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征战2（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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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山的朔风裹挟着未熄的硝烟，将最后几面残破的寒邺战旗撕成碎片。

那些破碎的绸缎如同亡魂的衣角，在风中飘荡。

冷月翎踩着绵延十里的尸堆缓步前行，战靴陷进被血浸透的冻土时，发出令人牙酸的 \"咯吱\" 声。

冻土中，凝固的血块与碎肉混杂，每走一步，都似要将她的靴子紧紧咬住。

她突然驻足，龙渊剑挑开一具覆着金丝软甲的尸体 —— 寒邺王空洞的眼眶里，正落进今冬第一片雪。

那雪落在早已失去生机的眼窝里，显得格外刺眼。

寒邺王脸上的血污已经干涸，却仍能看出临死前的惊恐。

\"报！\" 斥候的铁甲上结着冰凌，一路疾驰而来，在冷月翎面前急停，单膝跪地，呼吸间喷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迅速凝结，\"启禀陛下，顾倾国十万援军已过黑水河！\"

剑尖倏地刺入尸体咽喉，仿佛要再杀他一次。

冷月翎染血的睫毛下，瞳孔缩成两点寒星：\"领军的可是云昃？\" 她的声音冰冷至极，仿佛从地狱深处传来。

\"正是顾倾镇国大将军云昃！\" 斥候喉结滚动，咽下一口唾沫，声音里带着明显的紧张，\"她们还带着... 带着...\"

\"说！\" 冷月翎的声音陡然提高，龙渊剑微微颤动，发出嗡鸣。

\"三百架神机弩！\"

四周将领齐齐变色。

那种能射穿三尺铁壁的恐怖兵器，正是三年前让冷月折损三万精锐的噩梦。

温将军的银甲 \"咔咔\" 作响，旧伤崩裂的血顺着护腕滴落。她紧握着刀柄的手微微颤抖，三年前的惨烈景象在脑海中不断闪现。

冷月翎却笑了。那笑容让人不寒而栗，仿佛蕴含着无尽的阴谋。

她弯腰扯下寒邺王腰间玉佩，突然狠狠砸向山岩。

羊脂玉迸裂的刹那，埋伏在谷口的两万玄甲骑兵同时举起火把，映亮了他们马鞍上悬挂的 —— 整整五千个寒邺军头盔！那些头盔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在火光的映照下，泛着诡异的光。

\"传朕口谕。\" 她将染血的碎玉碾成齑粉，手指间残留的玉屑与血渍混在一起，\"让云昃好好看看，这些就是朕给神机弩准备的箭靶。\"

她的眼神中满是轻蔑与自信，仿佛已经胜券在握。

黑水河畔的芦苇荡里，冷月影卫正在给战马裹蹄。

夜色深沉，只有月光透过芦苇的缝隙洒下，形成斑驳的光影。

首领风一突然按住腰间蛇形刃 —— 河面飘来的浮冰上，赫然钉着支孔雀翎箭。箭尾绑着的羊皮卷浸满鲜血，展开后露出半幅被刻意损毁的顾倾边防线图。

\"陛下果然神机妙算。\" 风一眼里闪过狠光，她小心翼翼地将羊皮卷收好，\"顾倾内部真的有人叛变。\" 她的声音里带着敬佩，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

冷月大营，冷月翎正在沙盘前挪动染血的棋子。代表云昃的碧玉将旗突然被她按进黑水河位置，溅起的金沙落在她解开的重甲上 —— 左肩一道深可见骨的箭伤还在渗血。

伤口周围的皮肤已经发黑，显然是中了毒。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全神贯注地盯着沙盘。

“奉言楼虽然只是朕随手讨子言欢心的物件，但到底是掌握了顾倾国几年，顾倾朝堂的那些臣子有多少可用，多少不可用，朕心中有数。”

风一恭敬的将情报呈给冷月翎，“那此人可需留她一命？”

冷月翎眼睫微垂，随意道，“叛国之人，留着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