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反向推论(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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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一个存心!”戚氏的声音如同炸雷,震得整个屋子嗡嗡作响。
她猛地站起身,枯瘦的手指直直指向门外,厉声喝道:“高嬷嬷!”
高嬷嬷立刻上前一步,垂手肃立:“老奴在!”
“去!带上护院,立刻去祠堂,把章梓涵给我押过来!我倒要当面问问她,这除夕家宴上的好戏,是不是她一手编排的!”
“是!”高嬷嬷没有丝毫犹豫,应声转身。
脚步又快又沉,带着一股子凛冽的寒气,消失在门外。
祠堂里,烛火通明,香烟袅袅。
章梓涵独自一人跪在蒲团上,面对着康家列祖列宗的牌位。
烛光映照着她挺直的脊背,清冷的面容上没有一丝表情,平静得像一尊玉雕。
只有那微微垂下的眼睫,在眼下投下一小片淡淡的阴影。
“哐当!”沉重的祠堂大门被粗暴地推开,冷风裹挟着高嬷嬷身上那股子阴冷气息猛地灌了进来,吹得长明灯的火焰剧烈地摇晃了几下。
高嬷嬷那张老脸出现在门口:“夫人,老夫人有命,请您立刻移步静心院。”
章梓涵的睫毛,极其轻微地颤动了一下。
她没有回头,也没有立刻起身。只是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那双沉静的眸子,映着跳跃的烛火,深不见底。
沉默了片刻,然后,双手撑地,慢慢站起了身。
转过身,目光平静地扫过高嬷嬷那张冰冷的脸,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带路。”
章梓涵在静心院门口站定,目光平静地扫过屋内神色各异的人:戚氏的怒容,康远瑞的尴尬,章燕婷的怨毒,康雯琴的幸灾乐祸。
她甚至没来得及开口请安。
“啪嗒!”
一件浸透了暗红血污的中衣,被戚氏劈头盖脸地扔到了章梓涵脚前的地上。
“章梓涵!”戚氏的声音尖利刺耳,带着滔天的怒火,直指她面门,“你给老身解释清楚!除夕家宴,阖府欢聚,你弄出这摊子污血,演这出假流产的戏码,是想干什么?!是想让永定侯府成为整个京城的笑柄吗?你安的什么心!”
章梓涵的目光,在那件血衣上停留了一瞬。
她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抬起眼,迎上戚氏几乎要喷火的目光,声音平静极了:“母亲息怒。儿媳不明白,这血衣与儿媳有何干系?除夕夜人多手杂,婷姨娘不慎跌倒,儿媳上前搀扶,仅此而已。至于血从何来……”
她顿了顿,目光若有似无地转向章燕婷,“婷姨娘当时就在当场,她最清楚。”
“你撒谎!”章燕婷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尖叫起来,指着章梓涵的鼻子,“就是你!就是你推了我!还故意弄了血污在我裙子上!你想害死我的孩子!侯爷!老夫人!你们看她!她到现在还在狡辩!黎太医可以作证!我的孩子好好的,根本就没小产!是她陷害我!”
她搬出了黎太医,急切地重复着指控。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聚焦到了康远瑞身上。
康远瑞只觉得头皮发麻。一边是哭得梨花带雨的宠妾和她肚子里的孩子,一边是执掌中馈多年的正妻。
他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清了清嗓子,声音干涩又无力:“咳……这个……梓涵啊,燕婷她她说得也有道理。这血,总归是在你扶她的时候出现的……这事实,大家都看见了。你若是有什么委屈,就说出来?自辩一下?”
他把皮球又踢了回来,只想赶紧把自己摘出去。
章梓涵看着康远瑞那副和稀泥的样子,眼底深处掠过一丝讥诮。
她没有理会康远瑞,目光重新落回咄咄逼人的章燕婷脸上:
“好。既然婷姨娘口口声声指认是我所为,那么,证据呢?”
“证据?”章燕婷一愣,随即更加激动,“血衣就是证据!黎太医的诊脉就是证据!所有人都看见了!”
“所有人都看见了我扶你,看见了血。”章梓涵不急不缓地开口,每一个字都敲在人心上,“可谁看见了,是我弄的血?谁又能证明,那血,不是你自己弄上去的?”
“你……你血口喷人!”章燕婷气得浑身发抖。
章梓涵向前逼近一步,无形的压力让章燕婷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我来帮你理一理。”章梓涵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冷静,“除夕宴上,雯琴的爱犬踏雪,为何突然发狂,独独扑向你?是你身上带了什么刺激它的东西?还是你故意做了什么动作,激怒了它?”
章燕婷脸色一白。
章梓涵又逼近一步:“踏雪扑向你时,你明明可以躲开,或者只是被惊吓摔倒。为何偏偏在它扑到你裙角的瞬间,你身体向后仰倒的方向,那么精准地倒向了我所在的位置?仿佛算准了我会伸手相扶?”
章燕婷呼吸急促起来,眼神开始慌乱。
“我扶住了你。”章梓涵的目光锐利如刀,直刺章燕婷眼底,“就在我扶住你的瞬间,你裙摆内侧,就出现了这大片的血迹。动作之快,简直像是变戏法。我很好奇,我当时一手托着你的背,一手扶着你的手臂,我是如何腾出第三只手,去弄这污血?还是说……”
她刻意停顿,一字一句,如同重锤砸下:
“这血,根本就是你自己,趁着倒在我怀里、众人视线被遮挡的混乱瞬间,自己抹上去的?”
“轰!”
章梓涵这石破天惊的反向推论,如同在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瞬间炸开了锅!
尤其是最后那句“自己抹上去的”,更像一道惊雷,劈得章燕婷魂飞魄散。
“你……你胡说!我没有!你诬陷!”章燕婷彻底乱了方寸,脸色惨白如金纸,嘴唇哆嗦着。
眼看章燕婷被逼到了墙角,一直冷眼旁观的康雯琴突然开口了:
“哎呀!吵吵吵!你们争来吵去有什么用嘛!”
她皱着秀气的眉头,一副不胜其烦的模样,目光扫过戚氏和康远瑞,“大哥,母亲,现在最要紧的,不是谁弄了这血污,而是这血污它已经出现了!就在除夕家宴上,当着那么多宾客的面,咱们永定侯府的脸都丢尽了!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事儿!”