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突然的结束（上）（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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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枫叶回到新海的路程要比自己想象的轻松许多，主要得益于大客车司机的承诺，只需要付出些金钱方面的代价，就可以将这样毫无身份可以证明的家伙送进这座繁华的城市。

亦如同当初我母亲离开那样。不论何时何地，总会有类似的人铤而走险。

并不是在认同这种事情的正确与否，只是感慨相较于儿时那样天真的想法，现实的多彩多样着实有些打破童年的滤镜。

虽说我的过去也并没有多少值得回忆的美好时光，然而若是想到母亲的话，一切都要另当别论，她是我迄今为止短暂的人生中最亮的光点，也是最迅速消逝的花卉。

母亲是新海人，我至今仍然对于这个事实所感到非常震惊，单单是想到两地之间的距离，就不禁思索起来母亲到底是怎么来到西南县的？

尤其在于过去几十年间交通并不像现在这般发达的时候，这样跨越千里的路程。

“呼呒呼呒......好咸！盐分超标了啦！但是吃起来很爽！”枫叶品尝着从我的钱包里消费掉的那些街边小吃，她惊喜的神情和两个小家伙当初别无二致，“这样的食物......真是奢侈到让小动物们会被毒死的地步哈。”

对味道也非常的敏感，也不忘一边烫嘴似的咬着，一边仿佛评论家那样头头是道地说着，总体来说和小孩子并没有什么很大的区别——毕竟考虑到她们的年纪，理应就是如此。

只是，我依然感觉有什么不太对劲的地方，对于这位自称是最近两年才流浪到西南县的少女来说，她的表现总是伴随着奇异的氛围，叫人久久难以忘怀。

然而我却说不上来那具体到底是什么，所谓当局者迷，而且对于流浪的人来说，过去往往很是扑朔迷离，对此感到清晰的我，只是迎合着对方深邃的眼眸望向远方而已。

“本来以为还能体验一把那叫什么......‘电车’的东西？结果夏辉你说那是需要身份证明才能买到票的大家伙......身份证明吗？“那边是火车站的方向，新海有数个火车站，运营着包括高铁在内的数个列车，“真麻烦啊......只是扮演身份的话，也不行吗？”

熙熙攘攘的画面似乎自始至今都不曾模糊，汇聚着五湖四海的人们，也揣怀着各自的理想与心思，就这样聚集在这座名为“新海”的城市之中。

“真快啊......科技的进步，要比我道听途说的小道消息还要夸张不少啊......”若是坐高铁的话，从西南县到新海就只需要一天不到的时间，这在以前是几乎等同于妄想的事情。而要是乘坐客机，大概就只待消几个小时而已，“原来这就叫日行千里......”

但我的母亲她应该没有享受这种待遇的机会，然而我也不认为她是徒步来到西南县的。这段旅途的跋涉足以消磨完普通人的身心毅力，并且说到底也很难想象到底是因为什么，才会下定决心彻底离开新海走向郊野。

我一定会查清楚当年那场火灾的真相，以及我母亲的身世究竟如何，任何人都不能够阻挡我，即便真的是官方下场，我也会毫不犹豫地去走在这条道路上，不只是为了死者的安眠，也是为了像叔叔那样生者的遗憾。

“夏辉先生，你的这趟旅途似乎有点太久了不是么？”副委员长的电话被标记为特别关注，醒目的红色标识会提醒我谨言慎行，“当然，我可以理解你对于故乡和家庭发生的事情有自己调查的打算，然而也不得不再提醒你一句，我们之间的约定很快就要到最后期限了......”

“我不认为这算很久，如果您觉得时间不太够用的话......”不论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对于我自己来说，如今的情形都需要步步为营，“但说到底，这是我自己的自由，与工作无关的事情，想来应该并不受约束才是。”

“你必须拿出成果来，否则我们只好接走那两只‘小狐狸’了。”他的语气很低沉，我大概也能够猜到其中的缘由，所谓派别之间的明争暗斗，也就是如此不言而喻，“我想，这应该不用我再多提醒了吧？”

“她们的母亲没有想要现身的意思，虽然我的计划效果不佳，但这不意味着您的想法就能够凑效.....”我不清楚自己有没有继续被监视着，但副委员长并没有提到有关枫叶的事情，所以我尝试着大胆做出回答，“依我的眼光来看，这是条根本看不见尽头的道路。”

以不诚实的态度表达自己的想法，并试图提出反对的质疑，这种带有强烈目的性的撒谎，不知道对于这位身处高位的大人物来说能奏效多少。

“而且说实话......我总觉得您的语气就像是小说里的反派那样......当然，这只是开个玩笑而已。”毕竟我们都知道真正的敌人是谁，要是再相处的不愉快，就实在过分了，不是么？“您也一定这样认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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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确实是个不太好笑的笑话，夏辉先生。”他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立场也十分坚定，“不过我也能理解，毕竟这边做事都是需要章程和规矩的......所以我希望你也可以按照我们的规矩办事，明白吗？”

仅仅只是这样试探的话，不足以让对方动摇，毕竟他是能够坐在那个高位上的老手，想来于情于理都不会犯这样低级的错误。

“我会的，但在那之前，我不太喜欢被频繁打扰。”因此我告诉他会遵循承诺，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话可说了，然而当挂断电话以后，我下意识地就攥紧了包里那些旧报纸的复印件，满腔都充斥着难以言喻的闷燥，“真是糟糕透了......”

“很焦灼吗？”轻轻牵起我的手，枫叶也是会被强烈的情绪所影响的存在，她用着意外有母性温柔的语气安抚着我，即便无论如何踮脚也不能够触碰到自己的额头，“你们人类可真是复杂的生物......就连还没有涉世过的我，都能够感受到巨大的压力了呢。”

“......是这样吗？”对比枫叶她过去在山里自在的生活，也许的确如此，所以我才会渴求简单和纯粹的生活，而不是处理人那样注定会与身边的人分离的选择，“话说，你怎么又喊‘人类’这样的词汇了？”

“只是感受到夏辉你的情绪哦......”她松开了双手，就好像在主动回避这样的情绪，“虽然你不让我这样喊，但果然还是忍不住想要说，反正没人听到，也无所谓吧？”

“哈啊......确实如此。”不管是过去暗无天日的那段时间也好，还是之后助教的生活与现在的工作也罢，我总是在为了他人而证明自己的能力，并理解唯有如此才能够找到立足之处，“好了，我还是带你先回画室吧。”

就好像活着的目的永远就是如此，也难怪总是听说现在的学生都非常“自私”。

“你可终于是回来了，这趟旅途还真是有点久呢......”然后在这其中，我以为沐是最“自私”的一个代表，“然后......我们还是去秋老师的办公室说吧，看你那表情我就明白，肯定有很多事情想要说。”

但她却在我推开楼梯口画室玻璃门的时候只是和教室里一些社牛的学生打了招呼，表现的异常平静。

“我？我没有什么可抱怨的，不如说正是因为我知道你有自己的苦衷，所以才选择接受事实......”尽管嘴上这么说着，然而我也能够感受到她语气中那细微的动摇，“你说你以为我会直接冲刺抱上来吗？哈......我才没有那么不矜持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