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稚子言无忌,醋海起微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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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皇!”念安忽然举着风筝冲进殿,脸上沾着草屑,“你看我和爹爹放的风筝!飞得好高!”
冷月翎低头看去,那风筝歪歪扭扭地挂在廊下的柱子上,线都缠成了一团,却还是被小家伙当成了宝贝。
她伸手揉了揉儿子的头发,目光掠过窗外——慕容子言正站在廊下,看着温君然手里那把修好的木剑,两人不知说了句什么,温君然的耳根红了红,把木剑递了过去。
阳光正好,风也温柔。
冷月翎靠回软榻上,闭上眼,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笑。
这样吵吵闹闹的日子,好像……也不算太无聊。
偶尔看看他们争风吃醋,也算一种消遣。
廊下的风带着些微凉意,卷着几片落叶掠过青砖。
慕容子言接过温君然递来的木剑,指尖触到对方的指腹,两人都像被烫到似的缩回了手,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修、修好了?”慕容子言低头看着手里的木剑,剑刃被打磨得光滑,松动的地方也被牢牢固定,显然费了不少心思。
温君然别过脸,耳根还泛着红:“嗯,让念安小心些玩,别再摔了。”
说完,他像是想起什么,又补充道,“刚才……是我语气重了,对不住。”
慕容子言愣了愣,随即摇摇头:“无妨,你也是为了念安好。”
两人并肩站着,谁都没再说话,只有院子里传来念安和水千世的笑闹声,冲淡了这份微妙的僵持。
冷月翎在殿内将这一切看得真切,指尖转着玉扳指,眼底闪过一丝兴味。
这两人吵起架来像模像样,转脸又能别扭地和解,倒比那些明刀明枪争宠的有趣多了。
“陛下,顾郎君求见。”侍女的声音在门口响起,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冷月翎挑眉:“让他进来。”
顾珩走进殿时,身上还带着一身寒气。
他今天穿了件玄色劲装,长发束在脑后,露出线条分明的侧脸,那双总是含着戾气的眸子,在看向冷月翎时,难得收敛了几分锋芒,却又添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执拗。
“陛下。”他躬身行礼,声音低沉,“我今日在演武场练剑,得了些心得,想请陛下指点一二。”
冷月翎懒洋洋地抬眼,他被池礼救回来之后,许是被池礼的药苦的没了法子,这些年倒也是老实:“朕累了,懒得动,你若想打架,朕让风一去给你喂招。”
顾珩的脸色僵了僵,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锦囊,递到榻前:“这是我寻来的安神香,据说能助眠,陛下或许用得上。”
锦囊刚递出,就被一道身影半路截住。
池礼不知什么时候回来了,手里还拿着个药罐,看见顾珩,眉头立刻皱了起来:“你这香里掺了合欢花吧?小师叔近日心绪平和,用不得这东西!”
顾珩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你懂什么?这是凝神的好东西。”
“我怎么不懂?”池礼把药罐往桌上一放,“我是医者,这香里的成分瞒不过我!你想害小师叔!”
“你胡说!”
“我没有!” 两人又吵了起来。
池礼涨红了脸,举着药罐要去砸顾珩;顾珩攥紧了拳头,眼底的戾气几乎要溢出来,好像下一秒就要拔剑和他打起来。
廊下的温君然和慕容子言听见动静,连忙走进来。
温君然一把拉住池礼:“池礼!不得无礼!”
慕容子言则挡在顾珩面前,轻声道:“池礼也是担心陛下。”
一时间,殿内又是一片乱糟糟。
念安被这阵仗吓得躲到冷月翎身后,抱着她的腿小声问:“母皇,他们又要打架了吗?要不要叫龙翼军来?”
冷月翎拍了拍儿子的头,看向闹作一团的几人,声音冷了几分:“都住手。”
池礼和顾珩同时停了动作,却还是互相瞪着眼睛。温君然和慕容子言站在中间,一脸无奈。
“池礼,”冷月翎先看向一心研究自己药理的池礼,“你的药,到底是给谁熬的?”
池礼这才想起正事,连忙把药罐捧到榻前,献宝似的道:“是给你熬的!我看小师叔近日总打哈欠,就加了些安神的药材,这次绝对没放黄连!”
他掀开罐盖,一股清苦的药味弥漫开来,夹杂着淡淡的菊花香,倒比上次的润肺汤好闻些。
冷月翎刚要说话,顾珩忽然开口:“这药里有夜交藤,虽能安神,却性寒,陛下近日贪凉,喝了怕是会腹痛。”
池礼愣住了:“你、你怎么知道?”
顾珩冷哼一声:“我自幼跟着御医学医,虽不如你专精,却也懂些药理。”
这话一出,众人都有些惊讶。
谁也不知道,这个总透着股狠戾的顾郎君,竟然还懂医术。
冷月翎看着顾珩,忽然笑了:“哦?那你说说,朕该喝什么?”
顾珩的耳根微微泛红,低声道:“用合欢花泡茶即可,少量饮用,既能安神,又不伤体。”
“你刚才还说合欢花是好东西!”池礼立刻反驳,“明明是你自己想害陛下!”
“我没有!”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温君然叹了口气:“好了,陛下的身子,陛下自己清楚,何必争来争去?”
慕容子言也附和道:“是啊,池郎君和顾郎君都是一片好意,只是方式不同罢了。”
冷月翎靠在榻上,看着他们为了一碗药、一炉香争得面红耳赤,这后宫的日子,倒是和朝堂一样聒噪的不行。
她挥了挥手:“都下去吧。药留下,香也留下,朕想喝哪个,自有主张。”
众人不敢再多言,躬身退了出去。走到门口时,池礼还在跟顾珩拌嘴,温君然和慕容子言跟在后面,时不时劝两句,活像一群没长大的孩子。
念安趴在冷月翎腿上,看着他们的背影,好奇地问:“母皇,他们为什么总吵架呀?”
冷月翎摸着儿子的头,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抬头望去,只见庭院里,顾珩和温君然各持一把木剑,打得难分难解。
温君然的剑法沉稳,带着一丝不苟的严谨;顾珩的招式却狠戾刁钻,招招直逼要害。
慕容子言在一旁,不急不慢品茗,水千世则举着风筝,在旁边加油呐喊。
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下来,照在交错的剑影上,闪着细碎的光。
冷月翎拿起池礼留下的药碗,轻轻吹了吹,温热的药香萦绕鼻尖。
看着他们为了一点点关注争来斗去时,她才能真切地感觉到——自己还活着,还能被这些琐碎的、鲜活的情绪所牵动。
药碗碰到唇边,清苦中带着一丝回甘。
冷月翎笑了笑,仰头饮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