抿唇一言不发。

孟极的恨意仿佛要把他撕碎！

“它死了，魔神琼岚，你杀了它！”

“孟极，我说了不是我杀的，你为什么不听我的解释”

夏长云焦急的想要解释清楚事实的真相，可孟极根本不给他解释的机会，扑上来一口咬在他的手腕处。

“嘶”疼的他倒吸一口凉气。

“你来这里有什么目的？就凭你是魔神，你的解释没有任何必要！”

孟极用力从他的身上撕下一块肉，咽进了肚子里。

“我来，是想了解《万年古书》和氏族的事情”

夏长云的身体渐渐的开始透明，孟极眼神忽的亮了，“就凭你的残躯？灵魂状态还想了解这些，不怕自己彻底的魂飞魄散？”

他坚定的看着孟极，“山神孟极！既然你想来杀我，那就让我进仙藻，或者你告诉我事情的原委，我们堂堂正正的打一场！”

“哈哈哈哈，好，那我就告诉你真相！

《万年古书》自从有了神，有了兽类，它就一直在记录，而氏族则是在书已经有了实体的三百年后诞生的。

而长离，她去过九霄，去过地府，见过神明为心爱的人动怒，她还见过世事变迁，这些够了吗？”

夏长云紧闭双唇，眼底划过一丝凉意。

孟极继续道:

“对了，还要给你提个醒，就当是我，为你最后的送别，长离，当上圣女不过区区几千年。

她的能力，所做到的事情远非曾经的你，要说她哪里不如你，大概是她的法力吧”

“孟极，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

“呵呵，我想你已经想清楚了某些事情，比如，你的魔气被瑶光引诱一怒之下屠了凤族的事情。

当时，是天帝寿宴，各族都会前去送上祝贺，氏族当然不会例外，就连天帝都知道氏族的存在，而你，却一无所知！”

夏长云他眼眶猩红，指尖泛白，死死咬着牙，强忍着泪水与心酸。

“段若竹呢？他知道吗？”

孟极不屑道:“他是神，但氏族是他唯一不能触碰的领域，你就没想想这是为什么吗？”

“去吧，仙藻，那里可以证实我所说的一切！”

孟极快速离去，仿佛刚才的对峙没有发生。

他看着高耸入云的宫殿，只觉得有什么在脑海里呼之欲出，但没有任何与之相关的回忆。

氏族，为什么天帝会知道，就连段若竹都不知道，还是说，他在隐瞒？

这里有什么？

带着一连串的疑问，他走进了宫殿。

许许多多劳作的人民，看见他，神色皆是一惧。

“他回来了…”

“他回来了…”

纷纷放下手里的活，努力把自己的存在降到最低。

走着这一路听见的最多的就是这句话，“他回来了…”

什么回来了，他们到底在说什么？

夏长云突然感觉头疼欲裂，惜缘氏族族长听见外面的骚动，赶紧出来查看，怎料看见了他。

她快速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大步上前，勉强挤出笑容，可脸上还是难有情绪“你回来了”

夏长云看见她的瞬间，脑海里还没反应过来，手先打了上去。

“嗯，我回来了”

她懵了，身边聚集的人们也懵了。

“他敢打族长？”

“我废了他！”

一个壮汉说着就要上来揍他，好几个人按着才勉强没有让他上前。

“别动手，你打不过他，他可是有神护着的”

“神护着又怎么样？我呸，敢打族长，等我找到机会非打的他鼻青脸肿！”

惜缘氏族族长缓了一会儿，“夏长云，这就是你回来送我的礼物吗？”

记忆如潮水般袭来，他认清了在场的人，自嘲的笑了笑。

“我没想回来，《万年古书》外面闹得那么凶，只好回来看看，族长，你的女儿现在成了他人的孩子，你不心痛吗？”

“她想做就让她做吧，我的孩子，血脉摆在那里，她会回来的”

夏长云眸色一沉，一瞬不瞬的盯着她。

“你的孩子？血脉？我竟不知族长您这么的有自信啊，氏族藏了那么久，如果不是我，天帝怕是都不知道你们的存在”

她眼神躲躲闪闪，“长云，神并不知道氏族的存在”

“是，他不知道，你带着他们对九霄俯首称臣，把自己伪装的和原始氏族并无两样，但是你们的发展已经远超外界！母亲！”

一声母亲，重重的砸在她的心上。

“氏族！是神唯一不能触碰的禁区，因为氏族的存在是为了掣肘！”

惜缘氏族族长赶忙唤来人前来驱赶人群，围观的群众渐渐的散去，只剩下他们两个在对峙。

夏长云瞥了她一眼，身上的伤似乎隐隐作痛。

她这才注意到他的手腕一直在流血，“来人，传医官！”

医官将自己的法力注入到夏长云的体内，他透明的身体恢复了，只是整个人薄薄的悲凉浮漫出来。

她和他面对面坐着，相顾无言。

良久，夏长云抬了抬眸子，看着外面正对面的那栋房子，开口道:“我想去那里，《万年古书》寄存的地方”

“你想知道什么？”

“放心吧，真相在我这不会有任何隐藏，我想知道的，不会去问任何人”

“无妄！剑来！”

还未等她同意，夏长云召来剑，破开了房间的结界，他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无妄幻化成许许多多的一模一样的剑身，蓝光乍起。

这里发生的事情很快就展现出来，他清楚看见偷走书的人是长离！而换走书的人是一个从未见过的女子！

她愣住了，夏长云则轻蔑的注视着她。

“这就是你的好女儿？看来，你养的也不是那么的好，书的去向暂时不知道，不过我想你一定心中有了决断”

夏长云说完，转身就离开了仙藻。

她还没有缓过劲，一屁股坐到地上，茫然无措。

寒酥从外面匆匆赶过来，一眼就看见她落寞的身影。

“母亲，您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