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苦果（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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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只要她留在这里，就算是日久生情，也能爱上辰儿。”

说罢，老者叹了口气，似是在司辰的不争气。

“可……师父，这不就是您所说的强求了吗？”弟子不赞同的摇头。

老者道：“但李如雪真的炼制了绝情丹，那辰儿可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弟子仰着头，清澈的眼眸里满是不解：“师父，您常教导我们，世间万物，缘起缘灭，皆有定数。强扭的瓜不甜，强求的缘是孽。为何到了司辰师兄这里，您却要……要逆天而行呢？”

老者收回望向远方的目光，落在弟子稚嫩却认真的脸庞上，那抹苦涩的笑意更深了。

他拉着弟子走到内室的茶案旁坐下，缓缓斟了两杯清茶。

“痴儿啊，”老者轻叹一声，声音里带着历经沧桑的疲惫，“道理是这么说没错。可你看你司辰师兄，他自小便性子沉静，心思重，什么都藏在心里。为师看着他长大，何曾见过他对哪个人、哪件事，像对李如雪这般……这般执着，甚至到了不顾自身的地步？”

弟子捧着温热的茶杯，小声嘀咕：“可师兄这样，不也是‘强求’的一种吗？他明明很难过，却还要帮李姑娘去救朋友，甚至……甚至可能帮她炼绝情丹。这不是在拿刀捅自己的心吗？”

“是啊，是在捅自己的心。”老者眼中闪过一丝心疼，“所以为师才想帮他一把，哪怕是用些不那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你说强求是孽，可眼睁睁看着他在苦海里沉浮，为师……于心何忍？”

他顿了顿，目光悠远，仿佛透过时光看到了什么：“你还小，未曾体会过情之一字的刻骨铭心。有时候，明知道是飞蛾扑火，是饮鸩止渴，也甘之如饴。那不是理智可以控制的东西。司辰他早早就陷进去了。”

弟子似懂非懂，皱着小眉头：“可是师父，如果李姑娘真的因为感激或者被迫留在这里，她就会爱上师兄吗？如果不会，那师兄岂不是更痛苦？而且对李姑娘也不公平呀。您不是说，司命司窥探天机，更要顺应天命，敬畏因果吗？我们这样做，会不会……沾染不好的因果？”

老者闻言，身体微微一震，端着茶杯的手停滞在半空。

弟子的话，像一根针，刺破了他因护犊之心而蒙上的一层迷雾。

他沉默了许久，茶香袅袅中，脸上的挣扎之色渐渐褪去，化为一种复杂的释然。

他轻轻放下茶杯，拍了拍弟子的肩膀。

“你说得对……是师父着相了，险些入了魔障。”老者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怅惘，“司命司掌命运轨迹，更应知天命不可违，人心不可强求。若是用恩情或困境捆绑，得来的绝非良缘，反而是更大的业障。到头来，恐怕会伤辰儿更深。”

他长长吁出一口气，眼神重新变得清明而深邃：“罢了，罢了。儿孙自有儿孙福。辰儿的路，终究要他自己去走。这情劫，也需他自己去渡。我们能做的，或许只是在适当的时候，给他一个依靠，在他跌倒时扶他一把，而不是替他选择道路，甚至……去扭曲别人的轨迹。”

弟子看着师父似乎想通了，脸上露出笑容：“师父，我相信师兄那么厉害，一定能自己想明白的！而且，说不定李姑娘以后会发现师兄的好呢？”

老者看着弟子纯真的笑脸，心中的阴霾散去了不少，莞尔道：“对，自然而然。强求不得，强求不得啊……”

强求不得啊……

可司辰苦追三生三世，为何上天要如此对待他？

辰儿的优秀，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只要李如雪花点时间去了解辰儿，她定会爱上辰儿的。

但偏偏没这个时间。

没有时间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