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四回 再冲筑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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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沉全力运转《欼炎诀》，如同长鲸吸水般，疯狂攫取山谷中浓郁到几乎液化的火灵气！丹田气海与周身经脉被迅速填满、撑胀，原有的灵力被精纯的地脉炎精尽数替换，力求达到冲击筑基瓶颈最完美的巅峰状态。

万事俱备，只待破关！

莫沉摒弃杂念，心神沉入识海深处，一遍遍默诵《欼炎诀》筑基篇的玄奥心法口诀，同时依照功法所载，引导那磅礴如江河奔涌的灵力，向着那道无形而坚固的筑基壁垒，发起一次又一次的猛烈冲击！

时间点滴流逝。盏茶功夫过去，莫沉体内容纳的灵力总量已然翻倍！此刻的他，全身汗出如浆，又在高温下瞬间蒸腾，皮肤赤红如烙铁，根根青筋如虬龙般暴凸扭曲，从头到脚的肌肉更是紧绷如铁铸金石，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灵力越是充盈，吸纳速度便越是滞涩艰难，更何况是冲击瓶颈这等逆天之举。两个个时辰煎熬而过，莫沉艰难地吸纳了相当于自身三倍总量的灵力！

剧痛！难以言喻的剧痛从丹田蔓延至四肢百骸！莫沉双目赤红，布满了狰狞的血丝，仿佛要滴出血来。浅表的经脉在皮肤下如蚯蚓般鼓胀跳动，深层的经脉则被高压的液态火灵力撑得濒临破裂！他身体周围的空气，因逸散的灼热灵力而不时爆出“嗤嗤”的火星！

若非他身上所穿乃是出云岫特供的法衣，内绣有精妙的辟火符文，此刻早已如同寻常坊市法衣般化为飞灰！

又一个时辰在极致的痛苦中捱过。莫沉体内的灵力总量，已达到了于原先状态的四倍！他周身的皮肤变得半透明，透出岩浆般的暗红色泽，血液仿佛与地脉真火同源，在血管中奔流不息，散发着灼热的灵光！

然而，令莫沉和识海中的枫烬同时感到心惊的是——如此庞大的灵力，竟有九成九仍以狂暴的气态充斥于体内！功法记载中灵力由气化液、凝聚道基的关键一步，以及枫烬曾断言此刻应有三成液态灵力的常理，竟都迟迟未见端倪！

莫沉强忍剧痛，正欲再强行吸纳一丝灵气做最后冲击。

“噗——！”

丹田处骤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紧接着喉头腥甜上涌！莫沉再也压制不住，猛地喷出一大口滚烫的鲜血！那鲜血才一离体，竟在灼热的空气中“嗤”地化作一缕青烟！

“不对！这气血翻腾有异！”莫沉心头剧震，与识海中枫烬的厉喝声同时响起！

“是那块妖肉！”枫烬的声音带着洞悉一切的冷冽与怒意，“出发前你吞服的那块精心烹制的妖肉，定被人做了手脚！此兽肉虽能短时增益气血灵力，却在运功紧要关头引动气血异变，乱你道基！我方才便察觉一丝驳杂异力盘踞你丹田，此刻终于爆发！”

“九成九是如此！”莫沉目眦欲裂，恨声道，“这秘境灵气如此丰沛，连散修温融雪都能轻松天道筑基！白为霜那冰灵根资质远胜于我，却偏偏失败…原来根子在这块毒肉之上！”

“等等！小子你要作甚？！”枫烬惊怒交加。

“地道筑基！”莫沉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与决绝！他神念急催储物戒，数株用于筑基、灵气氤氲的珍稀灵药瞬间出现在身前。他迅速以灵力包裹，隔绝此地恐怖高温，以防药力流失。

“胡闹！”枫烬怒斥，“直接吞服未经配伍炼化的灵药，药性霸道驳杂，极易失控！纵使勉强筑基，也必留下隐患，道基不稳，未来大道难期！”

然而枫烬的警告为时已晚！莫沉已毫不犹豫地将那几株灵药以灵力裹挟，强行送入口中吞下！狂暴的药力瞬间在体内炸开！

“呃啊——！”

不过数息，莫沉脸色由赤红转为惨白，又是数口夹杂着内脏碎片的鲜血狂喷而出！体内那强行吸纳的四倍磅礴灵力，如同决堤洪水般不受控制地倾泻而出，竟直接被打回了冲击瓶颈前的原初状态！

“可恶！可恨！”莫沉拄着膝盖，剧烈喘息，鲜血顺着嘴角滴落，在滚烫的岩石上滋滋作响。

“我莫沉在此立誓！无论你是谁，用此卑劣手段毁我道途…他日若教我寻出，定要你…修为尽废，道途永绝！”

言罢，他猛地从储物戒中祭出一柄通体赤红、铭刻着玄奥火焰纹路的飞剑灵器！他低吼一声，运起巨力术，手臂肌肉虬结，将那赤红飞剑高高举起，如同插下战旗般，用尽全身力气，狠狠贯入下方翻滚岩浆火海边缘的一块巨大黑色礁岩之上，并对着灵剑起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