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腰疼(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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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九提着灯笼,满脸担忧地跟在一旁:“侯爷,您这腰伤,真不请大夫瞧瞧?好歹让小的扶您去歇着,惊鸿苑还是静心院?”
灯笼昏黄的光晕里,康远瑞脸色发青,额角是疼出来的冷汗。
他停下脚步,粗重地喘了口气。
“夫人刚小产,身子亏虚,经不得吵扰。燕婷那边怀着身子,更折腾不起。”
提起那个关在柴房里的名字,他眉头都没动一下,“夏欢?哼!不必提她。回书房。”
四九张了张嘴,看着侯爷咬牙硬挺的背影,终究把“请大夫”的话咽了回去,只低低应了声:“是。”
书房里只点了一盏孤灯,冷清得厉害。
硬榻硌着伤处,康远瑞仰面躺着,瞪着帐顶。
腰间的钝痛一阵阵往骨头缝里钻,更磨人的是那股子从心底漫上来的空荡。
偌大侯府,妻妾环绕,竟无一处能容他此刻的狼狈。
他闭上眼,试图把那点不合时宜的孤寂压下去。
“吱呀——”
门轴轻响,一丝冷风卷着若有似无的脂粉香钻了进来。
康远瑞猛地睁眼。
门口立着一个纤细身影。
秋萍穿着簇新的水红袄子,领口袖边细细滚了银边,头发也精心梳过,斜插着一支小小的珠花。
她低着头,手里捧着一只热气袅袅的茶盏。
“侯爷。”秋萍的声音细细的,像怕惊扰了什么,“姨娘惦记您腰伤不适,又怕扰了您静养,特意让奴婢过来伺候着,端个茶递个水。您有什么吩咐,只管使唤奴婢。”
灯火摇曳,映着她低垂的颈项,白得晃眼。
康远瑞的目光在她那截雪白的脖颈和刻意收拾过的发髻上停留片刻,一丝了然滑过心头。
章燕婷倒是会挑时候示好。
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低沉:“进来,门关上。”
秋萍依言转身,轻手轻脚合拢房门。
屋内更静了,只剩下灯芯偶尔的噼啪轻响和她刻意放轻的呼吸。
她将茶盏轻轻放在榻边小几上,垂手侍立,姿态温顺。
“腰疼得厉害。”康远瑞忽然开口,打破了沉寂。
“过来,坐下,给爷捏捏。”
秋萍的身体僵了一下,随即依言挪到榻边,小心翼翼地坐了极小的一点边沿。
微凉的手指轻轻按上康远瑞后腰酸胀的肌肉。
她不敢用力,只虚虚地揉着。
距离骤然拉近。
康远瑞毫无预兆地出手。
铁钳般猛地扣住秋萍纤细的手腕,力道之大,痛得她“啊”地一声低呼。
紧接着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一扯。
秋萍只觉得天旋地转,整个人被狠狠丢在榻上。
茶盏被带翻在地,碎裂声刺耳。
“侯…侯爷!”秋萍的惊呼只来得及发出一半,便被堵了回去。
泪水瞬间涌出,顺着眼角无声地滑落。
她不敢挣扎,身体抖得如同秋风中的落叶,只能死死咬住下唇。
昏暗的灯光在墙壁上投下剧烈晃动的影子。
……
惊鸿苑内暖意融融。
廊下,特意燃起了一只黄铜炭盆,上好的银霜炭烧得正旺,偶尔爆开一点火星,驱散了初冬的寒意。
章梓涵裹着一件厚实的银狐裘,慵懒地斜倚在躺椅上。
膝上摊开一本账簿,旁边的矮几上还摞着几册。
她指尖捻过一页,嘴角噙着一丝难得的浅笑。
“夫人,墨研好了。”春喜将一方砚台轻轻推到她手边,墨汁乌黑浓亮。
章梓涵“嗯”了一声,头也没抬,目光依旧流连在账簿的数字上。
她提笔蘸墨,在“冬炭”一项后面,清晰地添上一个数字:拾叁万两。
笔锋微顿,又向前翻了几页,指尖点着另一处合计:“加上之前的七万两余款…”
她唇角的笑意加深了些,提笔在账簿最末页的夹层里,记下一个只有她自己才懂的符号——贰拾万两整。
这是她以生母孟姨娘的名义,悄悄存在汇通钱庄里的数字。一笔足够支撑她做任何事的底气。
“今年这炭,真真是好买卖。”春喜也笑着奉承了一句。
一旁新提上来的大丫鬟朱莎,正将几本看完的旧账簿归拢整齐。
她动作有些慢,脸上没什么喜色,眉宇间笼着一层化不开的愁绪,闷闷的。
章梓涵瞥了她一眼,放下笔:“朱莎,过来添块炭。愁眉苦脸的做什么?这炭火旺了,心里还冷着?”
朱莎像是被惊了一下,慌忙放下账簿,拿起火钳,夹起一块银霜炭小心地放进炭盆里。
炭块落下,溅起几点火星。
她垂着眼,声音细若蚊蚋:“夫人,奴婢就是有点怕…”
“怕?”章梓涵端起旁边温着的红枣茶,慢条斯理地啜了一口,“怕什么?怕这炭火烧着你?还是怕别的?”
她的目光似乎洞穿了朱莎的心思。
朱莎的脸瞬间白了。她扑通一声跪在地板上:“夫人明鉴!奴婢不敢肖想,只是看到夏欢姐姐,还有秋萍…”她说不下去了,肩膀微微耸动,显然是怕到了极点。
她怕自己有一天,也会像柴房里生死不知的夏欢,或是被当作物件一样随时可能被主子“送”出去的秋萍。
章梓涵静静地看着跪在脚边发抖的女孩。
“抬起头来。”
朱莎怯怯地抬起泪眼模糊的脸。
“你记住我今日的话,”章梓涵一字一句,“只要我章梓涵还是这侯府的主母一天,只要你还愿意跟着我,我绝对不会主动把你送给侯爷。”
她顿了顿,眼神锐利,“即便将来,侯爷亲自开口问我要你,我也绝不会给!”
“夫人!”春喜在一旁动容地开口,语气斩钉截铁,“您待我们这些下人的心,天地可鉴!朱莎妹子,你莫胡思乱想。夏欢那蹄子的事,府里谁不清楚?是她自己鬼迷心窍,不知廉耻爬了侯爷的床!这如何能怨到夫人头上?夫人若真存了那等心思,何须等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